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他,我跟你沒完。”蘇月兒居然毫不畏懼的撲了過來。
“嘭”的一聲,沒想到馮綺婷又朝地上打了一槍,隨着火星四濺,蘇月兒有點蒙了。
嗷嗚一聲,小熊熊護主心切,嗖的撲了過去,直接把馮綺婷給撞的踉蹌了幾步。陣向叼弟。
我一着急,趁機一個掃腿過去,馮綺婷原本就沒站穩,這下摔了個四仰八叉的,冷豔的臉頓時露出徹骨的寒意。
“瞎搞,怎麼能對月兒開槍的,你神經病。”我撂下一句話,拉着蘇月兒轉身就跑,小熊熊撒着歡跟着我們一起跑。
“明天,你給我站住。”馮綺婷好不容易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剛追了沒幾步,小熊熊一個反撲擋住了她的去路。
“滾,畜生,滾啊。”馮綺婷急的直跺腳,面紅耳赤的,可是小熊熊完全沒啥反應,反而更加的兇悍。
等馮綺婷緩過神來,我和蘇月兒已經跑過了幾條巷子了,而小熊熊也是上躥下跳的,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明天,我馮綺婷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繩之以法。”馮綺婷怒目圓睜,喪氣的喊了起來。
我暗暗咋舌,心想尼瑪這馮綺婷完全是個瘋子,老子咋那麼倒黴呢,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警察惦記,我這以後出門可更不安全了。
“哎呀,累死人家了,你沒事吧?”蘇月兒停下來歇口氣,拍着她的心口,俏臉微紅。
“事是沒得,就是這手銬不知道咋整。”我無奈的舉着手說道。
蘇月兒怔了怔,嘟着小嘴埋怨道:“都怪那個馮綺婷,簡直煩死了,就會亂抓人,你又沒惹她,她偏偏就死纏難打的,說的還那麼難聽,追到天涯海角呢,你又不是她的情人,真不要臉。”
我頓時哭笑不得,無奈道:“的確是很麻煩啊,看她的樣子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說我們以後咋整?”
“哼,我纔不怕呢,她要敢再騷擾,我就投訴檢舉她,她還想不想幹了。”蘇月兒不以爲然道。
這時候我們身邊走過去一些路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或許他們沒見過戴着手銬走在街上的。
蘇月兒連忙把我的手遮起來,說道:“你這手銬怎麼辦呀,要不我們去找個鐵匠鋪?”
“現在哪兒還有鐵匠鋪?”我不解道。
“當然有啦,你等會兒。”蘇月兒說着打了個電話,沒多久,蘇家的保鏢開着車過來接上了我們。
“去那個老鐵匠那裡,就是城東路那個地方。”蘇月兒吩咐保鏢。
等車子出發後,我覺得我像是個犯人,如果這車子換成警車的話,我就是了。
寒雪已經在飄灑着,當車子停下來,我聽見了哐當叮咚的脆響,從街邊的一個巷子裡傳來,等我隨着蘇月兒下去,她好像輕車熟路似的,帶着我直奔一個店鋪。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陳舊的古老店鋪,裡面有一個光着膀子的人,渾身肌肉突起,青筋暴露,大冷天的,居然汗流浹背,正在掄起鐵錘子敲打着,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火星四濺。
“鐵爺爺,你在忙呀?”蘇月兒甜甜的喊了一聲。
等那人回過頭來,我看見他鬍鬚已經白了,臉頰上滿是皺紋,只是一雙眼睛還很明亮有神,他微微愣了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爽朗的笑道:“是蘇小姐呀,你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
蘇月兒嬌笑一聲,說道:“鐵爺爺你纔不老呢,你看你是老當益壯呀。”
鐵爺爺呵呵一笑,將手裡燒紅的鐵器扔進了水裡淬鍊,發出一陣嘶嘶聲,冒起一道青煙,他從褲兜裡摸出個菸斗叼在嘴裡,伸手抓了一個燒火的木炭放在菸斗上點燃了,然後又把木炭放回去。
這整個過程看起來漫不經心,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卻讓人看的驚心動魄的,我疑惑的看着這個老鐵匠匠的手,滿布老繭,毫髮未傷。
