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退後。”武恭俯視一眼衝過來的人羣,把我和蘇月兒放下來,緊握着鐵錘,瞪着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的盯着前方。
“臥槽,怎麼還,還有這麼多?”石頭跟過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連忙拔出雙節棍。
我看着懷裡的蘇月兒,她眼神迷離的望着那羣五大三粗的漢子,張了張小嘴想說什麼。
“別怕,大不了跟他們拼了。”我安慰着她,回頭盯着那些人。
他們很快就把我們圍住了,他們手裡都拿着傢伙什,似乎在等待誰的命令。
“壞了,纔出狼窩,又入虎口啊。”沈末這會兒氣喘吁吁的趕過來,一看這架勢,轉身就笨拙的跑,一着急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鴿子,快點召喚鴿子。”石頭朝着沈末喊了一聲。
沈末好不容易爬起來,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連忙伸手去拿口哨吹了起來
這時候蘇月兒突然拉了一下我的手,好像要說話。
我忙湊過去,我說你別怕啊,沈末的鴿子羣老厲害了,專門咬眼睛和臉。
可是蘇月兒去急的不行,她聲音嘶啞說不出話來,伸手胡亂比劃。
“我打……”石頭這會兒揮舞着雙節棍哼哼哈伊的亂蹦亂跳的,已經朝着一個漢子衝過去了。
那漢子留着個“火箭頭”,站着一動不動,一腳就把石頭手裡的雙節棍給踢飛了。
“臥槽,你,你還是高手。”石頭翻了翻白眼,捏着拳頭還想撲過去,武恭一把就將他拉到身後了,上去就是一錘子砸向那個大漢。
火箭頭大漢依然是站着不動,他將手中棍棒一揮,就擋住了武恭的錘子。
武恭憋足勁朝下摁,那漢子一使勁又推了回來,兩個人迅速的退開了,武恭也連退了好幾步。
我一看情形就愣住了,尼瑪啊,只一個漢子出手,武恭和石頭都對付不了,我們估計沒戲了。
這會兒,天際又飄來了一陣翅膀的撲騰聲,我仰頭看沈末把鴿子叫來了。
我來了希望,連忙用手捂着蘇月兒的眼睛,然後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頓時襲來一陣幽香。
我說別動,一會兒有好戲看了。
“都住手,自己人。”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蘇月兒就掰開我的手喊了一聲爸爸。
我怔了怔,回頭去看,只見人羣分開,蘇東山走了過來,他看見了我窘迫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頭。
“蘇叔叔!”我咧嘴乾笑一聲,趕緊鬆開了蘇月兒,你妹的,被未來老丈人看見這局面,的確有點尷尬。
很顯然,武恭和石頭都在疑惑的看着我。
蘇月兒幾乎是哭着跑過去的,她依偎在蘇東山的胸膛,嚶嚶的哭泣着。
我算是明白她剛纔要說什麼了,蘇月兒估計一早就認出這些人是蘇東山的人了。
蘇東山很快就發現蘇月兒病了,他立刻讓人扶着蘇月兒走。
蘇月兒回眸朝我看了一眼,這一刻她露出了一絲甜蜜的笑容,很美。
“跟我一起回吧,把傷處理一下。”蘇東山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搖搖頭,我說叔我沒事呢,這點小傷小意思。
蘇東山笑了笑,好像也終於鬆口氣似的,我見他眼圈很重,估計昨晚也是一夜未眠。
“我改天再找你,我先送月兒去醫院。”蘇東山說着看了看武恭他們,點了點頭揮揮手。
那些漢子跟着他走,那個火箭頭漢子還朝着武恭笑了笑。
武恭有些不服氣,粗聲粗氣道:“這人的確是高手。”
“臥槽,我再,再長高點,我一棍子敲死他。”石頭不甘心的說道。
我看着遠去的那羣人,我不知道蘇東山是怎麼找來的,他家大業大,或許應該有他自己的方法。
“怎麼,天哥,你,你覺得我長高了打不贏?”石頭見我不說話,悶悶不樂的問我。
“當然,如果你能長武恭這麼高的話,也許可以。”我笑了笑,突然意識到,蘇東山的屬下都這麼能打,而且他這麼有實力。
那麼那次在酒店製造暴亂的人爲何還敢招惹蘇東山,而且還要抓蘇月兒?
