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雙生提前準備好的熱水袋,舒服地眯了下眼,在寒風中等着雙生提着自行車出來,儘管天氣冷的我直打顫,不過有雙生遞給的熱水袋抱着還暖暖的。
我邊抱邊等着雙生提着自行車出來。
忽然我感覺有一道視線朝我盯過來。
我一打激靈,回頭一看,發現這道視線方向正好是學校旁邊一個角落的小攤子。
小攤子的老闆隱在陰暗處,面容不怎看清楚,但我隱約感覺到小攤子的老闆剛剛似乎對我微笑了下。
正巧雙生提着自行車走過來的時候,只見我正發呆地看着小攤子,不禁緊張起來,連忙過來問道:“阿白,你沒事吧?他沒對你做什麼吧?”說着他幾乎要拿出自己的武器千機變。
我怕雙生把事情鬧大把學校的人吸引過來,連忙阻止地說:“我沒事,我們走走吧。”
雙生確定我沒事的時候,點了點頭,提着自行車讓我上來,我順手搭上他的自行車往家中騎去。
我在車上隱約感到背後的小攤子老闆正在看着我,但是我沒敢回頭,雙生說小攤子老闆不能惹,所以能不惹就不惹吧,畢竟我不是很喜歡惹麻煩的人。
我在雙生的車子閒來無事,雙手抱着微微開始發涼的熱水袋,不禁想念我家的琅東,一個溫暖的小暖爐,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永遠暖烘烘的,正在思索的時候,雙生的自行車忽然停下來了。
雙生的自行車一停下來的時候,我以爲前面有什麼事,於是就下來了。
一下來發現路中央有一隻黑貓正在看着我們,我一看,這不是昨天不見了的黑貓麼?它出現在這是幹什麼?我感到很奇怪,只見黑貓正在對我們喵喵直叫,然後往一個方向跑去了。
我心想它莫不是在引領我們跟它走啊?結果雙生一見黑貓,就跳下車往黑貓跑去的方向跑去了。
我一見雙生跟黑貓跑了,頓時感覺很無奈,看來要回去抱琅東的時間恐怕要得一段時間了,於是我連忙跟上來,跑着跑着,雙生突然停下來了,我的腳步沒來的及停住,險些撞上雙生的背。
“雙生,怎麼了?”我停下腳步,問道。
雙生沒有回答,正在看着前面發呆,我正奇怪着,越過雙生的身旁往前面看去,忽然一股熟悉的惡臭味道飄進了我的鼻間,我心裡不由咯噔,看了看身處的情形,明明是身在小樹林裡,難道花春香在小樹林裡遇到什麼麻煩了?可她不是在家養病了嗎?
我心裡疑惑地想着,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前面,結果眼前卻不是我想象中的境地,因爲地上躺着一隻貓的屍體,皮毛花色,可身體早已僵硬,但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腐爛氣味,很顯然已經死了很久,它微睜着眼看着一切,似乎是在死不瞑目。
一隻黑貓在貓的屍體旁邊不停地打轉着,對着我們喵喵直叫。
我察看着貓的屍體,從貓屍體散發出來的腐爛氣味隱約嗅到熟悉的惡臭氣味,我肯定花春香應該有跟死去的貓接觸過,可我心裡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花春香她不會是把它給虐殺了吧?回想起花春香那死人般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但是黑貓在死去的貓打着轉對我們喵喵直叫,始終沒有走開,我心裡有了一個想法,對雙生說道:“雙生,你說這隻黑貓它不會是打算叫我們給貓屍埋葬吧?”
