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自己揮出多少刀了,直到手臂發酸,握着短刀的手腕發麻,眼前的大門也不過劃開了小口子而已。
“特麼的,故意的吧!”
一腳踹在門上,我不甘心的碎了口唾沫,還混着些血絲。
我怎麼都想不到,博士居然沒用任何陣法之流,而是選擇了簡單粗暴的特殊材質,就像天人起初提供給大夏國軍隊的熱武器一樣,全部都是剋制修道之人的。
“打不開算了,我們快撤,很快天人就會找到這裡了。”不斷切換空間阻擋敵人的馬天宇滿頭大汗,臉色也有些發白。
雖然親不甘情不願的,但我也知道沒法子了。再說,我看馬天宇體力消耗的差不多,趁着現在通過空間法術返回地面或許是最安全的決定……
“讓我來試試。”
就在我剛要答應的時候,花姑皺眉站了出來,她攤開掌心,上面的蠱蟲一抽一抽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可是您的蠱蟲不是進不去嗎?”我有些不放心,不想花姑冒險。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尚未痊癒的陳永泰也生死兩說了。
只是花姑很強勢,她說那是專門用來探索的蠱蟲,其他攻擊性的蠱蟲雖然也有些畏懼,不過卻沒有那麼的排斥。
像是爲了證明她說的話一般,花姑輕拍腰側上靠後的一個藍布袋子,繼而密密麻麻幾百只小蟲子從袋子裡迅速的鑽了出來。
花姑手指眼前的大門,低聲發號施令,可以看到蠱蟲雖然有一瞬間的停頓,但是隨後依舊聽話的朝着前方衝去。
我見她面色平靜,不像是在勉強的模樣,心下大定。
蠱蟲成羣結隊的攀附在大門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腐蝕了個大洞出來。我驚訝的看着那些不起眼的小蟲子,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得出一個結論:千萬不要惹怒苗疆人,他們一個個的都有毀滅世界的能力啊臥槽!
片刻後,由我好花姑打頭陣,陳鳴扶着有些脫力的馬天宇跟在後面,順利的進入了大門內部。
裡面的設施和其他的房間相差不大,只是面積大了不止一倍,而且在正中央的地方擺放着一臺足有十米高的巨型電腦,藍色的屏幕上不斷跳動着各種看不到的符號數字等,看的時間長了還有些暈眩。
“這兒有倆研究員,”我神經緊繃,一下子就感覺到外人的氣息,下意識的就打了兩張定身符過去。
走近一看,一箇中年男人外加一年輕的小姑娘。
男的長的還挺斯文,戴着副無邊眼鏡,膚色蒼白神情驚恐。那妹紙模樣更是身段都不錯,膚白貌美曲線玲瓏……
我能看的那麼透徹不是因爲光線好,而是這男人正光着屁股趴在基金**的姑娘的身上。
嘖嘖,真人現場版啊,人生幾回有喲!
“你小子亂看個屁!沒看那男的都給你嚇尿了麼!不會回家上網看啊!”
我正要湊近了仔細看看,頭上就捱了一巴掌,我回頭不爽的看過去,“切,有種你別看!”
陳鳴目光遊移,兩手交叉墊在腦後,“得,老子纔不稀罕呢,見過的世面多了去了。嘿嘿,不像某個小處男……”
他轉身說道,說話的時候還拿眼角不停的斜我。
被他調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我撇到就連花姑都在邊兒上捂嘴直笑。我簡直羞憤欲死,正要上去揍陳鳴一頓的時候,視線忽然撇到角落裡一點紅光。
“喂喂!張巖你幹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原來喜歡的是重口味啊!”陳鳴回頭看我,臉上也燒了起來,因爲我正朝那姑娘走過去。
“哭個毛,又不看你。”我對着瞬間嚇哭了的姑娘吼了一句,隨後一把將人踹開,順帶旁邊的男人也被撞了個踉蹌,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倒在了地上。
其他幾人此時也注意到了我的動作,紛紛上前圍了過來。
“這是什麼?好像,是個警報器??”
