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茗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趙凱和文豹站在拳臺上,被文豹一拳打中腦袋,四濺的鮮血化一道暗紅的帷幕,鋪天蓋地向她罩來。
“啊!”
尖叫驚醒之後,渾身被冷汗浸透。
門被踹開,燈光亮起,楚佑霖風一般衝進來,他以爲蘇詩茗遇到了什麼危險。
在他衝進來的那一刻,分明看到窗口處有人影閃了一下。
“有人!”楚佑霖跑到窗口,於低迷的黑夜中看到樓下一個孤獨的人,那人快步消失在小區大門外。
蘇詩茗對此一無所覺,於本能之下緊緊拽着被子擋在春光半掩的胸前:“你滾出去!”
“你剛纔叫什麼?是不是有人……”
楚佑霖一臉關切,那雙略帶邪氣的雙眼中是滿滿的溫柔,最起碼蘇詩茗是這樣認爲的。
只有在趙凱的眼中,蘇詩茗才見過男人這般溫順的眼光。
同時她也意識到楚佑霖只是關心自己,於是口氣便溫和了許多:“我沒事,只是做了一個惡夢,夢到我男朋友和文豹對打……”
明明是楚佑霖和文豹剛打完,現在又說自己的男朋友和文豹對打,這明顯會讓別人多想的。
“你別多想,我男朋友是軍人。我夢到他被文豹打的滿臉是血,於是就驚醒了。”
楚佑霖的臉抽搐了一下,然後默默轉身出去。
搞得蘇詩茗有點莫名其妙,他半夜踹開自己的門,怎麼又默默出去了。
楚佑霖去而復返,手裡端着兩杯紅酒,蘇詩茗分明看到他的眼中有亮晶晶的東西。
“做了惡夢,就喝一杯酒吧。”楚佑霖將一杯酒遞過去,在他眼裡,蘇詩茗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子,到現在都不知道,趙凱於四個月前,已經在那片雨林中犧牲了。
遇到如此溫柔的男人,蘇詩茗突然感到臥室裡的空氣都不夠用了,呼吸有點困難。
她將紅酒放在桌頭櫃上,然後對楚佑霖說:“你轉過身,我要起來。”
“真搞不懂你們女孩子,總是把我們男人想的那麼壞,我像壞人嗎?你不是穿着睡衣嘛,又不是光着,想起來就起來,害什麼羞。”楚佑霖眼角動了動。
蘇詩茗一想也對,是有點做作了。
下牀,端起酒杯,來到窗前,打開窗,撲面而來一陣清涼的氣息,喝下一口酒,便有種想要傾訴的慾望,在她心底處慢慢擴散。
相思有重量,唯有自己知。
“我男朋友都四個月沒有和我聯繫了,我不想聽甜言蜜語,只是想聽到他的聲音。”蘇詩茗的聲音滲入夜色之中,如輕柔月光一樣在緩緩流動。
那是一個陷入愛情的女孩子的真實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