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到我的變化,大慶開始四處張望,雙手把三棱軍刺架開,隨時做好血拼的準備。
我低頭說道:“哥們,你跑不掉了。自己做的事情,必須要付出代價。今天我不是來跟你決鬥的,而是爲那些死去的女孩子報仇的!”
剛說完這句話,一陣陰風吹過,捲起地上的塵土,大慶和白莉莉都感覺到了,開始緊張起來。
看着陰風捲起的方向,我微微一笑:“哥們,幹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你今天是別想離開這兒了。如果你是個爺們的話,跟我再次玩兒個賭局,敢不敢!?”
說到後面,我的聲音提高了一些,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
剛說完,又一陣陰風捲起,比剛纔的還要急促,風中夾雜着一個模糊的聲音:“敢啊,我就怕你不敢!說吧,賭什麼!?”
我剛要說話,大慶猛地拽住我的手,轉身就往衚衕外面跑。
一邊跑,大慶不停嘟囔着:“跟我走,你小子不能再瘋了,再瘋就要命了……”
我猝不及防的被他拽了兩步,隨即掙脫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大慶停住腳步,回頭,一臉憤怒的喊道:“三狗,你小子清醒點行不?別幹那些變態的事兒了!你看看現在的你,跟那變態有什麼區別!?”
他的話讓我心裡揪了一下,不過隨即,我就釋然了。
沒錯,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十分亢奮。每次和人賭博的時候,我渾身都會顫抖,這種興奮是任何感官刺激都無法比擬的。
白莉莉的哥哥說的沒錯,我和他是一類人,確切的說,我骨子裡,就是一個變態。
可今天,我選擇跟他們鬥,並不完全爲了我變態的慾望,而是爲了這個居民區人們的安全。
痕跡專家都無法找到變態的蹤跡,說明他可以隨便出入這裡。一旦把他逼瘋,這裡居民和武警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
把變態留下的唯一方法,就是和他賭。他是個遵守規矩的人,只要贏了他,他會同意我的任何要求。
當然,我也是爲了自己。我和跟蹤者之前遲早會有一戰,與其等待,不如早點面對。
白莉莉也想過來勸我,被我瞪了一眼,停住了腳步。
我沒有再搭理他們兩人,二是對着陰風吹來的方向,堅定的說:“咱們就比跟蹤,天亮之前,我一定能找到你。如果我找不到你,我任憑你處置!”
剛說完,那陰風中的聲音就說道:“好!如果你找到了我,我也任憑你處置!”
說着,風聲漸漸減小,銷聲匿跡了。
大慶看看我,氣急敗壞的跺了一下腳,長嘆一聲:“哎呀……你不吹牛逼能死嗎?連痕跡專家都找不到他,你能找到他?你咋不上天呢?”
說着,他走到我身邊,用手拍着我的腦袋,焦急的說:“你腦袋是不是被門縫夾了?找死啊你?還有倆小時就天亮了,你上哪兒找他去?我問你,你上哪兒找他去!?”
白莉莉也一臉焦急的看着我,不過她比大慶的自制力好一些,沒有指責我。
我沒搭理大慶,轉身往另外衚衕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丟給他倆一句話:“不想死的話,你們就別跟過來,去黃臉警察身邊等我,天亮之前,必回。”
說完,我就拐彎,消失在小衚衕深處。
七拐八拐,繞了好幾個彎,走到一個黑漆漆的,無人的小衚衕裡,我停了下來。
隨後,我掏出手機,給詩音撥打電話。
我從不逞匹夫之勇,之所以敢打賭,天亮之前找到他,是因爲我剛纔已經把一個隱形的跟蹤器丟到了陰風吹來的方向。
這個跟蹤器,是白天去詩音那的時候,試音偷偷塞給我的。塞給我的時候,他衝我擠了擠眼睛,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這是我倆的默契,我們曾經一起面對過生死,這種默契就是那時產生的。他了解我,做任何事都會留個後手,而他給我的這個更加隱蔽的跟蹤器,就是他給我的後手。
這個後手,我連白莉莉都沒有告訴。
試音的電話響了三聲以後,突然就接通了。
“喂,我知道你可能需要幫助,所以今晚沒睡,說吧,要跟蹤誰?”
電話裡傳來了試音冷靜的聲音,聽得出來,他真的沒睡。
“你給我的那個跟蹤器,已經被我安在那人身上了。幫我定位。”
我剛說完,就聽到電話裡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鍵盤聲,隨着一聲清脆的,重重的鍵盤聲結束,試音高喊:“查出來了!嗯……這小子就在你左側三十七米處,保持靜止狀態,讓我給你規劃一下路程,你需要左拐前行右拐前行十三米,就到了。”
我默默幾下了他規劃的路程,剛要掛掉電話時,試音緊接着說道:“哎,對了,在你前方几百米處,有一個強大的磁場正在接近你,如果那磁場距離跟蹤器近了,會干擾我的磁場,我就無法查到具體方位了。”
我嗯了一下,叮囑他不要掛電話,然後把手機裝進了兜裡。
隨後,我按照試音給出的路線,快步跑了過去。
巷子裡很靜,試音的聲音從兜裡不時傳來:“你最好快一點,那個磁場已經接近這裡了,我的信號已經變得很弱了……媽蛋!信號已經徹底消失了。”
此刻,我已經來到了他說的那個小屋門口,而且,我確實聽到巷子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試音在話筒裡快速說道:“我閉嘴了啊,你遇到麻煩了,解決完再找我。”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回頭,黑影裡,一個人停在我五米外,喘息着,我沒有打開手電,所以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
可能是跑步的原因,那人的聲音非常急促,呼哧呼哧的。
這時,我突然嗅到了一絲香味,頓時就明白了。
果然,那人開口說話,確實是女裝癖的聲音。
“小q,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離開這裡,有多遠走多遠,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他的聲音很堅定,卻因爲喘息不均勻,導致聲線不穩,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我沒吭聲,靜靜的看着他,同時,也留心着旁邊小屋的動靜,我的獵物就在這裡,只要我推開門,看到裡面的虐狗癖,他就必須要遵守約定,任我處置。
見我不說話,女裝癖冷哼一聲,猛地掏出一個手機一樣的東西,笑着說:“給你五秒鐘,離開這裡,不然,你就等着給你好兄弟和女朋友收屍吧!”
說着,他就衝我晃了一下那個手機一樣的東西。
我的腦袋猛地嗡了一下。
瞬間我就明白了。剛纔他和虐狗癖分開,就是爲了去給大慶和白莉莉安裝炸彈。現在白莉莉和大慶的命,在她手上!
我趕緊舉起雙手,大腦裡飛快判斷着這件事的真實性。不過我絕對不會拿大慶和白莉莉的命去冒險,女裝癖絕對能做得出來這種事。
他的聲音得以起來,果斷的說:“背過身去,把手機掏出來,扔給我,快點!”
我趕緊轉身,掏出手機扔了過去。他看都沒看一眼,一腳踩了上去,咔嚓一聲,手機壞了。
看來,我讓詩音幫我搜查位置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踩壞手機後,他冷笑着說:“來,親愛的小q,把你上衣脫下來吧。”
話語中帶着戲弄的味道,似乎在調戲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