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就拖下去,反正時間對我們是有利的,如果羅斯福總統能夠承受無能的評價。隨他的便。”謝菲爾德姍姍來遲,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拿着一隻蘋果,一甩一甩的坐在了兩人面前,對愛麗絲羅斯福,私下謝菲爾德可以隨便舔,生舔也行,可該做的事情還要做,他是不會因爲一個女人,就耽誤計劃的。
小洛克菲勒稍微讓了讓,讓謝菲爾德坐下,奇怪的問道,“你剛剛乾什麼去了?”
“隨便轉了轉。”謝菲爾德面不改色的搪塞過去,繼續道,“還是那句話,時間對我們有利,現在每拖下去一天,局勢就更加的惡劣。羅斯福和我們的溝通沒有結果,會引發很多人對他執政能力的懷疑,他原來的果斷就會變成莽撞,對托拉斯的強硬就會變成破壞經濟,對外態度強硬,就變成戰爭狂人。政治家的風評就是這樣,逆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就像是謝菲爾德所說的那樣,在第一天沒有成果,三家大企業的老闆面無表情從白宮走出,這一張照片被傳揚開來之後,所有的輿論都難免出現失望之色,對國家經濟的走向進行了悲觀的估計,這對他們三個來說不是大問題。
歸根究底三人也只是商人,並不需要承擔聯邦政府的職責,經濟崩了三家企業一樣屹立不倒,手裡都握有強大的現金流,都有足夠的底氣堅持下去。
現在國內的現金是稀缺的,沒有人知道這一次的危機什麼時候是個頭,在這種情況下,手中僅有的一點現金,誰都不會撒手,全國都瀰漫在無言的驚恐當中。
羅斯福總統作爲政治家的名聲,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如果沒有奇蹟出現,光是這一次的危機應對不好,之前的所有政績就都會被一筆勾銷,政界的規則就是這麼的殘酷。
現在三人心裡有底並不着急,已經穩穩地捏住了總統先生的弱點,處在這樣的優勢地位,沒有任何讓他們三個鬆手的理由,除非蘇維埃衝破歷史洪流直接蹦出來,這可能會讓三人良心發現。
第二天一早謝菲爾德三人結伴出行,直接就把羅斯福晾在了白宮,這是公開示威。剛剛離開賓館,愛麗絲羅斯福就上門,表示邀請三人去白宮談談,私下還和謝菲爾德道,“你們太過分了,是在逼着我父親低頭。”
“愛麗絲,話不能這麼說!”謝菲爾德長吁短嘆,似乎也處在糾結當中道,“這是上億的資金,我們可不會因爲總統一句話,就像是僕從一樣去救市。我們私人的感情當然十分珍貴,可我要是退縮了,摩根和洛克菲勒怎麼看待我?”
奴隸主表示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把事情挑明瞭道,“總統是有任期的,這個國家又不是你們家的,它變成什麼樣,難道還要總統負責麼?你父親只是總統,他可不是美利堅帝國的皇帝,只要做出一些利益交換,還能少他一塊肉麼?”
“誰纔是真正的朋友,誰纔是真正的高級選民,這是一個非常真實的問題。”謝菲爾德直接提出來了高級選民的概念,指着外面路過的行人道,“那些人是什麼,他們能和我們這些人相提並論麼?這個國家真正在誰的手裡,嗯?”