我頓時心驚不已,那炭火溫度那麼高,這人居然若無其事,一看就是個高手,我想我暫時叫他老鐵匠好了,真是手硬如鐵。
“蘇小姐,這位是誰,以前沒見過呢。”老鐵匠見我在打量他,爽朗的笑了笑。
蘇月兒俏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緋紅,嬌嗔道:“他,他是我的未婚夫啦。”
“噢?這纔多久不見你,就已經快嫁人了?真是難得。”老鐵匠面露驚訝,朝我點點頭。
“鐵爺爺,哪兒有嘛,人家還沒有嫁呢,八字還沒一撇。”蘇月兒俏臉一紅,羞赧的望了我一眼。
老鐵匠吧嗒兩口煙,讓我們進屋去,裡面倒是暖烘烘的,他給我們拿了凳子來,我一坐下去,發現一陣冰冷,連忙又站了起來,顯得有些尷尬,蘇月兒噗嗤一聲了樂了,俏皮的朝我吐了吐舌頭,看她那樣子,早就知道是這樣的。
好吧,我後知後覺,才發現這凳子也是鐵質的,伸手提了提,發現很有重量,但是老鐵匠剛纔明明是輕飄飄的提過來的,這個老鐵匠不簡單。
老鐵匠也隨和的笑了笑,說道:“蘇小姐,你好久不來,是不是家裡又缺什麼鐵器了?我可首先說好哦,我這裡的東西都不值錢,怕你看不上啊。”
“哪兒有呢,鐵爺爺你的東西很好嘛,我是來找你幫忙的。”蘇月兒說着,把我手上的衣服給取下來了,皺着秀眉道:“鐵爺爺,你看看能行吧?我一想,就想到你了。”
老鐵匠微微皺眉,看了看道:“這個,好像是警察用的吧?怎麼會……”
“說來話長嘛,路上遇見點事情,被一個女警追,還把明天給銬住了,要不是我們跑的快,都被抓進去了呢……”蘇月兒撅着小嘴,滿不高興,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老鐵匠點點頭,朝我揮揮手,輕輕鬆鬆的說道:“這都是小事情,來,你過來。”
我見他什麼工具也不拿,心生疑惑,走過去。
老鐵匠伸手摸了一下銬子,手指暗暗運勁,只聽咔吧一下脆響,那銬子居然應聲而斷。
我沒法形容我當時的震驚了,原本我自認爲我指力已經非比尋常,可是跟這個老鐵匠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此刻老鐵匠把銬子在手裡揉捏了一下,居然和成了一團,直接朝鍊鐵爐裡扔了過去,拍拍手,取下嘴上的菸斗,吧嗒了兩口道:“哎,現在的東西質量是越來越差了,就這玩意兒,估計也就百分之七十的鋼,剩下的都是廢鐵,什麼都偷工減料。”
“鐵爺爺,你就是厲害呢,我就知道找你準行。”蘇月兒眉開眼笑的,從兜裡拿出一疊錢來,遞給老鐵匠道:“謝謝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老鐵匠連忙擺手,推辭道:“蘇小姐,你這樣就見外了,這點小事情還要給錢,我受之有愧,你到別的地方,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何必破費。”
“本來就該給嘛,雖然只是開這個銬子,但是別的地方我們可不敢去哦,萬一有人舉報我們怎麼辦,那個女警煩死了,追了我們好遠,更何況我好久不來看你,又沒帶禮物,你就收下吧?”蘇月兒說着又把錢朝老鐵匠手裡塞。
老鐵匠還是不要,說道:“蘇小姐你還記得我這個糟老頭子,還口口聲聲喊我爺爺,我已經很知足了,我又不差錢,你若是找我做點什麼事,我倒是很樂意。”
“好嘛,你不要算了。”蘇月兒有些失落,回頭朝一個保鏢道:“你,去給鐵爺爺買點生活用品,快去。”
保鏢連連點頭,趕緊出去了。老鐵匠有些驚訝,吧嗒着煙道:“蘇小姐,你看你這就不好了吧?”
“你還是叫我月兒吧,不要叫什麼蘇小姐噢。”蘇月兒居然在老鐵匠面前撒着嬌。
老鐵匠愣了愣,苦澀一笑道:“不敢當啊,真的不敢當,這若是讓蘇老闆知道,恐怕我……”
“哎呀,鐵爺爺。”蘇月兒打斷了老鐵匠的話,幽怨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忘記那件事嘛?我爸爸現在不會那麼想了,他還經常跟我提起你呢。”
“是嗎?那多想蘇老闆了,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忙了。”老鐵匠眉宇間掠過一絲愁緒,回過頭去,繼續敲打了起來。
我見蘇月兒很是焦急,不由疑惑起來,這個老鐵匠,他和蘇家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