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這就能嚇到我了嗎?”劉文秀身形一閃,他的速度極快。
像是黑夜中的一個幽靈,變幻莫測。
楚佑霖自問,如果只是拼拳腳,自己不會落於下風。
但是以速度,要比劉文秀差一些。
劉文秀吃的殺手這碗飯,因此也不是慫逼。
他慣用兩隻匕首,喜歡近戰,就算面對楚佑霖,雖有一絲怯意,卻也在全力以赴。
繞過楚佑霖,到了他的身後,精準的刺向楚佑霖的腰部。
如果被刺中,那麼楚佑霖當場就會倒下。
但是,楚佑霖朝左邊移動了半步,有時候不能只靠自己的眼睛,一個出色兵王更多的時候是靠着敏銳的直覺。
只有這樣,才能在刀光劍影中找出一絲生存的希望。
楚佑霖躲過這一擊,反手以肘撞向劉文秀的肩。
現在還不打算要了劉文秀的命,因爲楚佑霖還想從他嘴裡問出一點什麼。
殺手都不怕死,這是事實,但是當一個人真正面對生死選擇的時候,結果會出乎想象之外。
楚佑霖有心留一絲餘地,但劉文秀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要是他能就此殺了楚佑霖,那麼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步步緊逼,不留一絲餘地。
“你是真的想殺了我啊。”楚佑霖說。
劉文秀不回答,擡手刺向楚佑霖的脖子。
楚佑霖藉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一捏。
“啊!”劉文秀一聲慘叫。
手中的匕首應聲落地,劉文秀也跪了下來。
楚佑霖臉上依舊帶着笑:“四年不見,我還以爲你有所精進,想不到你越發不濟了。你是因爲吸食毒品,把你自己毀了,從剛纔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從你的眼裡看出一種病態的快感。”
沒有瞞過楚佑霖,這四年中,劉文秀的確是沾染了毒品,他戒不掉,只是依靠自己強大的自制力,在努力控制吸食的劑量。
當然不是楚佑霖的對手了,就算他沒有吸食毒品,也不可能是楚佑霖的對手。
“哼,我輸了,你殺了我吧。”
“我會給你一個結果,但我要問你,是什麼人派你過來的?”
“你太天真,我們殺手有殺手的操守,我是不會說的。”劉文秀咬着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楚佑霖也看出來了,他問不出來什麼,保是還想做最後一絲努力。
“你不相信我真敢殺你嗎?”
“我當然相信你敢,你是官方的殺手,我們差多,我是私人的殺手。你爲了所謂的正義,我爲了金錢,今天我再一次敗在你的手裡,我死而無憾。”
楚佑霖用腳輕輕一勾,將地上的匕首挑起來,接在手中,毫不遲疑地刺進劉文秀的肩膀。
劉文秀的身子顫了一下,他咬着牙沒有叫出聲,可見他的骨頭有多硬。
“我不會說的,你這種手段對付別人可以,對我沒有用。”劉文秀就是打死也不說。
楚佑霖動了殺機:“但我不殺你,我要讓你爲今天這個決定後悔一輩子。”
都是在血池裡滾過的人,劉文秀聽出來了楚佑霖話裡的意思:“你無非就是想搞殘我。”
劉文秀沒有給楚佑霖這個機會,他脖子一歪,試圖用脖子划向楚佑霖手中的匕首。
“你想自殺,我也不給你機會。”
楚佑霖沒想到的是,劉文秀一心想死,他可不想落得殘廢,也不想落入警方手中,在大牢裡被關一輩子。
他的一隻手還能活動,一把拾起剛纔斷掉的匕首,猛然刺入自己的胸膛。
做爲一個殺手,他知道自己心臟的準確位置。
因此一擊而中。
“楚佑霖,我們之間的事就此結束。有些事我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你,南陵你最好不要再回去。”
這是劉文秀留在人世的最後一句話。
楚佑霖鬆開他,他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時,魁哥的老爸,也就是鄉里的所長,帶着人過來。
看到楚佑霖面前死了一個人,他們大呼小叫。
“不許動!”
“舉起手來!”
“你被包圍了。”
楚佑霖當然不會爲難這些人,他跟着一起到了所裡。
出了人命,這可不是小事,必需通知縣裡。
縣裡的周局接到消息,馬上重視起來,成立了專案小組,連夜趕了過來。
楚佑霖沒有亮明他的身份,不過他也知道,這件事會到此結束。
當週局趕到的時候,已是凌晨四點。
所有人都指定楚佑霖犯了人命,楚佑霖卻提出一個要求:“我和這位局長單獨談一下可以嗎?”
楚佑霖與周局談了兩分鐘,再出來的時候,周局就讓放人。
“可是他殺了人啊!”
“不能包庇縱容啊!”
“……”
所有人都也一腔正義。
楚佑霖說:“你們要查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死人,他是什麼身份。他叫劉文秀,在華國也是有名的殺手,化名無數,罪行累累,不要說他是自殺,就算是我殺了他,也在我有職責範圍這內。”
聲調並不高,卻足以震住所有人。
看來楚佑霖的身份不一般啊。
在放楚佑霖之前,楚佑霖問所長:“鄉里有一個痞子,你們要好好整治一下,他叫魁哥。大名我不知道,找到這個人,明天讓他去楚家溝,找到村長,把他的陰謀說清楚。”
所長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動了兩下嘴,卻說不出話。
楚佑霖所說的那個痞子,就是所長的兒子,要不是仗着他,兒子也敢橫行鄉里,這次遇到硬石頭了。
“聽到嗎?”周局盯着所長。
“我聽到了,明天一定把事情辦好。”所長到現在才明白,真正有來頭的人是楚佑霖,他根本就惹不起。
看來做人不能太過,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作死者永遠沒有好下場。
楚佑霖回到家裡,家裡的人都沒有睡。
“我這次回家,給你們帶來太多的麻煩,也讓爸媽擔心了。”楚佑霖心裡很不舒服。
此時天色將明,秋天的早晨落霜了。
楚爸沒有嘆氣,沒有失望,看到兒子回來,他起身走到兒子面前。
“我們是你的家人,爲你擔心很正常,你不要內疚。做你認爲是對事,不要顧慮太多。”
楚爸的一番話,讓楚佑霖感動的眼眶發酸:“風吹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