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末流刀法黑風十三式逼退遢薩滿都?
這似乎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要知道,黑風十三式雖然達到了大圓滿境界,但比起遢薩滿都的絕技劍招,至少差了兩個層級。
但我偏偏做到了!
怎麼做到的?
當然是靠絕世武功。
用黃金悟性升階碑林之後,我獲得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能力:招式特效轉移。
乍一看,招式特效轉移的實用性,遠遠比不上同時運轉多套內功。
更要命的是,我學的武功招式裡,根本就沒幾種有特效的。
準確來講,僅有一種。
皓月刀訣!
皓月刀訣的特效,是在月光之下,威力倍增。
如今月影東斜,縷縷銀光從窗口透射進來,赫然鋪滿了小半座宮殿。
之前我拼命把遢薩滿都撞飛,爲的就是把他撞入月光籠罩的範圍之內;現在再把皓月刀訣的特性往黑風十三式上一加……
經過特效強化的大圓滿境黑風十三式,威力已隱隱邁入絕技級刀法的門檻。
威力陡增的刀法,出其不意的變招,一下子就把遢薩滿都打懵了。
當然,其中多少有點運氣成分。
主要是‘驚風翻浪’這一招的起手式,恰好和‘月升’的起手式相同,都是反撩而上,這就讓我在變招的過程中,做到真正的無破綻銜接。
要不怎麼說,黑風十三式的強悍之處,在於它夠全面呢。
不過,黑風十三式再全面,威力再提升,始終掩蓋不住它三流刀法的底子;連攻數招之後,遢薩滿都適應了新的戰鬥節奏,劍勢急變,看樣子是準備反攻了。
即便威力翻三倍、翻四倍的黑風十三式,也不可能擋得住遢薩滿都的新一輪攻勢。
這就好比一面盾牌,你往上疊加幾百層鐵皮,厚得連犀牛都撞不穿,可對方要是繞過盾牌直接攻擊本人,那這盾牌再厚也是無用。
所以一見遢薩滿都準備變招,我手中的圓月彎刀立刻反撩上去。
這一回,可就是貨真價實的皓月刀訣了。
氣勁灌注!
筋斗之術發動!
月光籠罩,威力倍增!
搭配圓月彎刀,刀勢繼續攀升!
wωw▪тTk án▪c○ 數重特效層層疊加,這一刻,皓月刀訣的威能被強行推至巔峰!
嗡……嗡……嗡……
空氣中,一種似有若無的刀鳴之聲在迴盪,在醞釀,在衝突。
一瞬間,清冷的月光變得熾熱。
受到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壓迫,遢薩滿都連動作亦開始放緩。
無數罡氣小旋風在四周凝聚,更將他的退路全部封死。
遢薩滿都別無他法,只能面對這一刀。
然而此時此刻,我能清晰感覺到自己手中握住的,已經不是一柄刀,而是一輪月。
皓月當空!
遢薩滿都的臉色一變再變,變無可變,只剩一片煞白。
他自然也感受到這一刀的無敵威勢,光靠一條手臂恐怕接不住,於是將攻擊王子云的那一條左臂也調轉回來,準備全力與我對撼。
撼得過麼?
說真話,我心裡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雖然這一刀感覺會很厲害,但感覺是一回事,實際又是另一回事。
自信滿滿,豪氣干雲卻又輸得一敗塗地的故事,咱也不止聽過一次兩次了。
雖然這種輸法的人,一般都是反派。
但對於蠻人部落而言,我就是反派,遢薩滿都纔是真正的英雄。
在白紙黑字寫成故事書之前,誰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主角?
但箭在弦上,已經沒有停止的可能了。
而這一招,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這時候,王子云做了一件事。
他手中突然多出一個銀白色的圓筒。
看他的姿勢動作,就像提着一盞金屬打造的氣死風燈。
他想幹啥?
我的圓月彎刀,遢薩滿都的劍,相距只有半寸!
千鈞一髮之際,王子云打開了那個銀白色圓筒。
呼……呼……呼……
一道五彩光芒刺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當光芒收斂,我定神一瞧,發現遢薩滿都整個人已經被十餘枚彩羽箭釘在宮殿牆壁之上,雖然一時半會死不了,可也沒辦法動彈了。
我勉強收起刀招,埋怨王子云:“好厲害的暗器,有這種東西你怎麼不早點用?”
“如果不是你把他對付我的手臂逼走,我哪有功夫用暗器?”王子云搖頭道。
“這倒也是。”我說,“不過,這種暗器叫什麼?”
“雞毛令!”王子云凝重道。
“就是那個號稱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羣都別走的絕世暗器‘雞毛令’?”我震驚。
“沒錯,雖然只是仿製品,不過已經有真品七成的威力了。”王子云道。
“聽你這麼說,那真品也在你手上?”我立刻看出了端倪。
“沒錯,可這‘雞毛令’是一次性暗器,用完就廢,捨不得用啊。”王子云道,“不過嘛,製造雞毛令的方法在江湖上失傳好幾百年,我現在能找人仿製出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看來你不光是蒐集天魔遺寶,也在不斷蒐羅人材嘛。”我說。
“當然,本少爺修習的乃是馭人之道。”王子云微笑道,“光憑一個兩個人,是駕馭不住整個天下的。”
“攝政王……”忽然,釘在牆上的遢薩滿都微弱地開口說:“本座……小人我輸了,願意爲攝政王效力……”
“本王再缺人,也不至於留你一個蠻人刺客吧?”王子云道。
“攝政王,沒有我……沒有開心王,大沙漠會陷入一片混亂……”遢薩滿都斷斷續續的說。
“放心吧,新的開心王人選,本王早就準備好了——你也見過的。”王子云對着遢薩滿都神秘一笑。
綠燕子!
論假扮開心王,綠燕子當然遠比不上遢薩滿都,但費大總管和孟玉龍這兩個貼身要人都死了,還有誰能識穿他?
遢薩滿都眼中光芒驟失,脖子一歪,昏死過去。
“真不經嚇。”王子云冷笑。“走,把他拖下去嚴刑拷問。”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難道是我?”王子云反問。
“爲什麼就不能是你……”我已經準備好和王子云擡槓一番。
嘭!嘭!
頭頂方向突然傳來很響的轟隆之聲。
“怎麼回事?”王子云皺眉。
“好像有什麼東西炸……”我也皺眉。
話音未落,整座魔宮開始震盪。
這震盪之劇烈,讓我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自走魔宮,要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