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經理,你怎麼了?快醒醒啊!”我又是掐,又是推。
好一會兒,葛天玲才幽幽醒來,看到我,竟然突然來了勁,揪着我的胸襟,怒道:“窮鬼,你肯定是作弊的,是不是?敢耍老孃?老孃饒不了你!”
說完,揚起纖纖細手,朝我抽來。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葛經理,手機銀行是銀行開的,作不作弊,難道你看不出來?要不要再給你看一次!”
“拿來!”葛天玲朝我伸出手。
我拿出手機,再次登陸手機銀行,遞給葛天玲看。
葛天玲仔細地看了看,呃的一聲慘叫,竟然又暈死過去。
又是一陣忙活,葛天玲才幽幽醒來,她以十分複雜的目光看着我,那模樣好像根本不認識我似的,問:“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我也不知道呀!”我故意裝瘋賣傻:“這卡我都好久不看了,沒想到裡面有這麼都錢!”
此時,舞臺上主持人走了上來,宣佈晚會開始,第一個節目是歌舞表演。一隊穿着性感舞蹈服的男男女女走上舞臺,扭着身子,開始跳起舞來,臺下的燈光很昏暗。
趁着音樂響起,我往舞臺上看的時候,葛天玲偷偷把手伸向我的褲兜。那裡藏着我跟她籤的賭約。
事實上,我雖然看着舞臺,但眼角餘光一直留意着葛天玲的一舉一動。待她的手快要觸到我的褲兜的時候,我才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葛經理,您這是幹嗎呢?”
“呃,沒幹嗎!”葛天玲衝我皮笑肉不笑地說:“迪迪,你的褲子真漂亮!”
“是嗎?”我笑笑,說:“明天,你會發現我更漂亮的!”
“明天?”
“嗯,對,明天!你忘了咱倆的賭約嗎?現在我贏了,你得聽我差遣一週。今天太晚了,從明天開始!”
葛天玲臉色刷的變得慘白,哀求道:“迪迪,姐姐錯了,你原諒姐姐好嗎?姐姐,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我譏諷道:“姐,你是不是表錯情了?我可是一大得不能再大的窮鬼啊!”
“迪迪,你就別逗姐了,都怪姐有眼無珠,竟然看不出來,你是有錢人!”葛天玲說,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怔了怔,媚笑地問道:“對了,迪迪,你到底什麼來頭,爲什麼這麼有錢?”
“我不是什麼來頭呀?你不是說,我是窮鬼嗎?”
“不說是不是?不說姐走了!”葛天玲起身便走。
我一把抓住她:“葛經理,你別急着走啊!”
葛天玲坐下來,衝我媚笑道:“既然不想姐走,那就快點告訴姐,你到底什麼來頭?”
“葛經理,我不想你走,是想跟你把賭約的事情說清楚!現在,我正式告訴你,賭約從今晚開始正式生效,從明天開始,我要挑七天時間,讓你聽從我的差遣,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必須做什麼。你要是敢不聽,咱們法庭上見!”
葛天玲白了我一眼,扭着大臀走了。
看到她盛怒的樣子,我心裡暗自發笑,這個勢利眼估計以後再也不敢瞧不起我了。我得利用這七天,好好折磨她!
葛天玲一走,我一人無聊,便觀看晚會文藝表演。新天樂公司挑來的演員個個都不俗,不論是歌唱,還是舞蹈,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最有看頭的,卻是晚會的末尾,主辦方舉行的抽獎活動,獎品竟是120萬元支票。每個意向會員都有一次抽獎機會。最終,大獎落在一名地產商老總頭上。
起初,我以爲,這名地產商可能是新天樂公司安排的托兒,可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竟然真的有此人,而且長相和中獎的男子一模一樣。
我不禁暗暗驚訝,這家公司還真捨得花錢啊,可是,難道他們發展了會員之後,都是經常組織這樣的活動嗎?可是,這樣的活動,說實在話,也挺單調,要是舉辦多了,會員也會感到厭煩的。他們的盈利點在哪兒呢?
我對這家公司更加困惑了!
活動結束,我和黑姨、唐瀟瀟從酒店出來。
時間是晚上九點多,對於習慣了夜生活的京華市人來說,一天中最精彩的日子纔剛開始。
我悄悄地給黑姨遞了個眼色,黑姨便識趣地開着奔馳S350先行回去了。我和唐瀟瀟走在婆娑的鳳凰樹下,涼風習習,街燈迷人。
大概是因爲我給了介紹了黑姨這麼個有錢的“老闆”的緣故,唐瀟瀟心情很好,話很多。從高中到國外大學,她滔滔不絕地說,我則當聽客,靜靜地傾聽。偶爾轉頭便能看到她美麗的臉龐,這種感覺真好。
兩人才走沒多遠,唐瀟瀟接了個電話,告訴我,她在美國讀大學時的中國同學今晚聚會,她不能陪我了。
我脫口說:“我跟你一起去唄!”見唐瀟瀟十分爲難的樣子,趕忙改口:“瀟瀟,你別介意,我只不過跟你開玩笑而已!”
