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其他人安頓下來,我便一個人尋着那些腳印一路追蹤過去,這一路居然沒什麼阻礙,從腳步的粗糙上看得出來這些海盜不過也是些靠着點子武功底子和一身蠻力打劫的武夫罷了,其中沒有發現其他修道人的影子。
其實這反倒還好,因爲若是有修道之人,那麼要救出其他被掠走的普通百姓,難度無疑大了很多,還好海盜只是不會修煉的普通人,我就是靠着先前的本事也是能夠拿住他們的。
很快就到了一個山腳下,放眼望去那前面居然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平房,灰灰濛濛的一片又一片,建得有點簡陋且外觀上看起來很粗糙,比起那深水鎮可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裡面只有幾個房是雙層的,可是建起來卻和其他房子一樣地勢低矮,看着許多房子裡冒着炊煙,外面有一些光着腳丫跑來跑去的半大毛頭小子,便知道這裡駐紮着一個寨子。
只見一漢子換了一身粗糙的便服,臉上完全看不出沒了先前的兇狠,但我依然認出了他就是先前闖入幾個海盜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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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他滿面笑容地進了一間平房,裡面開門的似乎是一個婦人,屋子裡面跑出一小孩,歡快的蹦達着奔出來,漢子把孩子一把架在肩上,看得出來這大概是他的兒子,而這屋大概就是他家了。
我在看這一個寨子,規模卻更像是個山村,只不過人口衆多了一些,只見他們家家戶戶都是連在一起的,看樣子聯繫十分密切。
我瞧着這裡的房屋,大多都是簡單的土垛平房,十分簡陋,倒是與我想象的有些出入。
這些個海盜,一看就知道常年打結着過往的商船,怎麼可能如此清貧,就算不是金山銀樓,揮霍無度,但至少也應該是小有積蓄的富饒之家吧,怎麼家家戶戶怎麼看上去生活如此困窘?
若只有一兩家如此倒還說得過去,貧富差距這東西到哪裡都是有的。
可是這裡偏偏幾乎家裡的房屋也十分的簡陋異常呢,我覺得有些不解,但顧不得看得見簡陋的一排排房屋,確定這裡是海盜大本營後。
馬上我又摸了回去,很快就回到了起先我們下船後找到到的一個山洞。
這個荒島分東西兩邊,土地還倒並不大,但是西邊全都是山脈,而且身上十分的荒蕪,寥無人煙的樣子似乎很久沒有人踏足太多。
小島其實也就那麼大,海盜們便就紮在其中一個山下生活,那裡住着他們的家人。
而這小小的荒島說它不大,是因爲幾座山脈便佔了所有的位置,山寨便是依山而建坐落在山腳處。
這裡很是荒蕪,山上山洞裡什麼也沒有,就連動物的足跡也十分稀少,看得出來這裡的物產當真不豐富,就連樹木長得也並不茂盛,稀稀落落看上去無精打采。
而我們選好的山洞外長着顆歪脖子樹,不大不小的恰好遮住大半的洞口,倒是看起來隱蔽性還是比較不錯的。
我在探路之後接着內力在一戶看上去尚可的平房裡弄到了一點吃的,還給襁褓裡頭的小嬰兒弄了點米湯,讓他吃飽喝足以後,再一次哄着他睡去。
捎帶着我用內力在他的睡穴上微微施壓,讓他睡得更加深沉幾分,然後和朱智主僕二人說了自己遇上的情況,最後決定由朱智的僕人大貴留在洞裡照看着孩子。
一聽我們的決定大貴當然不肯,哪有主人去冒險,自己卻心安理得呆在山洞的道理,加上孩子本是六指,大貴心裡多多少少有一些牴觸。
雖然在我的威懾下他不倒是敢說什麼,但是讓她和孩子呆在一起,心裡還是極爲不願意的。
還說是不知什麼時候的傳說,裡頭居然說這六指是極爲不詳的象徵,所以凡是長着六指的人,無論大人孩子都是不祥之人。
尤其是對於出海的船隻來說,一旦出現六指之人,那麼船上的人非死即傷,就算僥倖逃過一命也只會伴隨着一生的厄運。
我猜想正是因爲這樣的說法,所以小六指才如此被人歧視,甚至於被拋棄在茫茫江水中。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我只能翻翻白眼,而大貴把這傳說告訴我卻一臉的認真,我懶得和他辯駁,只能說這些個古人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生物,什麼叫做基因遺傳與突變。
所以他們習慣性地把一些不好的事推到一些奇怪的現象和人當中,而從來不反思自己在其中是否起到了決定成敗的因素。
其實不光是他們,人類大多數都是如此,對未知的事物中帶着莫名的恐懼和不安本能性的排斥與拒絕,是他們天生的一種本能習慣使然,可是這樣的防備太多,卻未免傷害到了其他人而不自知。
