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青衣女子沒有任何反駁。
其實,以青衣女子的見識非常清楚,師姐說的道理沒有任何一點錯,如今自己的確不應該在這種關鍵時候還去在乎什麼名節,實際上,那名節都是虛的,只有小命是實的,若是連小命都沒有的話,就算名聲響亮,又有什麼意義?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便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在普通人看來,這件事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應該是吃飯,但是,在驅魔師看來,小命的重要性肯定是排在吃飯前面的。
原因很簡單,普通人極少有機會會和死神擦肩而過,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在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而已,但是,驅魔師卻不同,驅魔師要麼是常年和鬼神打交道,要麼便是和其他驅魔師打交道,而死神擦肩那是家常便飯。
是以,對驅魔師來說,最關鍵的乃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只有小命在被保住的情況下,自己方纔有機會去做其他事情。
而現在那青衣女子爲了自己的名節,居然連小命都可以不要,說實話,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那白衣女子也忍不住要罵青衣女子幾句糊塗。
然而,那青衣女子畢竟是白衣女子的師妹,縱然前者突然糊塗了,白衣女子也只有開導她,怎麼可能因爲那青衣女子的一時糊塗,就直接放棄了她?
是以,看到那青衣女子聽到自己的話之後,仍舊無動於衷的樣子之後,白衣女子嘆了一聲,接着說道:“師妹,你要知道,若是你死了的話,任何人都可以在你頭上踩上一腳,隨時都可以給你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你生前是個清清白白的人,死後也未必可以保住自己身上的清白。”
“在這種情況下,你就算有清白又有什麼意義?但是,如果你活着的話,什麼人可以朝你身上倒髒水?任何人敢來你身上潑髒水都會吃不了兜着走,而且,因爲你還活着的關係,身上就算有什麼不乾不淨的地方,也可以馬上將其清理掉,但是,若是你死了的話,怎麼去清理自己身體?”白衣女子苦口婆心的說道,實在是不願意看到那青衣女子爲了清名,竟然連自己的小命都不要了。
自己和師妹已經修煉了上百年時間,兩人感情深厚,站在白衣女子的立場,絕對不想看到師妹就這麼潦草的死在殺降坑之中。
如今連迦南都沒有將兩人擺平,若是被其他人擺平的話,簡直就是得不償失的事情,是以,白衣女子絕對不願意看到師妹留下來等薛少白蘇醒過來的時候,被其他驅魔師幹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不說那青衣女子在聽到白衣女子的開導之後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單說此時的薛少白,聽到那白衣女子吩咐青衣女子背自己的時候,心裡多少還有一些滿意,心說果然還是這白衣女子識大體,知道現在要讓人揹我,嘿嘿,若是真的讓這青衣女子將我背起來的話,那可就太好了,不說在這女人身上揩油,單單只是稍微親近一下這女人,我也都滿足了。
說起來,我也起碼有個把月沒有和女人親近過了,雖然沒有和女人親近不至於喪命,但這麼長沒有和女人親近過,實在是有點讓人覺得不適應,如今若是那青衣女子當真將我背起來的話,多少也可以解決一下我的飢渴。
當然,老子好歹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紳士,雖然讓那女人背在背上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但我是什麼人?表裡如一的正人君子,怎麼可能在那女人背上上下其手大快朵頤?那豈不是喪了老子的威名嗎?