馬天宇伸手摸了摸,我剛要讓他停手,奈何這小子關鍵時刻還就是手快。
“自爆裝置已啓動,距離爆炸還剩十分鐘。倒計時開始……”
機械聲忽然出現在屋子裡,來不及白馬天宇一眼,我心下一沉,“把主電腦內的資料先拿走再說,能那多久就拿多久。”
我立馬衝到那臺龐然大物的腳邊,然而就在我找空盤好拷貝的時候,就聽站在另一邊的陳鳴說道,“不行,電腦啓動自爆程序之後鎖上了,咱們這兒沒有電腦高手,搞不定。”
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發現不管是鍵盤還是屏幕全部黑了,只有倒計時的字樣顯示在上面,不管陳鳴按什麼鍵都沒有反應。
馬天宇自知做錯事尷尬的攤手,我搖搖頭,示意他無所謂,讓他們幾個隨便拿幾隻冰櫃裡的試管就離開。
然而博士的手下此時已經衝了進來,他們似乎不打算離開這裡,發瘋似的一個勁兒往屋子裡猛衝,應該是做好了要和我們幾個死在一起的準備。
距離爆炸還有不到七分鐘了。
我不管不顧的將各種攻擊復還打出去,而那些人不怕死的一波接着一波的往前跑,被蠱蟲侵蝕出的大洞外不斷的有的天人增援,臉上皆是猙獰的面容。
人羣中我還看到好幾個修羅道的人和一小隊特殊任務小組的隊員。
“天宇!快打開空間!”
我努力朝着馬天宇的位置移動,一手短刀,一手符篆,遇上擋路的就是一刀。碰上一羣的就把符篆全部扔過去。
在還剩下不到兩分鐘的時候,我總算是扒開擁擠的人流來到馬天宇他們的身邊,幸好咱們人都在。
“……給我點時間。”
馬天宇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每一次空間在即將打開的時候都化作漆黑的空洞消失,與之相對的是這小子再也壓抑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
一張嘴,一大口鮮紅的血液從口中噴涌而出,激的那些本就嗜血的修羅道衆更爲兇殘,甚至不惜將和他們站在同一梯隊的天人打傷,只因爲對方擋了路。
我見勢不妙,一把拽起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的馬天宇,把人半掛在肩膀上,繼而雙手合十在虛空畫了一道複雜的紋路隨後猛地將符咒打到距離我們最近的修羅道衆面前。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將周圍的敵人放倒了大半,幾乎都被這道震雷符打的頭暈目眩。
“走!先衝出去再說!給天宇爭取時間!”
我順勢將巴天宇抗到肩膀上,讓陳鳴殿後,花姑開路,一行人朝着反方向殺了出去。
剛走出被我們炸開的大門時,我便回身打出一道隔絕符,將身後站不穩的一衆追兵全部封鎖在了裡面。
然而從外面涌進來的天人只多不少,個個都和打了雞血一樣,直往我們身上撲。我手忙腳亂之中畫完了四張隱身符和斂息符分別貼在我們身上。
“符篆有效時間只有五分鐘,咱們快撤!”
我扯下早就過了時效的符篆換上新的,隨後招呼大家從人流中往外擠。
“在那裡!”
那些天人也不是傻子,雖然有一瞬間卻是是失去了我們的反向,但幾坨透明的東西恍若無物的來回穿梭,他們自然是起了疑心。
我一邊走一邊打出各色攻擊符篆,都不是什麼高級符,畢竟我們幾個都在走道里,萬一有誤傷的話可不是坑爹了。
“天宇!你還需要多久時間?”
陳鳴走在最後好幾次都險些被天人拽住跑不開,還好花姑的苗疆道術在面對人羣的時候威力無敵,這才堪堪一路平安的退到最初靠近實驗室的地方。
“……很快,一分鐘……”
馬天宇聲線沙啞,我知道他也是在勉強自己,於是安撫性的在他的腰背上輕輕拍了拍,“別急,沒事的,你花姑兇着呢。”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我不過我看想花姑的時候發現她的面色逐漸發青,估摸着是操控蠱蟲對自身的消耗太大了,但是這時候作爲主力的她可不能倒下,因此纔會勉強支撐着直到現在。
我接連打出數十道符篆,到了如今也是快要撐不住了,眼前的場景都開始變得模糊。
就在我即將雙腿一軟倒下的時候,面前忽然閃現出一個溶洞,而我肩膀上忽然一輕,接着就是後背傳來一陣推力,我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朝前撲過去。
在之後短短一眨眼的功夫,我便出現在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茵地上,隨後是花姑,陳鳴,最後是馬天宇。
……總算是出來了。
我看着其餘癱軟在地上的三人,不由的苦笑一聲,他們默契的同時白了我一眼,我倒是笑的更歡了。
“呵,還有力氣啊?那就你開車吧。花姑伸手點了點我,隨即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朝着旁邊樹林子的陰影走去,我認得這裡,就是我們藏車的地方。
直到我一腳油門轟出去一公里後,我纔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我和連老說了,讓他馬上找人攔截博士。”
陳鳴怪了電話,和我們說道。我們幾個的聯絡符早就在兵荒蠻亂的時候給弄丟了。
不巧的是,我身上的符紙也用完了,因此才用危險係數比較高的電話。
“剩下的事兒就交給他們吧,反正我們也管不了。”我摸了摸懷裡的試管,也不知道這些有沒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