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
血染白衣人映紅,雪影銀槍矯如龍。
長髮姐姐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跡,眉頭一皺:“你把我衣服弄髒了。”
“出去馬上給你買新的。”我趕緊說。
身旁,金、馮二人緩緩倒地。。
“不可能……”馮道遠的眼珠往外凸出,目光中充滿着懷疑與不信。
“我怎會敗在你手……”金眼彪臉容扭曲,全身抽搐、顫抖。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收刀回鞘,冷冷道。“主角登場,你們的戲份已經演完,領便當去吧。”
兩人大叫一聲,氣絕身亡。
剛纔發生了什麼? шшш●ttκan●¢ ○
原來在千鈞一髮之際,我及時逼退體內毒素,憑藉筋斗之術帶來的巨大力量,一招順水推舟,雲翅紫金刀悍然出手,將馮、金二人斬殺當場。
當然,兩人敗得如此爽快,長髮姐姐的牽制纔是主要原因,我不過是趁勢補刀。
隨手往二人屍首上摸了幾把。
‘青紋龍泉劍’入手。
‘鐵爪銅人’入手。
‘黑鐵兵符’入手。
‘暴雨梨花棱骨釘’入手。
‘天雷丸’入手。
收穫真不錯。
不過這兩個傢伙出門,身上居然連一枚銅板都沒有,不愧是有進無出,刮地三尺,專吃霸王餐,常玩霸王雞的人物。
不管他們。
我笑嘻嘻的望着長髮姐姐,卻被她捏住耳朵一擰。
“我沒做錯什麼吧?”我趕緊求饒。
“沒做錯。”長髮姐姐冷冷道,“我只是讓你清醒一點,現在是笑的時候嗎?”
“不是。”我肅然道,“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知道就好,有辦法沒有?”長髮姐姐問。
“很快就有,很快就有。”我嘴上應得爽快,心裡卻是叫苦連天。
我又不是傳說中的日月武侯朱歌靚,哪來這麼多辦法?
正苦惱間,腳底猛地一震,火勢進一步增強了。
“不好,地板要塌!”長髮姐姐一手抱着我,一手扶着藥婆婆,在地板裂開的一瞬間縱身躍下,飄然落地。
地面當然全是烈火,不過在我摟緊她的脖子之後,長髮姐姐終於騰出手來——只見槍影亂舞,把着火的木塊、地板和各色物什統統被挑飛,清理出一小片可供落腳的地方。
但安全只是暫時的,四周都是翻騰的火浪,天花板上不斷滴下火雨,就連濃煙也開始滾滾襲來。
下一個呼吸,或許就是我們的末日。
“少年,這裡!”火海中,突然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居然是徐浪。
循聲望去,只見徐家號商隊的貨車圍成一圈,居然抵擋住了洶涌的火海。
“過去。”長髮姐姐仗槍在前方開路,我們很快就和商隊衆人匯合。
張橫、老坳、小花,還有衆多鏢師、夥計,都好好的躲在貨車圓陣之中。
我仔細一看,便弄明白了:其實這些貨車都是有三層蓋的,其中第一層蓋子能夠往側旁展開,方便在荒郊野外無處投宿時,充當帳篷使用。
更重要的是,製作貨車的時候,表層塗了一種特殊油漆,蟲蟻不食,水火不侵,足以抵擋此刻的火浪。
只可惜,火浪易擋,熱浪難捱。
現在空氣的溫度,估計都能烤地瓜了,如果不是多少懂點內功,我們早已變成人幹。
但還能撐多久?
шшш _ttκa n _co
所有人心中都充滿了絕望。
“其實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徐浪說,“躲進貨車裡面,等這大馬棧燒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沒用的。”老坳說,“別說貨車裡根本裝不下這麼多人,就算裝下了,裡面的寒氣能活活把人凍死。”
“就算凍不死,這大馬棧一旦燒透,頂上的磚瓦、木樑還有鐵板會砸下來。”藥婆婆說,“這些木頭車防火還算可以,抗壓扛砸我看不靠譜。”
“那也比困在這個地方做烤豬好吧。”張橫道。
“沒辦法了,只好搏一搏。”我把心一橫,拿出那根驚雷管,準備去炸牆。
“等等。”藥婆婆攔住我,“事情是我弄出來的,要去也是我這個老傢伙去。”
引爆驚雷管本來就是頗危險的事情,更何況在如此高溫的環境下,這種大威力火器究竟會不會出意外,誰心裡都拿不準。
“師傅,讓我來。”老坳搶過驚雷管。
我心裡有些搖擺不定。
死誰都怕。
可眼睜睜看着別人去冒險?
真要出了什麼事,心裡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哈哈哈。”一把張狂的笑聲從遠處傳來。
盤龍寨大當家黃鎮鷹!
“他想幹什麼?”長髮姐姐皺眉道。
我凝神一望,發現黃鎮鷹坐的鋼鐵輪椅上,綁着許多根驚雷管,正疾速朝大馬棧正門撞去。
“我黃鎮鷹雖然只是個山賊,說話卻從來都一言九鼎——小子,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轟隆一聲,火光刺目,濃濃黑煙沖天而起。
封住大門的鐵條,在巨大的爆炸威力之下紛紛扭曲變形,三寸多厚的門板嘭然倒下。
壯哉大當家!
“走。”徐浪當機立斷,發出命令。
夥計們都是熟門熟路,攀住貨車一側的把手,由內至外,依次朝大門方向奮力推車。
我、長髮姐姐、張橫、徐浪衝在車隊最前方,使出渾身解數把擋路的火海破開。
不過十餘個呼吸的時間,貨車隊便由方圓龜殼陣變爲一字蜈蚣陣,一股勁兒衝出這地獄一般的大馬棧……
此刻我的感受,如同在酷暑正午被太陽暴曬一個時辰之後,再痛飲一杯冰水。
無比之涼爽暢快!
就連呼吸的空氣,都似是冰鎮的。
鏢師和夥計們笑鬧啊,跳躍啊,擁抱啊,流淚啊,盡情傾瀉着劫後餘生的幸福與興奮。
突然。
一道利箭破空,射在我的腳邊。
我嚇了一跳。
還好,沒有更多的箭飛來。
但有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出現了。
“原來是李副將。”徐浪拱手道。
“徐老闆。”李副將擺出一副冷麪孔問道,“我們馮鎮守是否還在裡面?”
“這……”徐浪並不知道馮道遠的下場,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回答。
“馮大將軍和青龍山的山賊英勇搏鬥,已經壯烈犧牲了!”我踏前一步,大聲道。
“此事當真?”李副將怒喝一聲,身後響起無數弓弦繃緊的聲音。
馮道遠雖然是個十足的王八蛋,但身爲一方鎮守,他的生死可牽涉到很多人的利益。
我若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被對面上百弓手亂箭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