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得到一塊,那麼剩下的都不會有問題?我心中一動,這句話似乎有種冥冥的魔力,在催促着我趕緊從揹包中拿出那兩塊小玉牌試試。
不過還是強行忍着了。
郭易見我看着書上的石碑沉默不語,以爲我很失落,便倒了杯茶水推過來:“不要着急,有些東西,你越是着急,它越是離你遠去。當你心境平和下來的時候,說不定就自己來到手中了呢。”
我點了點頭,端起茶水一飲而盡,一股苦澀感頓時充滿喉嚨,令人很不舒服。他搖了搖頭,說這個茶要慢慢的喝纔有滋味,像這麼狼吞虎嚥,哪裡能品出其中的滋味……
剛想開口,突然覺得這話好像在哪裡聽過,怎麼這麼耳熟。
上衣口袋的瓷娃娃散發出微弱的涼氣,透着衣服輕輕將我身上炎熱的氣息驅散。想起來了!是娃娃店老闆,那個叫俞越的娘娘腔!
上次因爲阿靈的事情,我到他店裡找茬的時候,這娘炮就說過這樣話的,說什麼茶要慢慢喝……
說起來,當時自己答應了他一個要求來着,好像他也在找郭易,找到的時候,念三聲他的名字就可以了。
“俞越……這名字真有這麼牛?比電話號碼還管用……”
郭易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喝着茶水,不知道這個娘炮俞越是什麼來頭,要是死對頭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到底要不要通知他……
不知不覺中,我猛然醒悟過來,自己剛纔好像嘟囔了三遍這個名字!
站在郭易旁邊的那個小男孩突然擡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表情起了些許變化,在他的耳旁悄悄低語了兩聲。雖然我們相隔不過一張桌子,可我卻聽不到半點那小男孩的嘴中究竟說了什麼。
“李叔,麻煩您帶淑紅到市中心去轉轉,我忙點急事,稍後就過去。”郭易和站在門口的猥瑣老頭說道,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老頭一愣,隨即嘿嘿笑道說沒問題。
李淑紅抱着雙臂,賭氣說不去。不過看到郭易的臉色有些嚴肅,雙手慢慢放了下來,徑直走出店門:“好啦,我知道了,那您後面要快點跟過來哦。”
猥瑣老頭屁顛屁顛的跟在背後,緊緊追了出去。
郭易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這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有什麼事情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今天店面要提前打烊,所以……”
這是下逐客令了。
我尷尬的接過名片放進口袋,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變了態度,但還是走再說。
店內光線忽然有些暗,郭易身旁的小男孩眼睛一瞪,往店門口看去。順着他的模樣,我看見有個身影在那裡,因爲光線的原因,一時間人太黑看不清模樣。
“郭老闆,這麼早打樣,可不適合做生意呢……”我渾身汗毛一豎,真……真的來了,聽這娘娘腔的聲音,猜都不用猜。
這人一步一步邁着小碎步跟走T臺秀一樣緩緩進店,身形漸漸清晰了起來,果然俞越這娘炮!
他穿着一身唐裝,後腦勺上一條及腰的辮子,隨着身體動作,輕輕晃動,恍若一條活着的黑蛇。
郭易坐着一動不動,也不知從哪又拿出一個茶杯,輕輕倒了杯,手一擺,茶杯自動在桌子上平移,停在這俞娘炮面前:“聽說你喜歡喝茶,試試這個怎麼樣?”
俞娘炮端起來,掀開茶杯蓋子輕輕捋了捋上面漂浮的茶末,堅挺的鼻子嗅了嗅:“茶是好茶,可惜泡茶卻用錯了方式。”
“是嗎?”郭易眼睛一眯。
“不是嗎?”俞娘炮,伸出比女孩子還要白皙的手指,放在茶杯中輕輕攪動着茶水。
“那你是要教我怎麼泡茶了?”
“你猜猜……”
店裡空間不大,但我卻怎麼感覺空氣中充滿曖昧的味道,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雖然認識沒幾面,但這郭易在我印象中卻是一個話不多,但做事穩重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個死基佬!
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我連忙起身,打哈哈的笑着:“既然兩位要忙,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繼續聊……呵呵。”
他們兩人完全沒鳥我,從俞娘炮進門開始就就一直眼對眼,含情脈脈放電。倒是那小男孩朝我一點頭:“非常抱歉,我大哥有事要辦,就不送先生您了,還請慢走。”
對對,還有事要辦,呵呵……我一轉身,幾個大跨步逃命一般竄出店面,只聽後面傳來一聲哐當,那店門不知是風吹還是其他原因,自己關上了。
站在大街上,被太陽一曬,我這才感覺到渾身已經溼漉漉,流了不少冷汗。
奇怪,又不是進龍潭虎穴,爲什麼總有種莫名其妙的膽寒?
看了一下手機,已經下午接近傍晚時間。回白水市的長途汽車只有早上纔有班次,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回不去了。
在路邊行人的指引下,我坐上一輛黑摩托車,硬生生被黑掉三十元車費後,這纔來到fz市較爲喧鬧繁華的地段。
我打算找個旅館先對付着住一宿,雖然車站旁邊也有很多旅館,憑藉着我上當多次的經驗總結,這些旅館是住不得的。
因爲通常車站附近的旅館、餐廳、超市小賣部等等一系列需要消費的任何場所,那價格都黑的驚人,而且還不帶商量。
在住房的質量上,市區繁華階段的旅館都會便宜而且檔次高上不少。
很快看了一家看起來挺正規的旅館,問了大廳前臺,一個晚上一百五十,價格也還可以,不是很貴。
付了錢,領上房卡,我提着揹包上二樓一間間尋過去,房間號是204,挺吉利的……
滴滴!房卡在門把手上一刷,發出打開成功的聲音,正想着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突然旁邊傳來一個帶哭腔的聲音把我敏感的神經嚇了一哆嗦。
原來是一穿格子T恤男的蹲在隔壁的房門上聽電話,不過你聽電話就聽電話唄,哭的跟孫子似的算什麼男人?
“我求求你們了……別讓我回去,那裡……真的,反正我不想回去,方媛她爲什麼會這樣,真的不關我的事啊……”男人兩手握着電話,邊說邊哭,聲音一顫一顫的,未了還重重的吸了一鼻子,真是哭了個梨花帶淚。
不過看男人哭泣,可不是我的特殊嗜好,門一關,聲音頓時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