唐瀟瀟才又露出了笑容:“沒關係的!”
於是,我甩甩頭,雙手插在褲兜裡,依依不捨地走了。
沒走多遠,便聽到唐瀟瀟的喊聲,我回過頭:“瀟瀟,還有什麼事嗎?”
唐瀟瀟猶豫良久,才說:“要不,你陪我去參加同學聚會吧!”
“真的嗎?”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唐瀟瀟點了點頭,眨巴了一下烏黑閃亮的大眼睛。
我彷彿得到了恩典似的,快步走到唐瀟瀟跟前,連聲道謝,然後,問道:“瀟瀟,能告訴我,我是以什麼身份去參加你的同學聚會呢?你告訴我,我好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尷尬。”
唐瀟瀟沉吟片刻,說:“那幾個同學全是女同學,她們都有男朋友了,而且,今晚都帶了男朋友。我要你扮演我的男朋友,你願意幫忙嗎?”
“願意,當然願意!”我激動地說,心裡暗道,瀟瀟啊,瀟瀟,你要是把扮演兩個字去掉該多好!
一路上,唐瀟瀟話語很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聚會是在附近的一家專業KTV歌廳的包間裡舉行。
我和唐瀟瀟推門進去,立即被震耳欲聾的音樂給淹沒。還沒來得及看清包間裡的清醒,幾名穿着時尚的年輕、貌美女子圍攏上來,將唐瀟瀟給圍住,七嘴八舌,嘰嘰喳喳。什麼瀟瀟你最近臉色不太好,瀟瀟,你現在做什麼工作之類的。
然後,一名身材高挑、瓜子臉美女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看着我驚叫起來:“瀟瀟,那是你男友吧?”
唐瀟瀟看了我一眼,很艱難地點了點頭。她點頭的這個動作,深深地灼傷了我的心。很顯然,唐瀟瀟還是不願意我做她男友的。
想起自己對她這麼多年的付出,到現在還沒能得到她,心裡便泛酸。
一陣寒暄過後,幾個美女將我和唐瀟瀟推推搡搡,讓我們倆坐在一塊兒。她們果然如唐瀟瀟所說都帶來了各自的男友,個個都器宇軒昂,相貌堂堂。至此,我終於明白唐瀟瀟爲什麼剛纔的點頭如此困難了。她同學以及同學男友個個都是社會精英,相比之下,我這個“窮人”太不入流了。
身材高挑的女孩關了音樂,讓每個美女都做了自我介紹,同時介紹各自的男友。果然,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唐瀟瀟同學的男友個個都是金領,什麼外企高管、政府官員、職業經理人等等。
輪到我和唐瀟瀟介紹的時候,我本來想自己介紹自己,吹噓一番,好給唐瀟瀟掙面子。卻不料,唐瀟瀟不肯給我話筒。
她落落大方地說:“我男友現在是一家廣告公司的業務員,同時兼職一份老闆助理的工作。”
話音剛落,她一同學的男友問道:“廣告業務員好像很辛苦的吧?得天天去掃樓,收入主要靠提成,拉不到業務收入很低的。是不是這樣,瀟瀟?”
唐瀟瀟咬着嘴脣,眼裡有淚花閃爍,她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
我趕忙搶着回答說:“沒錯,是這樣的!不過,我目前的收入主要不是靠這個,而是靠給外國老闆當助理。那老闆很有錢,給我的待遇很豐厚!”
另外一位男生不屑地說:“當助理,說白了就是給人家打雜,能有多少錢?切!”
我不卑不亢地說:“我這助理跟別人不一樣!主要是幫助老闆開拓國內市場,這個工作要求很高,所以待遇很好!”
又一位男生譏諷道:“到底有多好啊,說來聽聽!”
唐瀟瀟趕忙打斷我的話,衝衆人笑笑,說:“你們別聽他胡說,他的待遇其實很一般的!”
剛纔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孩立馬站起來,說:“瀟瀟,你向來都是不顯山露水的,你的話,我們得反着聽,你說不好,那肯定是很好!你必須讓他說說!”
其他人也附和道:“對,說給我們聽聽,到底有多好!”
唐瀟瀟轉頭看我,目光中有些許憤怒和悽楚。
身材高挑的女孩嚷嚷道:“李毅,都還沒結婚呢,不許你得氣管炎啊,否則,以後的日子有你受的!快點告訴我們,你當助理的待遇到底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