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有些吃驚他對我說的這些話。難道他真的沒有回去過,就把蝴蝶晾在那裡了?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而牛力帆給我們爭取來的也就這麼十幾秒的時間,沈涵已經回過頭來,宗晟趕緊一聲冷哼,對着牛力帆說道:“你去那邊地下室解決一下就好了,業主來了也不會去地下室看的。”
沈涵退到我身旁,問道:“他跟你說什麼?”
“他,他說我今天說的那些話,對他以後找女朋友有影響,要我賠錢給他。”
“他怎麼這麼無賴啊?”沈涵叫着,“牛力帆,你可不能那麼無賴啊,要是你想跟我算賬的話,最好現在就算清楚了。”
牛力帆抱着那位置,就跑進了地下室。
我看着他,正想提醒他,那地下室就是那條大蛇的位置。就看着他,剛跑下去,又跑出來了:“有蛇,有蛇,有大蛇!”
經理也慌了,這是小老闆來視察,就冒出小區裡有大蛇的問題來。如果以前沒有聽說過,也就算了。他也不太相信,這種到處有人工作的地方,怎麼會有大蛇來。只是以前也聽小米反映過,只是他來的時候,確實找不到那條大蛇。不會是真的有大蛇吧。要知道,安全問題,比任何問題都重要。
牛力帆一下跑到了沈涵的身後,躲起來說道:“真有大蛇,很大的蛇。宗晟。”
“有大蛇叫我幹嘛?”
“這不是你們家的樓盤嗎?我在這裡被咬了,你們要賠我的喪葬費……啊呸呸呸!反正就是關你的事。宗晟那條,真的,好大。”
我咽咽口水,這臺詞他們是怎麼設計的,怎麼聽着就這麼污呢?
宗晟今天是被我弄得心情沒辦法美麗了,他拎着牛力帆的衣領,直接丟到了經理這邊:“找他負責。”
那經理扶好牛力帆,馬上說道:“我叫物業的過來看看。”
宗晟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得到我這邊的信息了。他們知道那條蛇的特殊。所以在經理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朝着那地下室走去了。我趕緊跟上他:“那條蛇,我之前也見過。”
“一般的蛇是不會輕易傷害人的。這地方,氣息很亂。不像是靈氣充沛的地方,估計不是什麼好蛇。”
“那會不會有危險。那蛇應該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也沒聽說有傷害人的情況發生。”
“沒傷害人,說不定會傷害別的。”
說話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進了地下室裡。光線的突然變化,讓我的眼睛有些不適應,腳步也停了下來。宗晟打開了小手電,朝着那地下室照了一圈。說的地下室,其實是半地下室,這間屋子並不是完全位於地下的,只是有一半是在地下,用於給樓上住戶贈送用的雜物間。每間雜物間也就十平米左右,而我們站在的這間是還沒有完全隔斷的地下室。
也許很多人並不知道,建房子的時候,同一層樓,因爲要運輸材料的關係,都會在隔斷的牆上留出能通一輛手推車大小的門洞。在房子完全建好好,那門洞纔會封起來的。去看房子的時候,發現牆上有一塊地方是後面不上的石灰漿,那就是建築時留下的門洞,後面補上的痕跡。這個並不是說房子建築有問題,一般這種門洞都開在不是承重的地方。
不知道爲什麼,這樓都已經開始刮樓梯道等公共區域的白色膩子了,怎麼地下室裡的門洞還沒有封上。這應該是趕工程,就先做業主看得到的地方,這種看不到的贈送的地方就留着最後草草了事的。
手電筒照過去,並沒有看到那條大蛇,說不定的從那門洞鑽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宗晟回頭對我說,不過也就只說了那麼一個字,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看看我抓着他手臂的手,說道:“跟緊我。”
我點點頭。估計他之前是想說,讓我到外面等着去,但是又改變了主意。
牛力帆也下來了。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帶着沈涵。估計沈涵是在上次玲玲大廈那件事,被嚇得不敢跟着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見到了嗎?我一進來就看到它在那,尿都快要嚇出來了。”
我回頭看看牛力帆,問道:“你不會是真是想尿吧。角落自己解決去,看好地方,別被蛇跳起來咬了。”
