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臉警察的槍一掏出,村民不但沒有懼怕,反而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看,彷彿激起了兇性。
這裡村民比較古怪,不能來硬的,只能來軟的。所以我給黃臉警察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村長說道:“村長,他們幾個是警察,如果事情鬧大了,現在在這裡執行公務,如果事情鬧大了,對你們村子裡的每個人都不好,咱們兩個去找個地方談談,如何?”
說着,我緩緩走到村長跟前,嘗試着要跟他握手。
他眼珠子轉了轉,隨意伸出手跟我象徵性的握了一下,然後沉聲說:“你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不過說完,你們必須得出去!”
他剛說完,黃臉警察看看旁邊的當地警察,當地警察走到村長身邊,輕輕嘀咕了幾句,村長臉色不改,根本沒搭理他。
當地警察臉色變了好幾變,竟然沒敢再吭聲。
我覺得無比詫異,按說,當地的刑警在村裡的地位應該不錯的,這個警察看起來怎麼也得是個大隊長之類的,怎麼在這個村長面前如此低三下四?
見狀,黃臉警察只好沉聲說:“好,好,好,我們走!”
說着,他帶頭往外走去。
我只好跟他出去,我們一行人回到了大隊部,村民們手拿武器,圍在大隊部裡,村長竟然還安排了七八個人看守我們,然後才讓別人散了。
回到屋裡後,黃臉警察的臉色特別難看,我估計他從來沒在下面如此受挫過,而且這次竟然是被一個村長給硬生生的囚禁起來。
他走到房間角落,掏出手機,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大概是在跟領導彙報,過了十幾分鍾後,他轉身回來,把我拽到了角落裡。
“小q,你確定那個院子裡有問題?而且,那是和這次案件相關的?”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看得出來,他這次確實是被氣得不輕。
我點點頭:“有關,我確定有關,不過你要做好心裡準備,這次牽扯的事情,可能不小。”
黃臉警察咬咬牙:“沒事,我最不怕的就是事大,只要和案件相關就行。這個村子的人已經涉及到破壞證據,妨礙辦案的大罪了,等一會兒,武警就會到。”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黃臉警察的能量這麼大,他們幾個警察是沒法跟這麼多村民起衝突的,即便是有槍,也阻擋不住這麼多人。不過如果把武警調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是全副武裝的力量。
“不過……”
我猶豫的說道,往門外看着:“我覺得他們有可能趁着這會兒功夫,把那院子裡埋的東西挖出來了,這樣的話,咱們就沒有證據了。”
黃臉警察搖搖頭,用很低的聲音說:“沒事,我往剛纔的院子裡放了一個針孔攝像機,如果他們真的去挖那東西,咱們拿着證據,他們罪過就大了。”
我看着黃臉警察,心頭微喜,剛纔我一直在擔心這個,竟然被黃臉警察輕易的解決了。
又等了一會兒,外面車聲大作,嗚嗚的開進村十來輛車,隨後傳來了嘩啦啦的腳步聲。
我們從大隊部衝出去,街上已經站滿了武警,全副武裝,其中一個類似隊長的人跑過來,跟黃臉警察敬禮,請他指示。
黃臉警察這次硬起多了,揮揮手,帶着他們往裡面的院子走去。
在如此多武警官兵的威懾下,村民們終於老實下來,村長隻身一人站在那個破舊院子的門口,撕心裂肺的喊道:“你們不能進去,你們如果非要進去,就踩着我的身子過去!!!”
他精神幾乎要失控了,在強光的照耀下,他的青筋爆起,眼睛瞪得老大,彷彿就要被宰割的豬養。
黃臉警察站在外面,淡定的說:“村長,你也是黨員,知道妨礙公務的罪過。我們來這裡是幫助你們村破案的,不是來找事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們,我們進去找一下證據,如果找不到,我會親自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村長還是不答應,甚至從後面掏出一把匕首,胡亂比劃着,精神有點癲狂的意思。
村民們都被武警控制住了,整個院落周圍,只有村長和我們這些人,他的掙扎顯得毫無意義。
黃臉警察一邊緩緩靠近他,一邊笑着說:“別激動,別激動啊,咱們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我知道他是要自己制服村長,不禁爲他捏了一把汗,只見黃臉警察靠近村長後,猛然出手,一把抓住村長的匕首,然後把他的手臂往後反轉,再來了一個掃堂腿,就徹底把他制服了。
武警官兵一擁而上,把村長帶了出去。
黃臉警察推開門,我們幾個一起進入了那個院落,在手電的照耀下,院落顯得更加清晰,我看得出來,那個我挖過的坑並沒被人動過,看來,這底下的東西還沒有被挖出來。
幾個武警按照我們的指點動手挖了下去,很快就傳來了一個聲音:“報告,挖到一個黃色塑料袋!”
我們趕緊湊過去,在手電光下,我看到了一個粗糙的塑料袋角。
我眼尖,一眼就看出,那袋子上沾着一抹血跡!
武警們繼續往下挖,那袋子很大,裡面鼓鼓囊囊的,我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等整個袋子都挖出來後,我們幾個全傻眼了。
看那袋子的大小,形狀,很容易就能看出,這是一具屍體。
我突然有點不敢揭開這個袋子,心底涌起了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生怕自己看到最不想見到的東西。
袋子還是被打開了,因爲時間太久了,袋子已經非常脆弱了,輕輕一撕,裡面就露出了一堆白骨。
沒錯,這是一個死人!而且,從沒腐爛的頭髮上看出,這竟然是……一具女屍!
看着這具女屍,我的思緒一下子就清晰起來,想着來到這裡後遇見的事情,還有司機跟我說的那個故事,我突然自言自語的說道:“沒有故事,根本就沒有什麼故事,那故事是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