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們還是一起朝山下走去。
不管如何,這裡留下的腳印都是最清晰的,就算找不到連晨,起碼能瞧見連家人吧。
起初是陳鳴揹着我走,後來又被水冰這小子強硬的接了過去,用的理由是他年紀輕體力好,力氣大……
雖然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但是那小子囂張的視線刺得陳鳴恨不得上去抽他一頓。
我憋着笑趴在水冰結實的後背上,心想這傢伙應該是在報復陳鳴,爲了剛纔那個玩笑。
只是我沒有說出來,免得這倆貨沒完沒了的。
走了一會兒後,周遭的樹木多了多起,天空中的飄雪也小了一些。靠近長白山山腰的地方氣溫也升高了不少,總的來說比先前暖和許多。
因爲低氣溫而流速緩慢的血液也流暢了起來,使得我身上的體力恢復了一部分,於是趕緊煉製了一張高級治癒符往身上一貼,頓時早就麻木的右腿終於有了感覺,雖然痛感沒好多少,起碼能自己走路了。
只要再來一張應該就能好透了。
握了握拳,符篆將我體內枯竭的體力也填補了一些,渾身暖洋洋的舒坦不少。
脫離殘疾人行列之後,我們仨的腳步更加迅速了起來,繞着長白山一圈一圈的往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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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使用感知雖然比在山頂上好,但仍舊不能探知太遠的地方,時不時的還會遇見幾個正在巡邏的士兵,我們只得稍稍繞了些路。
幸好有軍官給的地圖,讓我避開了不少士兵的同時還能保證方向不變,只是我居然忘了問那人的名字,看來回去得和劉警官說說,讓他幫忙好好歇歇他。
就在我琢磨的時候,忽然腳下一陣輕微的震動,雖然不明顯,但是我能確定不是錯覺。
我立刻停下了腳步,定定站在那裡,皺眉環視四周。
“怎麼了?這時候發什麼呆啊,趕緊的走吧。”水冰不明所以的想要上來拽我,卻被陳鳴給攔了下來。
“張巖應該是有發現你小子給我安靜點。”
陳鳴說着就擡手把站在他跟前的年輕人腦袋按了下來,惹得對方一陣嗷嗷叫,“別啊陳哥!我的髮型!”
“還發型呢!一會兒打起架來誰還看你長啥樣!”陳鳴好笑的看了水冰一眼,繼而將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什麼發現?”
“咱們後山後面繞過去,我感覺到連晨陣法的波動,不過她應該是在外界布了個結界吧。”
我皺眉,不大卻的說道。
剛纔只有一瞬間,我感受到那種熟悉的陣法波動,腳下的震動應該是從空隙中流出來的,隨後又很好的被結界遮蓋住了。
連晨的情況,可能不大好……
天人果然是想着要滅口!!
想到這裡,我再不廢話,拔腿就往感受到波動的地方跑去,恰好是靠近山腳的地方,怪不得連晨要使用陣法遮掩,不然影響到山下的普通人可就不好了。
痛感明顯的膝蓋此時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我爲了節省力氣,並沒有使用極速符,而是依靠本身的力量朝着那處地方狂奔而去。
陳鳴與水冰二人對視一眼,不聲不響的跟了上來。
我們三人腳步極快,不用一刻鐘的奔跑後,已經能夠遠遠看到連家人的身影。
碩大的陣法內是連家人和三十來個身穿天人制服的傢伙交戰的場景,而在陣法之外,躺到了十幾具屍體,有連家人的也有天人的。
看來在我感受到波動之前,這裡已經有過一場激烈的交鋒了,而且似乎連家人並沒有佔到便宜。
我眯了眯眼,總算在亂斗的人羣當中找到了連晨,雖然有陣法的波動,但是親眼見到她還能活蹦亂跳的我纔算是放下了心。
“靠!有陣法在,我們進不去!”
水冰率先來到陣法面前,一個沒剎住車就直接撞在了上面,發出聲響。但在陣法內火熱交戰的衆人全然沒發現我們。
我上前確認了陣法之後,擡手畫了道簡單的符篆,一把拍在陣法上,頓時,原本牢不可破的半透明罩子上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破洞,我們三個先後進去,等落地后里面的人這纔看過來。
“是張家的!!”
“還有姓陳的和水族的!”
幾個神色頹廢即將被天人砍下腦袋的連家人在第一時間注意到我們,原本失去光彩的雙眸再一次閃耀,手上揮動長刀的力度都大了幾分。
“張巖!你們回來幹什麼!”