“你想象力能不那麼好嗎?我現在就是有尿也被你幾句話憋回去了。不在這,走找找去。”牛力帆倒是撞着我拉着宗晟的手,把我們兩撞開,自己朝前走去了。
宗晟伸過手來,拉住我,帶着我跟在牛力帆的身後。穿過兩個雜物間之後,他才低聲說道:“這種蛇,如果我沒有拆錯的話,應該是這裡建房子的時候,傷害的蛇。有些蛇,年頭久了有了靈性。蛇是一種很記仇的動物,傷害了它,它就是潛伏個幾十年都會來報仇的。”
“白素貞嗎?報恩,幾輩子了,還記得要來報許仙的恩。”
“對,它現在只是在這裡,沒有傷害人,以後那天指不定就能把這裡的樓都弄翻了。到時候,就是幾千萬的損失。”
牛力帆走在最前面,說道:“跟你們說啊,我爸年輕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條蛇。是棺材裡出來的蛇。當時,我大伯也在,我大伯年紀比我爸大,膽子也大,直接就一腳踩死那條小蛇了。聽我爸說,就是一條跟筷子一樣大的蛇,不注意看還以爲是打蚯蚓呢。結果,那棺材裡又爬出了幾條小蛇和一條大蛇來。這下我爸和我大伯纔算的怕了,趕緊跑。這件事都過了幾年了,我大伯結婚生孩子了。後來他孩子才幾歲的時候,就在家院子裡,被一條爬進來的蛇給咬死了。我大伯聽到孩子叫,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那蛇的尾巴而已,那蛇跑了。孩子送醫院路上就沒了。我大伯後來就一直自責,經常喝醉酒,喝醉了就說,那條蛇他記得,就是棺材裡爬出來的那家子蛇。他是喝醉了騎車摔死的。這樣,我就成了我爺爺的獨孫,撐起我們家的當鋪了。對付這條蛇,我早就準備好了。等會你們別動,看我的。”
宗晟緩緩吐了口氣:“你要是這麼有信心,還會叫我一起來?”
“是你非要來的好嗎?你自己想見見優璇就明着說,賴着我幹嘛?”
我在黑暗中笑了笑,握着宗晟的手,更緊了。
前面的牛力帆突然停下了腳步,宗晟拉住了我,在手電筒的光照下,我們看到了那條胳膊粗的大蛇。那大蛇正豎着頭,露出它的眼鏡來。它的目光,就算是不同物種,我也能看懂它傳達的信息來。它是說着憤怒,說着危險,說着我們再靠近,它就要攻擊了。
宗晟推推牛力帆,低聲說道:“你的法寶呢?”
牛力帆微微退後了一步,然後說道:“法海的鉢。這可是我從同行那高價淘來的。聽說能封了蛇靈。”
他從包裡摸出了那個黑乎乎的鉢來。手都打顫着,對着那蛇伸了過來。可是他的動作怎麼這麼像是給蛇送牛奶呢?看着沒反應,他才明白自己動作不對,就又舉起來,對着那蛇罩去,只是還是沒什麼反應,倒是讓那大蛇更加憤怒了發出了攻擊的動作。
宗晟一把拉着牛力帆退後了好幾步,然後說道:“它能留在這裡,蛇靈就能聽得到人話,嘗試溝通。”
“溝通?!這個。”
宗晟對着那蛇說道:“恩恩怨怨都已經過去,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爲你斷肉身,給你做皈依,來世爲人。”
那蛇還是立着頭,看着我們,眼中還是那兇狠的模樣。
宗晟繼續說道:“今天這樓,我是保定了。你要是執意不放手,那隻能跟我離開。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我們既然遇上,就是有緣。我渡你一程。”
就在這時,已經站在我身旁的牛力帆突然吐出了舌頭,還在左右搖晃着說道:“誰要你渡了?我在這裡關你這個鬼胎什麼事?”
被,被上身了?我一下跳開了,離牛力帆好幾步遠。在電筒那並不是很亮的光線下,能看到他吐出的舌頭,口水都在往下滴。
他的身體也漸漸軟了下去,趴着躺在地上,擡着頭,吐着舌頭,時不時還扭扭身子,那模樣還真的挺像蛇的。牛力帆說道:“當初,他們要建房子。我都告訴工頭了,我就在這,讓他等我幾天,我好搬家。他倒好,請個什麼破先生,非要半夜三更的動土。那先生也是半瓢水,直接點位在我的家上。挖掘機一鏟子就把我截斷了。哼。我要把他的樓,也截斷了。”
宗晟的眉頭皺了起來,這麼聽着,好像是宗晟他們家不對。不過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總不能把這樓給真的弄塌了,等着損失個幾千萬吧。
宗晟掏出了一個小東西,光線太暗,我也看不清楚他拿出來的是什麼,直接找蹲下身子,捏着牛力帆的嘴,兩根手指夾住了他正伸出來的舌頭,就把那小東西壓在了他的舌根上。牛力帆突然猛烈咳嗽着,整個人翻身就坐了起來。嘴裡嚷着:“你給我吃什麼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