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又慌張?”
我磕了個瓜子,沒嗑開,直接丟旁邊去,又撿起來一個。
“嗯。”西猜應了一句,繼續說道:“後來喔爸爸出了門,我媽媽就在家裡,把我關進一個房間裡面,燈什麼的全部都開到最亮。
我媽當時是很節省電費的,我還沒有見過她這幅樣子。我自己心裡也有些害怕,
當時問了我媽一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我媽欲言又止,後來乾脆搖頭,叮囑我沒有她或者我爸爸的吩咐千萬不能關燈也不能出來。
我當時才覺得事態有些嚴重,心亂如麻。我在房間裡面呆着整整一天,看着那個電子錶,一直等着。
等到肚子餓的慌,也沒有見到我爸媽回來。我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去敲門,問外面有沒有人在,我的肚子很餓,需要吃飯,可是沒有人應答我。”
“你出了門嗎?”
沈千歲小聲插嘴,我也想問,所以這會沒有瞪眼睛。西猜點頭,表情有些無奈。
“對的,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抗住飢餓,把門開了出去。”“然後門外邊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嗎?”
戚宏敏來了興趣,扒拉着作爲就往前靠過去,順便伸手在我手上抓了一把瓜子,我一看瞬間少了一半,立刻飛過去兩個眼刀子。
他不以爲然的撇嘴,自然而然的去抓了一把薄書歡剝好的開心果。這廝還真是個適應力很強的。
看看人薄書歡,現在只顧着照顧自己的殼子,對於戚宏敏的根本就是草草了事,從昨晚一晚上沒睡覺,光顧着監督戚宏敏會不會對他的身體做出奇怪得得事情來看就知道了。
“剛把門打開,我就看見了一個人,渾身溼漉漉的,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白色,上邊兒都是泛黃的,還有大片的青苔。
看起來就是滑膩膩的。他的頭髮很長,低垂着腦袋,不斷淌着水,我心中一驚,趕緊後退,但是那時候那東西的手一驚刺穿我的身體了,我只覺得三魂七魄都被抽出去了一般,最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種力氣,猛的往後邊仰,摔回去了房間裡面。
那東西笑着看着我,是那種很滲人很滲人的,他手裡抓着個藍白色的東西,丟進最裡面嚼,我覺得他每嚼一次我就渾身發疼。
我很怕,當時一動不敢動。他一直在笑着看着我,跟我招手。
後來看着看着,他好像見我不會出去的樣子,就不笑了,一張臉表情是冷冰冰的,有點像是搪瓷娃娃,身上還不斷的流水,我們這樣僵持了一陣子,他慢慢的就消失了。在之後也都沒有見過他。”
“不對啊,故事不應該說的是你的命格被改變的事情嗎?這個和你命格有什麼關係?”
戚宏敏按耐不住問了一句,他說話就完全沒有注意自己的音調,因爲他習慣自己的聲音了,冷不丁的換到了薄書歡的身體裡面,聲音方面把握不好,說話變得有點奇怪。
聲調是上揚的,比較高亢,然後好像是知道太尖銳了,他有稍微壓低一點,這樣變成了帶着點娃娃音的感覺。不過是薄書歡的殼子,聽起來還真是不奇怪……
“問題就出在這裡。我之前不是說了,那東西吃了一樣從我身體裡面拿出來的玩意兒,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自從那天之後,我就發燒,後面一整年經常撞邪,再後來我家裡人帶着我離開了那裡,來到了這邊,拜師學藝,學會了降頭術之後,我的這些症狀纔好一些。但是後來我因爲這個原因,眼睛也變得有些奇怪。
仔細看人的時候,能夠看到人身上的線。也就是命格。當時我就知道我自己的不同了。”
西猜說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估計是因爲那鬼在他的身體裡面留下了陰氣,正好這股陰氣衝撞了哪裡了,於是把他命格都改了。
“我不想擁有這樣的能力,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知道你很厲害,請務必幫我這個忙,拜託了。”
西猜抓住我的手,逼迫我和他四目相對,我想着那天說要答應他一件事的,現在這件事也沒有違揹我自己的原則,想想看是可以答應的。再說了我也想把我自己的命格給改回來。
還有戚宏敏身體,也是因爲命格的緣故,導致陰氣比較重的薄書歡直接留在了這個身體裡面了。
看來我們四個是必須要合作一把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們都默默達成了共識。不過……“那你們知道有什麼能夠改變命格的嗎?”
