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霖因爲左手被琉酸腐蝕,匆匆去了京城。
雖只有一天多點的時間,南陵這邊差點掀翻了天。
先是孫子涵向南霸天報告昨天晚上的戰果,說是楚佑霖帶着飛魚黨的人砸場子,在他的英明指導下,經過一場有驚無險艱苦卓絕的戰鬥,最終打敗了楚佑霖,大獲全勝。
南霸天非常高興,當下拍板,說是要乘勝追擊,再打飛魚黨一個措手不及。
孫子涵心中一驚,想不到戴眼鏡的南霸天,做起事來居然說一不二,對付飛魚黨這可是件大事,搞不好可能會讓施文琪受到打擊。
“天哥,不如讓我帶兄弟們去蕩平飛魚黨吧。”孫子涵主動請纓。
不過南霸天並沒有同意,他拍了拍孫子涵的肩膀,對他說:“兄弟,你剛剛立下大功,需要休息整頓一番。這件事還是交給其他人去辦吧……”
這個老狐狸,擺明就是不相信人,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孫子涵心裡直罵娘,但又沒有辦法。
提前將此事告之飛魚黨,叫施文琪也好有個準備。
無奈飛魚黨雖然人多,這是優勢,也是劣勢,人多地方也多,彼此難免失彼。
再說帶隊的人又不是孫子涵,天知道南霸天打算對飛魚黨何處下手,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能顧全大局。
施文琪接到電話之後,並沒有想太多,本打算給楚佑霖打個電話,找他過來商議一下。
但是萬陽告訴施文琪,楚佑霖昨天晚上受了重創,施文琪出於對朋友的關切,想着這時還是不要打擾楚佑霖,於是她就把堂叔叫了過來。
堂叔得知此事,如臨大敵,當即布屬好了應對局面。
只等城南幫出動,然後再將分散的勢力向一點匯聚,這樣一來,就算是城南幫再牛,也不是飛魚黨的對手。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堂叔的計劃很周全,只是有一點漏洞,那就是飛魚黨的人再多,也不可能覆蓋全部的勢力點。
當天晚上,楚佑霖還在京城機場,城南幫的人就開始了對飛魚黨的打擊。
他們很巧妙的避開堂叔佈下的局,專門挑那個無人看護的酒吧動手,一連打砸了飛魚黨六家酒吧。
施文琪懵了,堂叔也沒了主意,人家不按常理出牌,這倒是出乎堂叔的意料之外。,
“快給楚佑霖打電話,只有他能救我們於水火之中。”關鍵時候,堂叔想到的人還是楚佑霖。
施文琪一個電話打給楚佑霖,楚佑霖讓她暫時拖延一下。
掛了電話之後,施文琪問堂叔:“我們要怎麼才能拖延時間?”
“楚佑霖辦事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堂叔以爲楚佑霖接到電話,就會馬上過來。
“他現在還在京城等飛機,最快回來也要後半夜了,城南幫的人神出鬼沒,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啊。”施文琪說的非常明白。
事情到了緊要關頭,堂叔也不敢怠慢,幫派之間的火拼,有時靠的是實力,有時玩的是手段。
這一次是南霸天先玩的手段,他爲攻,我爲守,天時地利都不佔,要想暫時拖延時間:“唯的辦法就是大小姐你親自出面,與南霸天長談一次。”
南陵幫派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如果兩個幫派之間有了嫌隙,那麼只要一方出動,另一方要求合談,就必須暫定攻擊。
談開了皆大歡喜,談不攏再重新開戰。
這個規定雖不是成文,但是卻非常有效,如果不接受和談,那麼南陵所有的幫派都會怒而視之。
好比這一次,假如城南幫不接受飛魚黨的和談,那麼南霸天必然就是南陵所有幫派的公敵。
施文琪做爲飛魚黨的老大,她一個電話打給南霸天。
“現在請你們暫停,我要與你和談。”施文琪有點不淡定。
電話那邊的南霸天冷笑:“行,那你來找我吧,但願我們能談開。”
開着車一路駛向城南幫的總部,在路上,施文琪就想好了要怎麼說。
不管如何,都要穩住南霸天。
南霸天依舊在他的家中,四合的小院,古色古香,韻味十味。
見到施文琪,他隨意一笑:“大小姐,這麼快就求到我的頭了上。”
出言略有不遜,幫派間的和談,無所謂誰求誰,必須擺在平等的位置,但是南霸天卻帶着一絲絲的不屑,這讓施文琪有點生氣。
要是明刀明槍,城南幫絕對不是飛魚黨的對手,現在的情況是,南霸天專挑飛魚黨薄弱的環節動手,讓飛魚黨顧此失彼。
一杯嫋嫋咖啡,在施文琪面前漸漸冷卻,她沒有喝。
坐在南霸天的對面,雙腿併攏,兩手放於雙腿之上,她高貴端莊,嚴肅中透出霸氣。
她不再是那個任性的女生,而是飛魚黨大姐大,飛魚黨下屬六百四十七人的前途握在她的手裡。
“天哥,你說打就打,有點……”
“有點過分?”南霸天反問:“你們飛魚黨不是也一樣嘛,一口氣砸了我五家場子。我們都是在道上混的人,五家場子意味着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未等施文琪回話,南霸天又接着說:“我們的人今天出動,並非是想討還一個公道,只是想借機告訴你們飛魚黨,雖然城南幫在實力上稍遜飛魚黨,但是惹急了我們,你們也佔不到便宜。”
“話既然說到這一步,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你們出手,我們應戰。但是在開戰之前,我有件事想弄明白,你怎麼對我們的佈置那麼清楚?”施文琪問。
她在等一個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但是還非問不可。
希望南霸天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施文琪無論有多擔心,南霸天的回答還是切中了她心裡最軟的地方,他說:“施大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記得了嗎?孫子涵現在可是我的人,他是從你們飛魚黨過來的吧,這樣你應該明白了吧。”
南霸天的言外之意,就是孫子涵出賣了飛魚黨的秘密。
這就是施文琪最害怕的答案,事實擺在面前,她還能選擇相信孫子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