一開始決定要朱智,我找來他做幫手是因爲他的武藝要高強一些,帶上他相對來說更安全,畢竟要夜探那邊我一個人是做不完太多的事,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加上大貴雖然不喜這小六指,但是他爲人尚算得了憨厚,主人說什麼他便做什麼從來也沒有,一分一毫的猶豫或者違抗,所以說把小六指交給他照顧我還是十分放心的。
就算他還是一臉樂意,但主人一聲令下了,他還是要聽的,大貴雖然有時候說話有點莽撞,但是該守的規矩還是有,到底是大家出身。
簡單決定以後,我們簡單解決一頓後,我馬上帶着朱智朝着山在那邊奔去。
雖然靠着我一人之力也能解決海盜,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一方面還要兼顧着那些囚禁的百姓,所以我帶着朱智到底是有一些保障,還能順便探探路,先看看他們到底被關押在哪裡。
朱智看我今天從來到,忙進忙出的大半天功夫,跟在我身後倒不像白天那樣好奇地問東問西,而是沉默地跟在我後面用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盯着我。
我雖然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是還是不太舒服這種感覺,到底還沒說他什麼,反倒是他自個忍不住了,便問我道,“爲什麼你做事總是那麼有計劃,是不是早料了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當然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已經發生了那麼我們便要盡力去解決它不是嗎?”我回答說。
“那些個百姓可不像我們一樣是有武功的,他們大多有家有口,不過上海上混口飯吃,不應該落得如此下場,若是我們就這樣拋下他門不管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無法想象的結局。”我解釋道。
“想不到你這個人心底還是個好的,”朱智說道,“我與你一般大的年齡,還是大家出生,確實第一次遇上這種事情,最後還是有些慌了手腳。”
我回答說,“算不上好不好的問題而是他們和他們的親人有恩於我,而且無論是有怎樣的關係我都不能,讓無辜的人在我面前受到傷害,而我自己卻坐視不管,作爲修道之人我想你應該能夠體會這一點。”
朱智聽我這麼一說,倒是沒有接話,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東西,卻愣了一會神,以下一時間該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父親當然也教過他要爲善與人,但是隨着年齡慢慢的成長經歷越來越多之後,他早就忘了這些本該銘記於規則,更加多的而是去關注一些能讓自己修爲變得更加強大的東西。
修煉時一開始修習的本心慢慢遺忘,恰恰犯了勿忘初心毛病,而我今日的話更像是一聲響雷,打蒙了他,一般的年紀,我卻思考得比他更加周全,做事也比他更加沉穩,而他出生於大家庭,從小教育嚴格,卻沒有這樣冷靜的判斷,這種情況讓他覺得既無力又有些羞愧,
將人帶到了山腳下,我便讓他去幫我看着情況放哨,而我先後又將內力散了出去,慢慢用意識去感受那些被關押人的具體位置。
倒不是我的內力深厚有透視功能什麼的,而是這些人受了許多驚嚇,這些海盜爲了方便行事將他們一起關押在同一個位置。
一時間他們所處的位置會氣息異常昏亂渾濁,因爲遭遇了海盜和如此恐怖的遭遇,所以這些人心裡肯定十分的惶恐不安,擔憂自己是否有性命之憂,下意識的氣息不穩而且比其他人更加粗重。
這寨子裡除了被關押的人,海盜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的生活着,所以他們發出的氣息和一家幾口人散發出來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那些慌張粗重的氣息不是一家幾口人能散發不出來的。
憑藉着這個特點我幾次將意識散發出去又收回來之後,很快就確定了這些無辜百姓們被關押的位置。
如我料想的一樣,海盜們爲了方便行事將掠來的人,共同關押在一個地方,大概是圍着簡單圍牆的大棚子裡。
我們摸到那裡的時候,很快就聽裡面的人不時發出抽泣的聲響,一聽便是,裡頭有這個女人和小孩,反倒是其他男人們,幾個精神的還在嘴裡罵罵咧咧。
想必是,被打劫後心裡十分的憤恨這些海盜,可是又迫於被人關在此處,也只在嘴上過過乾癮,趁着海盜們不在的時候,罵幾聲出出一口惡氣。
我沒敢馬上去救人,而是慢慢觀察大致的人數,看着他們狀態不錯,大概是在被打劫後沒有反抗太多,所以海盜們也沒有苛待他們,只是把人綁了之後,壓了回來,還決定如何處置他們呢。
我大致的看了一下之後,心裡馬上盤算這要如何把人救出來,最後能不打草驚蛇,沒有人員傷亡這是最好的預計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