高級選民,其實就是中國歷史上士族的另外一個稱呼而已,至少謝菲爾德是這麼認爲的,韓國有兩班貴族,日本有世襲議員,這都是不稀奇的事情,這就是生活啊,有的時候就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銀行、智囊團、跨國企業,基金會和其他機構網絡。他們直接控制或由其權力結構中的其他成員來控制這些機構。大型企業已經是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
在奴隸主眼中,羅斯福這樣的人就是在逆歷史潮流而動,結果就是必然被歷史的車輪碾碎,如果沒有被碾碎,說明一件事,最終羅斯福也是放棄了觸碰的歷史潮流的衝動。
這一次的見面,雙方都沒有剛開始的強硬,謝菲爾德、小洛克菲勒、小摩根並排而坐,聽着羅斯福苦口婆心的演講,然後掏了掏耳朵,硬來不行,來軟的也不會達成目的。
“這也是你們的國家!”最終羅斯福看着鐵石心腸的三個大企業老闆,態度放軟,進行着最後的努力,想要徒勞的喚起這些人的良知。
這必然是不會得逞的,這一次沒有上一次的吵鬧,談判畢竟不是比誰大聲的場合。大英帝國外交領域的成就,不是因爲他們的外交官多麼巧舌如簧,而是因爲人家是日不落帝國。
“總統先生的呼籲,我們三個都聽到了。”小摩根雙手放在扶在桌子上平淡的開口道。
謝菲爾德和小洛克菲勒點頭,卻沒有插話,明顯是表現出來了共同的立場,看向兩人的時候,小摩根清楚的收到了這種支持信號,才繼續道,“如果不實行休克療法的話,我們還有一個代替方案,那就是由我們三個對優質資產進行注資,穩定局面,不過可能我們手中的資金有些不夠,需要聯邦政府的幫忙,不知道現在國家公基金能拿出來多少錢,先把這筆錢給我們,我們資金充足了就去救市。”
“這是第一點,至於銀行領域的考慮,現在國內的銀行太多太雜,開銀行的門灘太低了,所以擾亂了金融業的秩序,這是我們三個的共同意見。”小摩根嘴巴不停,怒斥現在的金融業亂像,就好像合衆國最有實力的銀行家不是他,“我們希望聯邦政府,下令全國的銀行十五天內進行關閉,讓金融業的恐慌冷靜下來,至於照常營業的銀行名單,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我都朋友已經把話說完了,現在我來說說,如果不對已經信心見底的市場進行拯救會發生什麼!”謝菲爾德接過來摩根的話,衝着羅斯福總統描述了一個可怕的前景,“如果我們現在再不行動起來,等到公民階層信心見底,事情就無法挽救了,先是債務清償導致資產傾銷;拋售引發資產大幅度縮水,因抵押資產縮水銀行減少貸款甚至抽貸,貨幣流通減少;企業淨資產大幅度下降,槓桿不降反升,導致資金鍊斷裂而破產;企業破產或盈利下滑,導致產出減少,解僱工人;工人失業,需求下降,市場悲觀,經濟低迷;市場需求進一步下降,悲觀預期又導致貨幣窖藏;貨幣流動性短缺,又導致企業負債加重,進一步縮減產出或引發破產,更多工人失業,市場進一步萎縮,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雖然聯邦政府宣揚着美國世紀已經到來,但是誰都知道現在的世界霸主還是大英帝國,同樣面對危機的時候,英國人可以在留盡印度人最後一滴血之前決不投降,我們合衆國就只能內部消化,一直消化到從頭開始的階段。”
謝菲爾德爲羅斯福總統輕描淡寫的描述了一副末日般的景象,這就是繼續下去的後果。
最後小洛克菲勒闡述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們繼續在這裡耗時間,也許還真的會有人來救市,歐洲的資金說不定會回來,大舉抄底我們的優質資產,讓我們合衆國九千萬公民,爲了歐洲國家的繁榮流血流汗,而且不用多說,合衆國還會鞏固世界第一債務國的地位,將第二名遠遠甩開。”
“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羅斯福總統看着國內最強大的企業家,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就算是後果可能會這麼嚴重,三個人仍然風輕雲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總統先生,在你面前的每一個人都非常的清醒,可能我們是國內最清醒的人了。”小洛克菲勒毫無疑問的來了一個暴擊,“正因爲我們如此的清醒,所以今天才會出現在這裡。”
“只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內,讓你們支持的銀行開業?”羅斯福思考着幾個人的目的,對方是要建立以三個人爲主的金融體系,太貪婪了。
“總統先生你誤會了,不是我們支持的銀行可以開業。”謝菲爾德不慌不忙的糾正道,“是聯邦政府用行政命令,讓所有的小銀行關閉,而十五天之後,我們會拿出來第二批名單,這個名單是我們認可可以開業的銀行,至於其他的銀行將會從國內消失。其實就和現在不斷倒閉的銀行一樣,這些銀行是換了一種方法倒閉了,是聯邦政府幹的。”
三人先後說出了對未來的規劃,幾乎就是在總統面前,不掩飾的開始分蛋糕,開始這個話題之後,完全不在乎羅斯福總統在場,一人一句補充着這個救市計劃的細節,這當然也有聯邦政府的作用,比如說把國家公衆基金交給他們,然後聯邦政府用行政命令,幫助他們三個清除障礙,這都是聯邦政府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