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張大了雙眼,赫然看見通往城鎮的一條小道就在眼前,於是立馬招呼還在不斷搏殺的馬天宇加快速度。
只是那閻王爺知道一旦我們真的離開地獄,他就毫無辦法了,於是乎爆發出一股震撼的氣勢,頓時將周圍的一遭小鬼和鬼差全部給震到了一邊去。
同時受到攻擊的我和馬天宇更是最爲明顯,只覺得喉嚨口一陣腥甜,繼而一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快離開,那老東西瘋了,你帶着木靈去找連晨就是了,她有的是辦法離開這裡。”被一巴掌拍在胸口的馬天宇斷斷續續的和我說着,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太好,瞳孔甚至開始微微收縮。
我二話不說一把將人拉過來,隨後也不管那麼多,直接摸出連晨給的陣法,口中默唸法決,繼而單手掐了個指決,隨後再伸出手指一點天南地北四個方向,只見四道金光從真盤上打出直直沒入角落內。
緊跟着這些陣盤陣旗之類也是一陣搖晃,隨後穩穩的埋在四個角落上。
與之同時,閻王和追過來的大大小小,頓時就和沒有方向的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的亂轉,尤其是閻王,皺眉站在陣法的陣中間,雙手來回的揮動,口中還唸唸有詞,要是不知道這是一個閻王的話,還會以爲是個傻子。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並沒有想要看好戲的心態,只稍稍打量一番後就再一次將木靈背在身上,另一手夾着馬天宇往前方跑去。
雖然連晨的陣法現在看起來效果很是不錯,但是誰知道能夠控制對方多久,我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年輕了這點還是知道的,不能貪得無厭就是了。
於是我想也不想的就知道朝前衝,有時候被幾個小鬼攔住了路我也不會停頓,直接使用體術將對方擊殺。
而且現在少了閻王的緊追不捨,我也算是能夠騰出時間來煉製一些簡單的符篆了。
我從來都不覺得簡單的符篆就是沒用的,只要使用的好,什麼不能拿來當做戰鬥的武器。
在地獄之中狂奔的我,也記不得到底是殺了個鬼差和小鬼了,不過這個時候那股龐大的氣息正在緩慢的朝我這裡移動,我知道一定是閻王在努力的嘗試破解那股陣法。
在這裡不得不說連晨在陣法上的造詣了,真是讓我驚訝,沒有想到居然是連閻王都會被幻陣給迷惑到。
不過現在也不是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城鎮就在眼前,我可不願意在最後的一步出了什麼岔子。
我三兩步的跑完最後的一段距離,隨後一腳進入來時的路,兩邊照舊是明明滅滅的有綠色冥燈,只是我現在的心情是大爲不同,巨大的體力消耗讓我整個人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對。
但是也沒有時間讓我停下,只要一旦停下腳步,就會被身後的閻王追上。
不算短的一條路,我幾乎全程都保持着急速,一旦有所下降,立刻再一次貼上一張極速符。
而且趁着這個機會我再一次的煉製了不少的隱身符等等,在練字的過程中,我明顯的發現我手上的速度更加的快了,而且操控的本事也是愈加的精準,不知和這段時間大量的使用有沒有什麼關係。
“咳咳,要是不行的話,你就放下我把……”受了傷的馬天宇暫時恢復了部分的神志,斷斷續續的衝着我說到。
而我當然是義正言辭的一口回絕掉了,順勢將人再往我身上緊了一緊。這下好了,馬天宇和木靈二人正對着面的同時掛在我的身上。
頓時壓得我險些喘不過起來,於是我趕緊的率先煉製了兩張減輕重量的符篆,頓時感覺就好了不少。
馬天宇此時見到, 不由的開始嘲笑我,平時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沒有多大用處的符篆,但是現在恰恰能夠幫助我的還就是這些。
面對他的說法我也是反駁不了,不得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提醒自己不要和一個病號爭。
不多會兒,我們就順利的離開了小路上,成功的來到了熟悉的城鎮。
“去哪裡找連晨?”我側頭去問半躺在我背上的馬天宇,平時和陳鳴聯繫的就是他,應該會知道和他們取得聯繫的方法。
果然,馬天宇點點頭就要說,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城鎮忽然颳起一陣猛烈的颶風,不少魂魄吃不消這裡的風被吹得直接成爲飛灰,喪失了輪迴的資格也有不少,大多是剛剛死亡的心生魂魄。
我心裡一驚,那閻王的膽子還真是大啊,居然還敢如此對待自己的子民,要知道不管是天上地下都是有着自己的法則的,一旦越階,後果可不好說的。但是看這個閻王的做派究竟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還是說根本就沒關係。