雙生“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我看着已經發臭的貓屍猶豫了一會兒,但雙生察覺到我心裡的難處,便說道:“阿白,你站在旁邊,我去拿點工具。”
於是雙生拿過小荷包裡掏了掏,我一見雙生從小荷包裡拿出鏟子和手套,心裡想着他什麼時候把這些工具放進了小荷包竟都沒發現,看來雙生在任何事情都能準備好。
我抱了抱手裡已經有點發涼的熱水袋,忽覺臉上一涼,擡頭一看發現天空已經開始下雪了,而且下得並不大,掉在地上瞬間化了,但我覺得身體有點冷了起來。
雙生拿出工具正要挖坑的時候,忽然察覺到天空裡下了雪,他面癱般的臉微微一扭,並停住了手,在小荷包裡掏了掏,掏出了一隻正在呼呼大睡的琅東。
我一見琅東,心裡一喜,立馬放下已經冷了的熱水袋,把心心念唸的小暖爐一抱過來,想着反正這小樹林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人來,抱着琅東應該不會被人看到了,於是就心安理得地抱着琅東取暖了。
等雙生把貓屍的埋葬處理好的時候,天色已經發黑了,周身的冷空氣開始透着衣服縫隙中吹進去,吹得讓人忍不住直直髮抖。
雙生正要招呼我跟他一起走的時候,我想起還有一隻黑貓,朝黑貓所在的方向看過來,結果發現黑貓早已不知所蹤了,很顯然,它已經在我們埋葬一隻死去的貓的時候早已走了。
也許死去的貓是黑貓的朋友,但是看貓死去時間有點久了,昨天爲什麼沒叫我們過來反而在今天叫我們過來呢,我心裡在意地想着。
雙生好像知道了我的心思,便說道:“它已經走了,我把貓屍放進坑裡它就走了。”
原來雙生都早知道黑貓走了,我想着反正走就走了,於是就不在意黑貓走的事實了。
好在雪下了一會兒就沒了,我就搭着雙生的自行車走了,儘管路上已經很冷了。
等我們回到家的時候,木靈們在門口的槐樹上嬉戲玩鬧在一起,一見我們已經回來了,就過來看我們。
“短命鬼,你的樣子好滑稽啊。”木靈嬉笑着說道。
我知道木靈說我穿的很像糉子一樣,本來我很嫌棄這種糉子打扮,但天氣太冷再加上雙生的堅持,我再怎麼不情願也得老老實實穿上。
唉,體寒怕冷的體質真是不好受,稍有一不注意都會感冒上幾天才能好起來,我忽然懷念起成人後的自己,心裡暗歎着只怕體寒怕冷的體質要伴我一輩子了。
我跟着雙生走進老房子的時候,發現奈奈子早已回來了。
“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晚?”奈奈子叉着腰,面癱的臉上雖然看不出表情,但語氣帶了點質問之意。
我生怕奈奈子再說下去沒完沒了,就讓雙生先去做飯了,跟奈奈子認認真真地解釋了和雙生遇到黑貓發生的事情。
奈奈子聽完後,眉毛微微一動,我看得出她已經很艱難地讓面癱臉動了表情,不過跟之前還是有點進步,如果能繼續堅持下去說不定就跟正常人一樣了。
“聽你們這麼說,這隻黑貓就是爲了死貓埋葬的事特地找你們幫忙?”奈奈子試圖讓自己的表情露出了,臉頰微微動了一下。
“嗯,我和雙生都這麼覺得吧。”我毫不在意地說。
“嗯,對了,阿白,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學校旁邊的小攤子老闆很怪異的感覺?”奈奈子說道。
“嗯……奈奈子你感覺到了?”我一聽奈奈子說到小攤子老闆的事情,不由得打起了精神。
“哦,我不知道哦,我騎出學校本來沒覺得,但我騎了不到一會兒就覺得背後有人在看着我,這目光讓我很不舒服又覺得可怕,回頭卻看到小攤子老闆在盯着我,可我感覺他好像是衝着我們來的……”奈奈子語氣帶了點疑惑。
“巧了,我也是哦。”我一聽就明白了小攤子老闆肯定不簡單,先是我,後來就是奈奈子。
但是小攤子老闆爲什麼要這樣做?我心裡很奇怪,但忽然一想起小攤子老闆賣的紅色繩子,忍不住一拍腦袋,我怎麼會忘了重要的關鍵。
雙生在廚房繼續炒菜,菜香順着廚房門口飄出來,飄進了我們的鼻子裡,我聞着聞着嚥了下口水,等雙生做完飯的時候,我從小荷包裡拿出《萬物圖鑑》想要找出紅色繩子的線索。
但我記得我就在吸血鬼怪類見過此描述,我掏出單邊眼鏡戴上來,邊翻邊等雙生來上菜。
但由於吸血鬼怪種類太多,我竟找不出記憶中的那段描述,翻了沒一會,雙生已經把飯做好了,奈奈子剛好在其中做了幾個日本料理,在美食的誘惑面前,我決定還是先吃完飯再查吧。
於是我就毫不客氣地把最愛的飯菜一齊塞進肚子裡,吃的幾乎飽飽的,實在太好吃了,我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已經有點撐圓了的肚皮。
我本欲再繼續翻《萬物圖鑑》的時候,奈何這頓飯菜實在太好吃了,吃的我肚子有點撐撐的,躺着也不行,坐着也不行,我很無奈地站起來好讓自己體內慢慢消化起來。
等覺得體內消化地差不多了,我繼續翻着《萬物圖鑑》,終於還是翻到了我記憶中的一頁。
“傀儡鬼,紅線是他們操縱的工具,他們喜食活人血氣,尤其愛食用少女的血氣,然後會利用紅線一口一口地吸食被紅線附在身上的人,如果一個活人被少量紅線吸附基本沒多大傷害,一旦被大量紅線吸附的話,都會被吸食得連一點都不會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