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個人突如其來的提問給驚着了,這個人是怎麼知道我爸性薛的?我見過的多少都會有些印象的,而且我在外人面前自我介紹永遠都是:我叫阿白。
再者說了,這之前在異世界回來這裡,因爲那傢伙的緣故導致我變成了殺人犯,我怎麼可能會告訴別人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而且吧,我現在分明是一個小孩子的樣子,他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姓薛的?真是奇怪了。
“你爸爸一定是姓薛。”男大學生這會不是疑問句了,而是肯定句。我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自信。難不成他也跟司寇玉一樣,也會讀心術嗎?我剛剛在心裡說過這些嗎?
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十分可怕的,我嘟囔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然後掙脫他的手,一溜煙就跑了。
我跑的飛快,都不敢回頭看一眼,在這火辣辣的盛夏裡跑出來了一身冷汗,然後跑到了那個公交車站,正好我要搭乘的那輛車停靠在邊上,我不敢逗留的跳上了那公交車。
公交車行駛出去的兩個站的時候我才緩過神來,舒了一口氣。
我長成這副樣子也有人看的出來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我又不可能回頭再去問那個人來着,我避開來來不及。雖然是很在意,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早知道就不去那什勞子的一橋頭了。
還好最後還有一個硃砂膏安慰我幼小的心靈。
我乘坐公交車回到了諸葛一鳴住處,在外面坐了會,天氣實在是太好了,我禁不住就睡着了。
仰着頭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就聽見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雙生正站在我的面前,湊得很近,一雙淺金色的眼睛就好像琥珀一樣,在斑駁的陽光下若隱若現。
煞是好看。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用剛睡醒有些沙啞的聲音對他說:“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事情都辦妥了?”
雙生點點頭,“回去吧。”然後把我從長椅上拎起來,我現在覺得挺慶幸的,剛剛睡着竟然沒有被人給送進警察局。
我起來伸了伸腿腳,發現只有雙生自己一個人,我就奇怪了。“諸葛一鳴呢?哪兒去了?”雙生帶着我往前走,“他還有事情做。”
我聽後點點頭,隨後十分鬱悶的說:“我今天本來想要去買點硃砂的,但是後來發現回不了諸葛一鳴的家去,於是我就出去走走了。”
“買了什麼?你身上有歷史的味道。”雙生的鼻子絕壁是狗鼻子的吧?怎麼一聞就知道了是什麼了?
“我三十五塊撿了一個硃砂膏。”說着我把硃砂膏給拿出來,遞過去雙生看。雙生拿過硃砂膏看,兀自點頭,“不錯,是個老東西了。應該會很好用。”
我當然知道會很好用了,畢竟這硃砂看着就非常好。這也算是我人生最大的撿漏了。
“我順便給你買了個東西。你看看合不合適用。”雙生說着就把手裡一直提着的袋子給我塞過來,我狐疑的打開口袋,然後雙眼立刻就變成了星星狀,娘了我終於能拿到智能機了!
麻辣雞的,我把銀灰色的手機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然後愛不釋手,迫不及待的登錄自己的賬號,發現——沒有一個人找我。
我的賬號上的人是少的可憐的,十個手指都能數的過來,還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客戶,可能是因爲那件事,我的那些客戶都不敢來找我了。
我嘆了一口氣,一個個的把人給刪掉。
雙生帶着我進屋子裡面去,諸葛一鳴的房子自帶空調,清涼舒適,坐在小院子裡面的時候感覺渾身都是涼快的。
我就在那裡搗鼓以前的賬號,還有適應手機。畢竟我很久沒有用過了,我都感覺我脫離了人民羣衆了。
弄好了這些那些,也差不多晚上了。我們吃了一些點心還有水果,我覺得夏天就是水果最好吃了。這個季節的桃子,西瓜,遲一點還有荔枝,還有龍眼,葡萄現在也差不多了。
我看着諸葛一鳴家裡的葡萄架子,上邊隱約掛着一串葡萄,看着就覺得鮮嫩多汁兒。
也不知道會不會很甜。
吃好了喝好了之後我就靠在了椅子上,看着一眼時間,離子夜還有一些時間。所以我就現在等等吧,待會差不多時候了我再讓雙生帶着我去林世才家裡去。
有手機的時間過得是特別快一些的,我耍了耍之後就快十點了。諸葛一鳴送我們出去,琅東和我還有雙生一塊上了他的車。
把我們送到了林世才那一片區的時候他就掉頭了:“一哥,我金盆洗手了就不摻和了,有啥事再給我電話吧?”
