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無話。
卻說到了晚上十一二點的時候,薛少白估計現在大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而且和那女鬼約定好的時間也已經到了,便提起手提包,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雖然夜深人靜的時候街上寂寥一片,但出租車這個時候卻根本沒有收班,離開家門之後,薛少白便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便坐上去告訴司機師傅去天水公園。
那出租車師傅貌似是本地人,聽到薛少白的話,臉色頓時就是一白,說道:“帥哥,你不要開玩笑了,天水公園?那是什麼地方,都這個時候了,我不去!”
“你怕我不給錢嗎?”薛少白有點惱火,又不是不給你車費,你幹嘛還那麼不情不願的?難道以爲我會逃單?
司機苦笑一聲,說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帥哥,你不是本地人吧?你難道沒有看本地的新聞嗎?”
“你聽我的口音像是外地人嗎?”薛少白眉頭一挑,說道。
那司機師傅說道:“聽你的口音倒是不像,但誰知道你是不是剛從外地回來?”頓了頓,那司機又接着說道:“帥哥,不是我不想拉你過去,實在是,最近的天水公園有點不太平。”
“怎麼個不太平法?難道那裡鬧鬼?”薛少白問道。
司機師傅臉色一震,說道:“你怎麼知道?”
“啊?”這下子,輪到薛少白意外了,本來,這番話只是他一個猜測而已,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天水公園會鬧鬼,也根本沒有料到自己隨便一句話,竟然就能引起那司機這麼大的反應。
“我跟你說,帥哥,這件事你可不要傳出去。”那司機緊張兮兮的說道:“天水公園確實是鬧鬼,這件事普通人跟還不知道,只有咱們經常跑天水公園這個點的出租車司機才知道。”
“你具體說說,到底是什麼鬼,把你嚇成這樣?”薛少白問道,鬼神這種事,別的人不信,但薛少白卻絲毫也不會懷疑,畢竟他自己就是捉鬼大師,要是這世上沒有鬼的話,那薛少白連吃飯的地方也沒有,是以,對薛少白來說,鬼這種存在,他從來也不會有絲毫懷疑。
“我要知道是什麼鬼的話就好了。”司機翻了翻白眼,苦笑一聲說道:“其實咱們好幾個出租車師傅都沒有看清楚過,不過,咱們可以肯定,最近天水公園的失蹤案件肯定和這個鬼有關係。”
“失蹤?”薛少白明知故問,說道:“什麼失蹤案件?”
司機大驚道:“你居然連這件事也不知道?”
“我要知道還問你嗎?”薛少白翻着白眼說道。
無奈之下,那司機師傅只好解釋道:“原來你真的是剛從外地回來的本地人,我就這麼跟你說吧,最近市裡失蹤了好幾個年輕女子,這幾個女子都是在天水公園附近失蹤的,開始的時候咱們誰都沒有在意,畢竟這個社會雖然表面看起來很太平,但其實暗流一直都隱藏在這平靜下面。”
“後來,因爲失蹤的人比較多了,開始有同行議論這件事了,你也知道,天水公園不大,咱們平時跑夜班的時候,就想去天水公園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綁走了這些女人,結果,有一天晚上,咱們看到天水公園的地下冒出一口棺材,那棺材好大,裡面躺了一個面色慘白的死人,當時就把好幾個人嚇傻了。”司機說道。
薛少白說道:“這件事你們告訴警察了嗎?”
“說了啊。怎麼沒說?”司機說道:“當時咱們就報警了,警察到公園的時候,卻發現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棺材,地面也平整如初,根本沒有裂開的痕跡,咱們當時就被警察警告了一次,說我們妨礙了公務,浪費了國家的公共資源。”
說到這裡,司機頗爲憤憤不平的說道:“麻痹的,老子生這麼大,就沒有說過謊,結果這倒好,晚節不保了,說老子們信口雌黃,你說這冤我向誰說理去?”
說到最後,那司機又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所以你就因爲這件事判斷那些女人的失蹤和這個死人有關係?”薛少白目光閃爍的說道,很敏銳的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這些人和那死人沒有關係的話,那這些年輕女人又是怎麼消失的?”司機似笑非笑的說道,似乎是在說服薛少白。
事實上,就司機這種見識,面對自己還好說,自己畢竟是接觸過鬼神的,知道鬼神的傳說並非是虛妄,也並不是迷信,只是基於人自己的知識無法理解這種現象,所以會有各種超乎想像的解釋和傳說。
其實鬼神這種存在說白了,也就是另外一種特殊的生物而已,不過,關鍵的就在於鬼神不一定是有機物,人只是相信有機物的生物卻不相信無機物的生命,這只是因爲人類目前的知識無法瞭解到無機物而已,若是科學進步了,進步到足以瞭解無機物的境界,那鬼神的迷信肯定也可以的系統的解釋出來。
當然,這種情況已經不知道是幾百年以後的事情,是以,此時的薛少白根本就不可能看到這種畫面出現,同時,因爲那司機自己的偏聽偏信,薛少白倒也沒有要說服那司機的意思,目光微動之中說道:“鬼神只是迷信而已,你難道要告訴我說讓我相信你的迷信?”
