那是個很簡單的箭頭,用圓珠筆劃的,劃得很潦草,彷彿是一個孩子的惡作劇一般。
可偏偏,那箭頭的位置很高,比我的頭部還要高一點,這個高度,絕對不是一個孩子能摸得到的。
這時,跟過來的酒店服務員嘟囔着:“哎呀,怎麼廁所又堵了?這事兒整的,真麻煩……”
我這才注意到,廁所的茅坑堵住了,水都漫出來了。
服務員找了個鐵鉤,開始疏通管道,我則站在一邊,一邊觀察着牆壁,一邊看着他們疏通管道。
不一會兒,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就被撈了上來,我撇了一眼,那赫然是好幾根被頭髮纏住的圓珠筆!
圓珠筆……圓珠筆劃的箭頭……
我迅速將這兩個線索串聯起來,隨後,觀察着箭頭指的方向,箭頭指向外面,如果從廁所裡往外看的話,箭頭正對着斜對面的一個包房。
我果斷衝過去,讓服務員把對面包房的門打開,門開後,一陣涼風涌了過來。
包房的窗戶開着,一條桌布捆在窗戶邊上,順了出去。很明顯,黃臉警察是從這裡出去的。
窗戶外面是飯店的後院,可以通往各種地方,而且已經經過了一夜,人早都跑遠了。
當地刑警馬上動了起來,從周邊街道的攝像頭開始尋找,剛開始只是按照黃臉警察的樣貌去尋找,後來,我讓他們搜索每個開車或者推車的人。
因爲我懷疑,黃臉警察是被綁架了。
儘管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黃臉警察身高一米八幾,武力值超強,一般人別說綁架他了,就是接近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可從強上的箭頭來看,那應該是黃臉警察給我留下的求救信號。
至於他爲什麼會知道綁架者會從對面的房間把他偷走,而且還能用圓珠筆堵住廁所來吸引我注意,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許,只有找到他時才能知道。
當地警方高度重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這是一輛麪包車,旁邊一個菸酒店的監控顯示,這兩面包車在飯店的後院門口停了一下,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往車上裝了一個袋子,隨後,車就開走了。
根據沿途的監控顯示,麪包車是往山區的方向開去了。
警方動作特別迅速,找到了那麪包車最後出現的地方,當我聽到那地址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
麪包車最後出現在監控裡的位置,竟然和司機的村子距離不遠!
而且,警方調查過麪包車車主的信息,車主也是那個村子的人。
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那個村子。
當地警方緊急跟我碰了一下,組織了大量警力,往那邊趕去。
自從我們撤離那個村子後,武警也都撤退了,村子裡恢復了平靜。不過這次我們來的時候,再一次感覺到這裡人們的冷漠。
本來村子主街上有好幾個村民在聊天,見我們來,所有人都快速消失了,家家戶戶都緊閉大門,無論我們怎麼敲門,都沒人開。
我們根據麪包車車主的信息,找到了那個叫劉三進的車主家,幾個警察翻牆進去,在屋子裡把劉三進就按住了。
隨後,他們打開院門,那輛犯事的麪包車就停在院子裡面,車裡沒人,只有一個大袋子,能裝下一個成年人的大袋子。
還沒把劉三進押出村,他就哭着交代了。
黃臉警察確實是他夥同他們村的幾個年輕人綁架的,因爲他們覺得,這次襲擊他們村,罪魁禍首是黃臉警察。所以他們想給黃臉警察點教訓,也給警方一點顏色看看。
他們的計劃很周密,跟蹤黃臉警察去了飯店,假裝在飯店裡吃飯,等黃臉警察上廁所時,用從網上買來的迷藥弄暈了黃臉警察,然後從對面包房的窗戶口逃走。
更可笑的是,他們以爲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回來後就喝酒慶祝,我們找到他時,他還沒睡醒。
按照他交代的地址,我們很快把另外幾個同謀都抓住了,他們的口供一致,犯罪的原因都是因爲心裡不痛快,想報復我們。
黃臉警察被他們關在村後面的一個小破屋裡,已經醒來,我們把屋子打開,把黃臉警察接出來,他的神態很是淡定,不過對於畫箭頭的事情,他卻說,不是他乾的。
“小q,別開玩笑了,我當時都被他們弄暈了,怎麼有時間畫箭頭呢。當時我正在撒尿,猛然就覺得腦袋一懵,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
見黃臉警察如此說,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如果真如他所說,那箭頭和圓珠筆不是他留下的,那會是誰?
我真的想不起來誰還會幫我們,而且,這個人很明顯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誰。
這時,我心底涌起了一絲非常不好的預感。
“走,咱們快回北京!”
說着,我抓住黃臉警察的胳膊,然後不停的催促當地警方,快速給我們找一輛車,我們要回北京。
有了這兩次成功的經歷,當地警方對我的信任度很高,馬上就安排了一輛車和兩名刑警,專門護送我們回北京。
路上黃臉警察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把慕容先生被捕的事情說了,他沉默半晌,隨後看着我說:“小q,你之所以這麼着急去北京,是因爲你覺得,慕容先生,不是‘先生’?”
我點點頭,心裡無比慌張,最近幾天,每件事都在我的預測當中個,所以即便是節奏很緊張,我也談不上慌張。可現在,我的慌張無法表達出來。
我和黃臉警察都很清楚,那個在牆上畫箭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先生’!
在對付虐狗癖和女裝癖的時候,‘先生’之前也曾幫過我。不過我絕對不會以爲‘先生’是出於好心,他僅僅是不想我死得過早而已,根據他之前所表露的心裡,他希望我越來越強大,只是希望這場遊戲越來越好玩。
如果慕容先生不是‘先生’,那,‘先生’到底是誰呢?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