雙生點點頭,“你先回去吧。”
其實精怪比我們人要拎的清楚的多,能夠很準確的衡量自己的斤兩不說,還能進退有宜,其實這招魂也有風險的,所以諸葛一鳴不想參與進來也是正常的。
其實說到招魂,還是要在案發現場才比較好,但是我們只能找到這裡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在哪裡死的。
差不多子夜的時候,我早就準備好了了,看準了時機就進了林世才的房子去。說起來林世才的家我還是頭一回進來,畢竟我們之前都是到孫淼家裡的。
孫淼的媽媽在我們去南沙的時候突發心肌梗塞去世了,這些我是回來這裡的時候才瞭解到的。
林世才當時還有一個牽掛,那就是孫淼的媽媽,孫淼媽媽死了自後他算是了無牽掛了,所以殺了人之後自殺。只是可惜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殺了誰。
我喘勻了一口氣,心說今晚就都能知道了。
我們是爬窗進去的,房門沒開,但是窗戶開了。我手段腿短的,要爬上去簡直是天方夜談。不過還好有雙生在,他直接把我跟拎小雞一樣拎了上去,丟進了窗戶裡面去。
恰好裡面是一張牀,不然就這樣掉地板上了興許會把我的牙齒可磕掉了也說不準。
我們是從二樓進去的,二樓應該就是林世才的房間了。我掃了一眼,覺得這個漢子的房間真心是很整潔。
他死了也有一小段時間了,這邊還是纖塵不染,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也掛好了。房間就是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椅子上披着一件外套。
桌子上擺放的東西更少,就一個水杯和兩個相框。我湊近了一些看,一個相框裡面是林世才和孫淼兩個人拍的照片,一個則是孫淼單獨的照片。
這兩兄弟是真愛啊,有朋如此這輩子也算是沒有白過了。只可惜了這傢伙現在做了這樣的蠢事兒。
“要開始了嗎?”琅東蘇的要命的聲音詢問我。
我把目光從相框上移回來,然後徵用了他的桌子,把上邊的相框小心的放在了抽屜裡面。他的抽屜更簡陋,也就只有一個打火機和一條煙在裡面而已,摺疊刀一把,什麼都沒有了。
桌子拜訪在正中央,我讓琅東下去給我那海碗裝了滿滿的一晚米,還好林世才家裡還有這些。
香我就自己帶着,我用林世才抽屜裡面的打火機給點了香,插進了米里面,擺放在正中央。其實還有更簡單的招魂的,但是那個機率不大,以前我也用過,我就當我那時候是走了狗屎運了。
我用百姓公折了不少的引魂鈴,用紅繩子給系起來,圍繞這房間的四周,把窗戶給打開了,到這一步步驟就差不多了。
“雙生,琅東,你們站在我身後。”我對他們兩個叫了一聲,雙生和琅東也知道我要開壇,於是都很聽話的站在我的後邊去。
我上前一步,手裡拿着一張招魂符,剛要張嘴念,就發現了一個嚴峻的問題——我沒有桌子高,看不到東西。
我嘆了一口氣,總是想着自己還是成年人,忘記現在身體變小的了。於是很不開心的對琅東說:“你把凳子給我拿過來。”
琅東里面就把凳子給我搬過來,放在正前方,還順便把我給提上了那凳子上去。
看在你那麼識趣兒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的原諒你吃完我葵花籽的這件事吧。我欣慰的朝着他點頭,然後換上了一臉嚴肅的表情。
將招魂符夾在手指之中,然後嘴裡唸叨着:“魂兮歸來!”緊接摺疊了含嘴裡吐了生氣和唾液,再拿住的時候已經化作了一團菸灰。
期間我一直在念着魂兮歸來,慢慢的四周狂風大作,我冷靜的看着“啪嗒”作響的窗戶,手緊緊的抓住桌子。
我的眼鏡摘了,能夠很清楚很直白的看見那翻滾的陰氣,這大量的陰氣我也只在琅東身上才見到過一次。
我皺着眉頭,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我的五感很敏銳的,察覺到不對了就真的不對。我的手下意識的就從口袋裡面抽出了四張符紙,一有不對勁我就弄出幾根鎖鏈來護身。
風聲是越來越大,大的幾乎要把窗戶給吹下去了一樣,令我心中的那種不安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