聽到薛少白的話,那司機的眼中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本來看到薛少白的年齡,以及意識到此人的談吐之後,那司機多少有點以爲薛少白是一個開明的人,但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傢伙在聽到自己的解釋之後,直接便將自己當成了玩弄封建迷信的人。
其實玩弄封建迷信的人只是因爲個人的世界觀不同而已,不過,因爲這近百年以來的歷史,無數學者和大知識分子在不斷攻擊古文化,在這種情況下,玩弄封建迷信被認爲是愚蠢的象徵,如此一來,那司機自然也不敢隨便表露出自己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畢竟這樣一來,自己肯定也會被身後這個年輕人看扁。
那司機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哪裡可能願意被一個剛剛接觸的陌生人看扁?是以,隨即很快便停止瞭解釋,不耐煩的說道:“反正我說了,天水公園我不去,要去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去。”
“那我要投訴你!”薛少白祭出了殺手鐗。
如今的出租車都歸屬於出租車公司管理,一旦被人投訴的話,連職業生涯都可能不保,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薛少白一個投訴電話打到了公司裡,他絕對會有下崗的危險,畢竟他拒客的理由只是因爲看到了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現象而已,這個理由當然不能說服公司高層。
而在這種情況下,那司機自然也只有被公司高層找麻煩。
是以,聽到薛少白威脅自己,那司機的臉色立刻便變得難堪了幾分,說道:“小夥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這樣做,會讓你我都難堪的。”
薛少白說道:“是你讓我難堪在先,我讓你難堪在後而已,難道你要我忍耐你拒客的行爲。”
司機皺眉說道:“你真要去天水公園?”
“那是當然,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去天水公園一趟。”薛少白肯定的說道。
司機無奈,那薛少白既然堅持要去天水公園,就算這司機有什麼天花亂墜的理由也根本不敢拒絕此人的要求,無奈之下,便看到那司機點點頭,說道:“好,小子,既然你要去天水公園那我就拉你過去,但是我警告你,若是你在天水公園碰到什麼事情的話,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薛少白笑了笑,既然這司機說死人從地下冒出來,那自然是他暗示自己有可能被那死人所害。
但是,薛少白是什麼人?那是捉鬼大師!他不去找鬼的麻煩鬼就已經燒高香了,還以爲鬼能反過來害他?就算給那鬼一百個膽子,想必那鬼也根本不敢來害薛少白。
是以,對薛少白來說,若是沒有鬼的話,那還麻煩一點,但若是有鬼的話,對他來說,卻是好事一件,畢竟有鬼的話,那就證明那幾個失蹤女子很有可能和這鬼有關係,而且,最關鍵的一點,若是有鬼的話,那就意味着那女鬼的肉身也有可能是被那鬼所鎮壓,否則的話,以女鬼的感應力,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肉身的下落。
一個鬼,只有在肉身被焚燒成了灰燼的情況下,纔有可能無法感知到自己肉身的存在,不然的話,就算相隔了十萬八千里,也根本不可能感應不到自己肉身的下落。
而且,之前那女鬼也在電話裡解釋過,自己之所以無法感應到肉身的下落乃是因爲有人封印了自己和肉身之間的感應,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知道肉身的下落,自然沒有絲毫可能。
而薛少白在聽到這個解釋之後,也自然聯想到了那女鬼的肉身極有可能是落入了什麼邪魔外道的手中,似乎是打算利用這女鬼的肉身來做什麼文章。
當然,那邪魔外道想要做什麼文章自然和薛少白沒有絲毫關係,他也沒有興趣去關心那藏起女鬼肉身的那傢伙究竟意欲何爲,不過只是爲了幫那女鬼找出肉身所以才關心這件事,否則的話,以薛少白的脾氣,女鬼沒有打電話給自己,就算這女鬼灰飛煙滅薛少白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目光閃爍之中緩緩閉上了眼睛,反正這裡距離天水公園還有很遠的距離,薛少白根本今晚要找到那女鬼的肉身,自然要抓緊時間養精蓄銳,否則的話,若是精力消耗乾淨的話,又怎麼去找那女鬼的肉身?
一時無話。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出租車聽在了一個公話廳旁邊。
這種公話廳是幾年前市委建立的,如今手機普及,那公話廳的意義便僅僅只是用來作爲牛皮癬廣告的展示欄而已,至於真正使用這公話廳的人,卻根本沒有一個人。
“怎麼在這裡就停下了?”薛少白睜開眼,看到自己的位置距離那天水公園起碼還有幾百米的距離,自然感到很是疑惑,不由便開口問道。
司機苦笑道:“前面封路了,這段時間警察查案,夜裡不允許有人去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