當然,此時的青衣女子肯定不會知道薛少白心中這些齷齪的念頭,若是那青衣女子知道這一點的話,絕對不可能再考慮背薛少白,畢竟那薛少白既然有這種念頭,到時候一旦將這傢伙背在自己背上,肯定難免要被那傢伙揩油,爲了自己的名節着想,那女人當然不可能隨便就將薛少白背在背上。
但是,轉念一想,師姐說的話倒也不無道理,若是繼續留在這裡的話,肯定會被天道宗的人找到,之前薛少白正是從那天道宗的手中逃走的,如今也不知道那天道宗的弟子有沒有擺平上官金龍,若是已經將後者擺平的話,肯定會來找薛少白麻煩。
當然,就算一時間沒有將那上官金龍擺平,等到天道宗的支援趕到的話,到時候,也足夠自己喝上一壺的了。
想到這裡,那青衣女子便意識到,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聽從那師姐的話,揹着薛少白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雖然將薛少白背在背上,難免不會被這傢伙揩油,但現在的情況已經故不得這些,就算如今要被薛少白揩油,爲了活下去,女人也只有忍耐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是以,無奈之下,那女人也點了點頭,說道:“師姐你說的倒也不錯,若是我繼續留在這裡的話,對我的確沒有任何好處,與其等到天道宗的支援趕到,不如現在就跑路,起碼這樣我還能保住小命,若是等到天道宗的弟子出現,只怕我就連小命都不會保住。”
“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就很好。”女人點點頭,聽到師妹的話,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那白衣女子還真的擔心青衣女子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犯渾,和青衣女子已經相處了起碼上百年時間,對青衣女子的脾氣那白衣女子心知肚明,很是清楚,後者乃是一個非常有骨氣的女人,雖然她的修爲不算很高,實力也沒有自己強悍,但是要說骨氣的話,整個門派也沒有人可以和師妹媲美。
師妹爲了不讓自己的名節受到玷污,從而不肯揹着薛少白離開,這在青衣女子看來是合情合理的事情,雖然這種事情有可能導致師妹的小命不保,但師妹向來便是一個不打把生死放在眼裡的修士,不然的話,師妹也不會搶先自己一步進入殺降坑,更不可能在短短時間之中修爲追上自己。
以師妹的天賦,絕對沒有可能在百年之中就突破到三級驅魔師的境界,但是,因爲師妹從來都不怕死的關係,各種地方都敢自己一個人去冒險,所以自從修煉以來,那師妹便機緣不斷,導致今天師妹擁有和自己相差無幾的修爲,說實話,看到師妹如今的成就,那白衣女子心中也多少有些佩服。
話說自己如今的修爲可是實打實通過打坐修煉來的,絕對沒有任何水分,而且,自己的運氣也無法和師妹媲美,雖然各種危險的地方自己也去過不少,但卻很少有師妹的機遇,否則的話,自己怎麼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三級驅魔師?只怕早就已經將自己的修爲提升到四級驅魔師境界了。
而自己一旦將修爲提升到四級驅魔師的境界,到時候,依靠手中的神將術和星辰之力,就算是五級驅魔師,自己也絕對不會將其放在眼裡。
遺憾的是,自己如今僅僅只是一個三級驅魔師罷了,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可以爆發出四級驅魔師的實力,但畢竟不是真正的四級驅魔師,怎麼可能和一個合格的四級驅魔師媲美?
在這種情況下,四級驅魔師可以做到的事情,自己未必能做到,就比如那挑釁五級驅魔師,一些天賦出衆的四級驅魔師,肯定不會將五級驅魔師放在眼裡,挑釁後者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若是以自己現在的修爲去挑戰一個五級驅魔師,簡直就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是以,雖然女人現在完全可以爆發出四級驅魔師的修爲,但卻根本不可能去挑戰一個五級驅魔師,甚至是迦南這種四級驅魔師,那女人在對付起來的時候還提心吊膽,更何況是五級驅魔師?
若是那女人去挑戰五級驅魔師,只怕後者還沒有出手,那女人便要嚇到在地上無法動彈,甚至就算有能力在五級驅魔師面前活蹦亂跳,後者也只是需要一次攻擊就可以完全將女人擺平。
因爲這一點,女人當然不敢隨便去挑戰一個五級驅魔師。
而因爲那白衣女子根本就沒有挑戰五級驅魔師的資格和能力之後,當然不可能不將五級驅魔師放在眼裡。
不過,若是師妹的話,一旦那五級驅魔師踐踏到了她的底線,哪怕師妹還是二級驅魔師,也絕對不可能放過那五級驅魔師,而這也是師妹讓人又愛又怕的地方。
言歸正傳。
卻說此時看到那青衣女子已經想通之後,白衣女子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好了,師妹,既然你想通了,那我們也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直接走吧,反正這裡也不安全,等到我們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之後再慢慢商量。”
青衣女子點頭,旋即便走到了薛少白的身前,一臉遲疑的盯着薛少白打量了半天。
說實話,若是讓青衣女子保護薛少白的話,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讓青衣女子貿然將薛少白背起來,一時間那青衣女子卻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勇氣,眼睜睜看着薛少白在自己面前打坐,卻沒有任何動作,似乎根本就不願意聽從師姐的話。
然而,那青衣女子也知道,如今揹着薛少白離開時唯一的辦法,儘管背起薛少白對她來說有些障礙,但考慮到自己的小命,那青衣女子也不得不慢慢的蹲下身子。
不過,那青衣女子雖然已經決定了要揹走薛少白,但在蹲下去的那一刻,也忍不住在薛少白眼前威脅了一句,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聽到,但願你可以聽到吧,我告訴你,若是你敢在我背上亂來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