“哈,小子,你那陣法倒是不錯,不過應該不是你煉製的吧?說吧,到底你的其他同伴在哪裡,說出來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送你去輪迴。”
閻王的身影猛然出現在高空,嚇了我一大跳,我頓時驚呆,險些都要忘了逃走。
但反應過來之後,正好看到閻王一個法術一法術的接連往下扔。
周圍的圍觀羣衆這時候已經知道閻王發火了,當然是不敢再次靠近,因此這個街道之上就是我和對方的一場拉鋸戰。
也不知是我的運氣太好,還是閻王是在逗弄我,他居然是一下都沒有打到我,每一擊都是正好在我的腳下,保證我能夠險險的避開,但是也沒有辦法分毫不傷。
幾次下來,我小腿的部位已經滿是創傷了,而在劇烈的顛簸中馬天宇再一次的昏了過去,而木靈就壓根是沒有醒來過。
我在閻王步步緊逼之中滿頭大汗,不知不覺身上的傷口也是越來越多,即使已經儘可能的使用體術躲過,但是對方的法術角度實在是太過於刁鑽,專門喜歡往我姿勢變扭的地方上打。
而我在不斷逃跑的同時,還在四處找尋連晨等人的影子,但是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找到。
本就是帶着肉身下鬼界的我眼前一陣的暈眩,被血水打溼的兩道符篆金光一閃,隨後開始逐漸喪失功能。
我頓時心裡大驚,要是等這兩張符篆徹底失去效果後,我這麼一個生魂,還不是衆多小鬼和鬼差爭奪的對象,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閻王將我禁錮起來,然後和其他被抓的生魂一樣蹂躪一番,最終的結果還是逃不掉惡鬼的嘴巴。
成爲惡靈的一部分。
就在我腳步晃悠,即將就要倒下的時候,猛然有一雙手接住了我,而後又有人從我身上將木靈和馬天宇接了過去。
失血過多加上耗盡了體力,讓我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恰好此時閻王又是一記法術求,穿過重重小鬼,不偏不倚的正中我後背。
本來我是有機會能夠躲過的,甚至在那一瞬間,我還聽見幾道熟悉的聲音讓我躲開,但是大腦雖然是有反應了,極力想要動彈,但是身體是根本就不聽使喚,我頓時就極了,只想張開眼。
“連晨?”我雙眼被頭上流下來的血水模糊,後背上一陣火辣辣的痛,而且這種被灼燒的感覺一直蔓延到我的好還之中,彷彿是深深刻在裡面的一樣。
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是有些恐怖的,畢竟要壓抑那股難言的痛楚,還要接着跑路。
“你休息一會兒,馬天宇和木靈都沒事,我佈置陣法你……”連晨輕柔的嗓音在我耳邊環繞,尤爲的舒服。
但是這句話卻是沒有說完,就傳來一陣驚人的死氣,我心裡一驚,一定是閻王的不會錯。
於是我勉強的扭轉脖頸擡頭,正好見到連晨一臉的肅穆。
忽然一道刺目的光線打過來,我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就在這時候連晨長嘆一口氣,說是閻王正在將鬼界的結界關閉,也就是說我們很有可能被關在城鎮裡出不去了。
因爲這裡大多都是一些新生的魂魄,閻王方纔一陣暴怒後死傷不少,要是再有傷亡的話怕是會觸發天地間的法則,因此他纔不能使用最爲強大的法術將我們抓住。
我聽得雲裡霧裡的不甚明白,直接問連晨有沒有辦法離開這裡,這一次她倒是沒有直白的回答我,反倒是一直在御劍而戰的陳鳴扭過頭來說也不是不行,就是要留下一個人這一邊守着陣眼。
我頓時心下一涼,這不是要我們丟下同伴嗎?
於是想也不想的自告奮勇說我來。
但是他們兩個相識一眼後明顯是不答應的,而正在與旁邊兩個追上來的判官交手的水冰和張家小子這時候也圍了過來說要留下。
頓時我們這裡就是一團亂。
連晨倒是沒空管我們,正身手麻利的畫着陣法,而陳鳴和水冰護在他身前,我想要起來幫忙但是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
不過連晨這時候也是抿着脣不知說什麼好,最後乾脆伸手打開一道空間門,我才發現她的陣法已經佈置完了。
“順其自然吧,”連晨最後丟下這句話,隨後冷不丁的將我率先扔了進去,驚訝之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耳邊只有打鬥的聲音,和陳鳴吃驚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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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我看到木靈睜開了雙眼,似乎是眷念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