西猜:……
薄書歡:……
好吧,我算是問錯人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恐怕也不會知道的。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靠在了座椅後邊,想着遇上這樣的問題應該去找誰。
想着想着,我覺得我找到答案了。興許可以去問一下碧釧。雖然一開始和她相遇不是很愉快,但是她畢竟是個路子廣的,見多識廣的,應該能給我們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我在心裡敲定了答案,然後就美美的睡了一覺。這一覺睡醒,飛機已經降落了。
下飛機的時候戚宏敏本來是想要給他爸掛個電話讓他派人來接她的,後來發現自己手機不知道丟哪裡去了,而且根本記不住他爸爸的電話號碼,於是乾脆就跟着我們一塊搭地鐵回去。
這個時間段,正是人下班高峰期,也是人最疲憊的時候。我們上去佔了幾個座位。
我因爲身上有傷,被雙生拉着坐在了正中央,雙生抱着狼崽子坐在我左右,右邊是西猜,西猜旁邊則是戚宏敏還有薄書歡。沈妖精下車的時候已經被秘密接走了,我們沒敢讓他的小助理帶我們走,就擔心會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連累了他我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而且這廝有必要去檢查一下,他的心臟不知道有沒有出問題。
我們首先是要到戚宏敏的家裡去,爲了不讓房子有貴氣,我還要去做一場法事,消除一下那房子的黴運。
而且有必要跟戚宏敏這廝說一下,這房子的朝向很不錯,但是擺設不對,讓他哪天給找一下風水師看看,做好擺設,不然白瞎了這麼好的房子。
車子在四平八穩的開着,偶爾會晃盪一下,在這樣的頻率下,一個人十分容易造成疲憊。
我自己就特別想睡覺。我們到戚宏敏家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雙生是個話不多的,西猜不到必要的時候也不會跟我說話,
戚宏敏這人有時候話很多有時候就是個啞巴,薄書歡就更不用說了,性子和雙生簡直不能再像,剩下我一個想說話的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找誰開口。只好憋着。
又到了一站,車上突然涌上來不少的學生還有上班族,還有一些跳廣場舞的大媽。
那些大媽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簡直不能再精神了。然後一上來,就各種的站在那些疲憊的上班族身邊,用一種撲閃撲閃堪比動畫片兒裡面的星星眼看着他們
好像是讓他們看看自己頭上的白髮臉上的皺紋,最後他們不得不站起來。我們也算是年輕人,最後是不得不離開了座位。
雙生不讓我站起來,硬是壓着我坐在了位置上,“阿白,你腳上手上渾身都是傷,別逞強。”
我也只能坐着。手還纏着繃帶,腿上也都是,不過因爲太冷了,我加了衣服,坐下來的時候遮蓋住了倒是什麼都看不到。
我靠在座位上,稍微眯起一些眼睛。;之前圓框眼睛找回來,不過就是旁邊有些裂開了,還掉漆,顯得髒兮兮的。
地鐵上其實也不是那麼幹淨,總有些不願意走的小鬼留在這裡,東扯西扯的,我都看見有個來回摸了好久對面廣場舞大媽的腦袋。
我身體痛的厲害,雖然困倒是睡不着,只好四處張望一下,分散一些自己的注意力。
戚宏敏和薄書歡都站着,薄書歡的氣質本來就很好,再加上戚宏敏的殼子,更是錦上添花,穿了一件大衣,高領毛衣,黑色的頭髮,皮相特別能欺騙人。薄書歡是中泰混血,五官十分立體,而且帶着一種異域風情。
投頭髮又長又順,同樣是穿了一件高領黑色毛衣,外面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長款外套。
雖然內裡是戚宏敏佔着,卻也還無違和感。相反竟然還多了一份嬌憨。
薄書歡很擔心自己的殼子受傷,所以不管是怎麼樣都用眼睛緊緊看着,戚宏敏則是百無聊賴各種看,看那些學生,還有穿着很好看的那些準備去玩的女孩兒,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變成女人這件事。
車子這會又停了,戚宏敏沒有握住車子扶手,身體一下不平衡就朝着那邊傾斜,時刻注意着她的薄書歡眼疾手快,一把把人給撈了回來,摟在懷裡。
我聽見有些小女孩在竊竊私語,說這個男人很帥啦,很體貼,然後說女孩也很漂亮,總之就是郎才女貌在秀恩愛。
不知道她們如果知道這兩個其實女的是男的男的是女的會是一個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