與之相反,連晨的反應比較大,三兩下砍翻一個天人後朝我們這裡跑過來。
這裡又有連家人又有天人,我而且好幾對都在相互肉搏,即使陳鳴和水冰二話不說就加入了戰局,也無法單單靠兩個人就能迅速的扭轉局面。
因此我不敢貿然使用攻擊符篆,一個是因爲離太近我擔心誤傷,還有一個就是我的體力還沒恢復多少,能省則省唄。
於是我只停頓了一秒,便拿下腰間的短刀,朝着衝我而來的天人迎去,同時還不忘問連晨發生了什麼。
她本想跑到我這裡幫忙來着的,但是剛跑了一半就被兩個天人攔住,水冰幫她解決了一個,還剩下的那個手腳凌厲,帶起的殺意連我這裡都感受的到。
連晨只得簡單的說了兩句後就專心對付起眼前的敵人來。
事情和我猜的差不多。連家人和我們分開之後找不到有新玉的核心地區,於是想着先去地下駐紮士兵的地方探探。
以他們的身手和手段,想要不被發現還是很容易的,抓一個士兵來再用些迷惑的法術簡直太簡單了有木有。
但是就在他們下山的過程中,被天人攔截,雙方談判失敗,對方以全滅他們爲目標,於是就這樣打了起來。
按照時間來推算,我想這裡應該不是第一戰鬥現場,八成是連晨且戰且退,帶着連家人來到這裡的時候結果被徹底的圍了起來。
她不會放棄自己的族人,但是又不願意影響到山下的普通人,於是乾脆設了個陣法,將還活着的自己人和敵人全部都困在了裡面。
要不是我們適時趕到,估計連晨他們熬不到二十分鐘。
不能用符篆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張家的本來就不擅長近身格鬥,才短短兩分鐘的時間,我手臂和後背都捱了兩下,要不是閃得快早就被人一劈二了。
況且我右腿膝蓋上還隱隱作痛,感覺比之前更疼了,影響到老子跑路了。
想要側身避開對方刺來的長劍,右腿才往後退一步我就感覺到鑽心的疼,我想我現在的表情應該很扭曲,我在對放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得手的慶幸。
媽的!想得美!
我嘴角掀起,冷笑一聲後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另一手凌空畫了道引火符,直接甩在對方腦門兒上。
“嘭!!”
“啊啊啊!!”
一陣輕響過後,是對方的慘叫聲,天人捂臉在地上打滾。這一下雖然沒能燒死他,但至少將他頭臉炸壞了。
是了,這不是高級引火符,只是一般的中級引火符。
我單腳跨出,一腳踩在對方腰腹上,趁着天人動作一頓的同時提起手中的短刀穩穩的衝着地上男人的胸口而去。
“噗嗤!”
利刃沒入肉體的聲音在我耳邊尤爲清晰,腳下的人抽動幾下後便沒了聲響。
成功搞定一個!
接下來,幾乎就是我們這一邊單方面的屠殺!
我們這邊水冰依靠作弊器大殺四方,有冰雪爲加成的他幾乎無人能敵,各種水屬性演化而來的冰屬法術在空中肆虐,雖然有時候會帶到閃避不及的連家人,但起碼在大面積法術之下,天人那裡死傷大半。
可以說,就水冰一人已經殺了他們一多半的人馬,還有一些則是交給了精力充沛的陳鳴。
這傢伙從開始到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管是方纔被敵人壓着打,還是被關在地底,都已經將他的火氣激發了出來,此時就像是個殺神一般,見着穿天人制服的提劍就砍!
一時間就和削人棍似的,砍翻一片人。
有部分倒在地上還沒死透的,被隨後跟來的連家人一刀刺中心臟斃命。
相比較我的小夥伴,我就沒什麼事兒做了,除了最開始還殺了幾個之後,剩下的大多數時間我都是處在強勢圍觀的狀態。
最後實在是太無聊,我只能站在邊兒上爲死去的人超度,不管是天人還有連家人,我都一視同仁。
可惜的是,天人那裡的人,大部分都是用過仿製玉佩的,沒有幾個魂魄是完整的。
就在我超度的差不多的時候,我的小夥伴也殺到了興頭上,此時還能站着的天人只剩下沒幾個。
我眉梢一挑,朝陳鳴和水冰吆喝道,“你們兩個看着點殺啊!別把他們老大殺了!!我還有事兒想知道呢!”
有我嚎了一嗓子,果然,我的小夥伴手裡的動作就慢了下來,只是水冰不解的回頭看我,“操!哪個是他們老大啊!”
看的出來,這小子被人打斷挺不爽的。
只是還沒到我回答他呢,連晨率先一劍砍落兩個天人的腦袋,頭顱咕嚕嚕的滾到了水冰腳邊兒上,始作俑者側頭神色淡然,“剩下的那個就是老大了。”
我無力扶額,僅剩的三個天人死了倆,剩下的那個一身戾氣,眼神狠辣兇殘,肩章也和其他人不同,明擺着一看就是這羣天人的頭領。
也只有水冰殺的昏了頭,沒注意到。
好了,被人搶了獵物,這小子該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