那麼這個幕後的操控者,肯定也不簡單。
我正在這麼想,突然感到頭頂上方起了風,不由一愣。
“快捂住臉,臥倒。”沈末此時大喊了起來。
我下意識的朝頭上一看,只見鋪天蓋日的鴿子羣呼啦啦的朝着我們俯衝而來。
我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武恭一巴掌把我扇爬在地上了。
我連忙把頭埋在地上,聽着耳邊尖銳的咕咕呱呱的叫聲,那些鴿子在我耳邊盤旋撲騰,嚇的我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好一會兒,總算是消停了下來。我擡頭去看,沈末臉色蒼白,一身冷汗的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
“臥槽,你,你有病啊,打自己人。”石頭懊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土。
武恭也搖搖頭,將我提了起來,瞪着大眼看着沈末。
“沒來得及指揮啊,我這鴿子一旦接到我的命令,除了不攻擊我,凡是看見人眼就會叮咬。”沈末垂頭喪氣的解釋着,頭頂還掛着幾根鳥毛。
“算了,總算你個死胖子反應快,大家沒事就趕緊回吧,老子難受死了。”我看看我一身狼狽的樣子,全身烏七八糟的,連自己都快認不出來自己了。
“主公,罪過啊,我本來是想攻擊剛纔那羣人的。”沈末撅着肥臀艱難的爬起來,撿起了扇子。
“你是怎麼找到我和蘇月兒的?”回去的路上,我問沈末。
“主公明智,昨夜我們正要安寢,熄燈後發現你遲遲未歸,就算是便秘腹痛也不至於蹲茅坑個把小時,我心中頓感不安,我猜測你或許沒帶手紙,抑或是遇見劫難,於是乎我就趕緊卜了一卦……”
“講人話。”我白了沈末一眼,打斷他的話。
沈末連忙看着武恭,沉默不語。
我一笑我說你繼續說,武恭不會扔你的。
沈末還是一言不發,繼續看着武恭。
“囉,囉嗦,我來說。我們發現你沒回來,就,就準備去找你,武恭說你去操場見蘇月兒了。”石頭插嘴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疑惑的看着武恭。
武恭居高臨下的看着我,粗聲粗氣的道:“角度問題。你昨晚在教室門口看紙條,我在你身後看見內容了。”
“所以我們急速趕往操場,勘察現場後斷定你已經遇險,而此時,蘇月兒家裡人前來找她,我更加斷定你遇險了,於是乎……”
“你就想到了你的鴿子,可是你的鴿子怎麼知道我們在郊外?”我又打斷沈末,越發好奇的問道。
沈末裝模作樣的說道:“運氣,我及時召回我的鴿子羣,試一試而已,要知道我的鴿子羣遍佈整個隨城,它們就好像是我安插的眼線,我隨時能獲取情報。它們不光能報信尋路,還有……”
“還,還有拉屎。”石頭翻了翻白眼,埋怨道:“就會吹。從昨晚上折騰到早上,不知道試了多少個地方。”
“鴿子分批帶着我們跑這跑那兒的,我們差點累死,總算有隻鴿子帶對了路。”武恭表情木訥的補充道。
“哪一隻鴿子帶的路?”我擡頭看天上,想找到那隻救命鴿子,可是它們已經飛遠了。
“我給這隻鴿子取名咕咕,我最得意的作品,你見過的。”沈末搖着扇子得意的說道。
我不由一愣,卻突然想起昨夜,我和蘇月兒躲在那棵大樹上,險些被發現了,然後我學了一聲鳥叫,緊跟着真有隻鳥飛走了。
而那隻不是鳥,是我和蘇月兒的救命鴿。
我突然感慨萬千,很釋然的笑了起來,拍着沈末的大肚子道:“謝謝哥幾個。”
“主公,可不要高興太早啊,前路漫漫,千難萬險。此次血光之災你雖然有驚無險,可你別忘了,你還有一難,吉凶未卜啊。”沈末語重心長的說着,眼鏡上閃過一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