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在給青龍幫做事,要是出了事,我老爸和袁飛都不會不管我的。區區警局,我自然來去如風。”葉衝不是在吹牛,只是袁飛人家會管他嗎?
葉衝以爲自己很重要,不過以楚佑霖對袁飛的瞭解,那傢伙對於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不會手軟的,更不會救他們。
“你有這樣的靠山,我原來還真不知道。”楚佑霖拿定主意,一會兒搞定袁飛那批貨,之後就把葉衝交到警局,讓他在牢裡過完餘生,也讓葉成恩那個老東西知道,世間事有些可爲,有些不可爲,不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樣的想法,在楚佑霖的心裡成型之後,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快零點的時候,蘇詩茗給楚佑霖打了一個電話,問他爲什麼還不回家。
楚佑霖回答說在機場看風景,蘇詩茗居然要過來,還說愛情就是兩個人一起瘋狂的事,現在下着小雨,剛好有感覺。
當然不會讓蘇詩茗過來了,要是她過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於是,楚佑霖斷然讓蘇詩茗休息,說自己天亮才能回去。
說這些話的時候,楚佑霖並沒有揹着葉衝,要是換成別人,應該能從楚佑霖的話裡聽出一些什麼,但是葉衝他沒有,什麼也沒有聽出來,倒是覺得楚佑霖對蘇詩茗很好。
葉衝擡起頭,看了看還在飄雨的夜空:“現在像你這樣的男人真心少了,對自己的女人如此專情。剛纔看到張姐那麼漂亮的女人,你居然無動於衷,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我的三觀出問題了,還是你的審美不正常。”
這一次,葉衝沒有說錯,楚佑霖的爲人的確專情。
葉沖和楚佑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兩個人走在不同的路上,對事物的看法,各執己見,這也是人力難以左右。
不知不覺時間已過午夜,雨還在不緊不慢的下着,天空中沒有星星,機場的廣場前一片寂寥。
“我本來以爲今天會一個人在這裡等貨,沒想到有霖哥陪着,我,心裡十分高興。”
葉衝這樣說,然而他還沒有說完,也沒有看楚佑霖的臉,而是自顧自的,又補充了一句:“等這件事情辦完了,我請你在南寧最好的酒店逍遙幾天,一切開支都算我的,如果我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也是三生有幸。”
楚佑霖對此不置可否,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他:“你的貨怎麼還不到?我都有點等不及了,今天如果不是看到你,我早就回去抱着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老婆一起恩愛,總比在這裡陪着你要強,你說是不是?我就是想讓自己開闊一下眼界,見識一下南陵道上到底是怎麼交易這些東西的。”
把話說的如此委婉,也只有重用您能做得到,他沒有明說自己的目的,也不可能明說自己要來幹什麼。
他沒有想到今天是葉衝來接貨,那就活該葉衝倒黴。
深牢大獄,幽不見天日的日子,等着葉衝這一點不用質疑。
這算是對葉成分的一點懲罰,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一個人做壞事也就算了,還要殃及自己的後代,怪不得別人。
對在自己的敵人,楚佑霖心裡是這樣想的,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都無可厚非,最終的勝利要屬於自己。
他曾無數次穿梭於四人的縫隙間,已經歷練出只屬於他自己的獨有的性格。
此時的楚佑霖就面帶微笑,一副從容的模樣,然而葉衝也沒有想到,楚佑霖已經把他算計在其中了。
”再等一會兒,馬上我們的貨就要到了,不要着急。”葉衝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還在勸楚佑霖多等一會兒,他一個人的確無聊。
楚佑霖當然會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自己的目標出現,知道自己的事情做完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纔會離開機場。
“放心好了,我會一直在這裡陪着你,直到你把事情做完。”楚佑霖笑的風輕雲淡從善如流。
葉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在我們家,活了二十多年,都不知道我爸的真正身份,直到最近我才知道,他原來有那麼高的身份,在青龍幫里居然是長老的位置。今天他交給我這麼重要的任務,我一定要認真完成,說不定以後我在青龍幫也能混出自己的一席之地,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宏偉的目標,只想當一個稱職的混混。”
聽到葉衝說這些話,楚佑霖突然有點對他於心不忍:“如果有機會讓你浪子回頭,你會不會回頭?”
這算是給葉衝一個機會,然而,葉衝只是搖了搖頭,他態度非常的堅定:“這是我一生的目標,不會輕易更改的。”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一次機會,等待自己的就是萬劫不復。
夜色深沉,雨還在下,又起風了。
微風之中,細雨如絲,搖曳輕舞,曼妙得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城市的美。
機場的安檢真嚴格,衆所周知,楚佑霖想不通,他們怎麼可以用空運,把毒品運到南陵市。
通過這件事,足以說明猿飛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不僅僅在南陵市根深蒂固,而且,在南寧市以外,還有他的勢力範圍。
當然了,關於這些機密,葉衝也不甚了了,這種機密的事情不是他這種小人物所能知道的,就算是他的老爹葉承恩,也不見得知道袁飛是如何運作生意上的往來。
他們父子說白了,就支援非手裡的棋子,擺到什麼地方,就在什麼地方。
“難道你也不知道,袁飛是如何把毒品運到南陵的嗎?”楚佑霖這個問題有點尖刻。
但凡是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從他的話裡聽出另外一層意思,然而,葉衝心裡懼怕楚佑霖,這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除了懼怕之外,就是他佩服楚佑霖的爲人,所以,不管楚佑霖問什麼,他都不會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