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薇留在寨子裡當醫生,換回了不少生活用品,也贏得了當地人的尊重,算是慢慢安定下來。
李錦然身上的藥劑很烈,時不時的要爆發一次,或許是龍血的關係,他並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解決,偶爾會讓秦白薇幫一把,但是清醒過來總是臭着一張臉十分不痛快。
“再等幾天……”李錦然躺在竹樓一角喘息幾下,喉嚨裡聲音沙啞,衣服也未曾整理好,額頭上還有未退下的汗珠。“等幾天我就恢復了,喂,你下次能不能別一叫就過來,你就不怕我真對你做點什麼啊?”
秦白薇跪坐在旁邊拿了兩件寬大的替換衣服,這是她這段時間跟寨子裡的人換來的粗布做成的,遞過去給李錦然,道:“不怕,你想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她說的是心裡話,也是過了這麼長時間終於不再畏懼李錦然,心甘情願的說出來的。她和李錦然之間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單純的“喜歡”已經不能表達她對李錦然的感情,她愛李錦然,但是愛的又有點自私,她會希望李錦然和她一起活下去,或者一起死,無論如何都不要分開。
因此,李錦然想對她做的事,對秦白薇來說漸漸的又多了一種期待,這是兩個人之間更深的牽絆。她愛這個男人,所以他對她做什麼都可以。
李錦然手臂放在眼睛上,遮住半張臉,含含糊糊地罵了一句,身體幾乎被這個蠢丫頭一句話勾的再次蠢蠢欲動起來。“你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
秦白薇湊過去,把衣服再往他手邊遞了遞,笑道:“那就等後悔了再說吧,你換一下衣服,我等會帶去溪邊洗一下。晚上想吃什麼,我前幾天下了幾個陷阱,今天或許能套住兔子,吃烤兔肉好不好?”
李錦然被她徹底弄的沒脾氣了,乾脆攤開手腳讓她給自己換了衣服,懶洋洋道:“吃什麼都行,你看着辦。”
秦白薇給他換衣服的時候沒再有之前的畏懼和害羞,這種事情做習慣了,李錦然的身體和她自己的也沒什麼區別,除了身上的肌肉硬了一點,還有……
李錦然悶哼了一聲,伸手抓住腰帶,坐起身道:“褲子我自己來換。”他又猶豫了一下,道:“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啊。”
秦白薇背過身去,跪坐在那等李錦然自己換好衣服。
往日裡愛耍流氓的李錦然從來沒有過害羞這一說,但是自從他體內能量不穩無法控制自己狂化之後,就會時不時的出現一些小狀況。就像現在,秦白薇體內的白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李錦然從小腹偏下開始,就慢慢多了一些細密的鱗片,淡藍色的鱗片看起來很鋒利,帶着一種謎之誘惑,像是海妖,但是又顯現出一股強悍之力。
鱗片再往下的地方,秦白薇看了一眼就臉紅了,沒多盯着那處看下去,但是粗略掃過的形狀也大的驚人,比她以往感受過的任何一次都要大上許多,狂化後的龍血效果,顯然也武裝到了某些不可言說的“局部零件”。
鱗片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秦白薇大概掃了一眼,匆匆看過去,卻是鬆了一口氣。李錦然如今這個樣子,比之前要好轉了許多。之前的時候,他都是全面狂化維持龍血戰士的模樣,當了好多天的怪物,直到現在才能在晚上勉強維持住人類的形態。
而現在,李錦然在下午的時候,身上的鱗片就少了很多,背後的粗大尾巴也消失不見,身形略微比正常人要高出許多,但是也並不是很怪異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恢復正常。
李錦然不知道她在用白霧觀察自己,擰着眉頭換好衣服,把舊的丟給她,啞聲道:“等下不要一個人去溪邊,我陪你一起。”
秦白薇點了點頭,她臉上的紅暈未退,小聲道:“你能控制住嗎,現在是半下午,太陽還沒落山,外面有不少人。”
李錦然嗯了一聲,道:“沒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會突然變身的。”
秦白薇找了之前的竹簍,把髒衣服放進去,又拿了些皁角夾進去,帶着李錦然一起出了竹樓。李錦然很自然的把竹簍單肩挎在自己肩頭,空着的那隻手牽起秦白薇的,掌心有點冰涼,但是秦白薇的溫度足夠溫暖,這麼牽着十分舒服。
寨子裡果然還有不少人在外面活動,瞧見他們兩個一起出來,都有些驚奇。加上秦白薇這些天給寨子裡不少人家治過病,很多小孩和老阿嬤見了她都笑着打招呼,連帶着也跟李錦然點頭微笑,關係親近又自然。
李錦然很長時間沒這麼自由放鬆過了,之前在緬甸過的是追殺的日子,到了雲南又突遭橫禍差點折損在地下醫院的實驗室裡,像這麼跟人正常的交流,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過了,秦白薇跟這些人微笑說話,他就在一邊靜靜等着,等她們說完了,就繼續牽着她的手走路。有些小孩追上來送自己做的花朵手鍊給秦白薇,他也學着秦白薇的樣子挑着嘴角衝他們笑笑,不過太久沒笑過,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僵硬。
小孩子們顯然是怕這個人高馬大的叔叔,沒敢跟以前一樣纏着小秦醫生講故事,怯生生地放下花朵手鍊,一窩蜂地跑遠了。
李錦然嘴角抽了抽,又試圖表現出一個略微親和的表情,但是扭曲的臉上顯得更嚴肅了。
秦白薇擡頭看着他,噗嗤一聲笑出來。
李錦然伸手去捏她的臉,手下的觸感柔軟滑膩,當真是個好養活的醜丫頭,跟着他過怎樣吃苦受難的日子,都能把自己和他照顧的很好。李錦然眼神裡變得柔和起來,手下的力度慢慢放輕,最後勾着她的下巴,低下頭去找準了柔軟的脣,親了一下。
秦白薇臉上有些發燙,但是順從的閉上眼睛接納他的吻,長長的睫毛微微發抖,瞧着乖巧極了。
李錦然親完就看到她這幅順從的樣子,舔了舔脣,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嘴角也揚起了一抹笑容,比之前笑的都要自然,發自內心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