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百硬着頭皮嘗試了很久,最後無奈的放棄,說附身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肥老鼠不樂意了,它可不能白白就死了。說什麼也得撈回本錢啊,腦袋一撞。張三百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試的都快瘋了的附身。竟然讓一隻老鼠輕輕鬆鬆一次性成功了!
肥老鼠成功附身後,魂魄自動匹配張三百肉身的契合度。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動了一下。
但人類和動物的身體有着根本上的區別,所以它動起來異常的詭異古怪,猛地一翻身,四肢撐着小病牀,兩隻眼睛綠幽幽的看着坐在救護車裡的其他護士醫生。
他們都是普通人,從醫到現在,只聽過用特殊的手法或者電擊可以刺激已死去多時的人肌肉重新反應,但那也只不過是擡擡手擡擡腳而已,哪見過這樣的場面?
頓時從椅子上摔下來,滾了一地。
護士中膽子小的,直接嚇暈了過去。其餘的眼淚都出來了。
救護車上除了醫療設備,根本沒有什麼可以用來防身的工具。一旁的男醫生,靈機一動,直接從旁邊拿下隨車的滅火器。
可肥老鼠哪會在意這個,附身在人類身上,它感受到比自己是老鼠時擁有很大的力量。一伸爪子,直接將滅火器拍飛,砸破窗戶甩到馬路上。
這個時候的救護車還沒開,被肥老鼠魂魄附身的張三百兩腿發力,一下子躍出了車子,落在地上的時候。沒想到身體還沒適應和,直接成了狗吃屎。
而救護車見到這情況,哪裡顧得上什麼救人,司機猛踩油門,一溜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逃出生天。
張三百望着自己的肉身喃喃的道:“”擦,這這這,這還有天理嗎?
肥老鼠能看見張三百的魂魄,它撓了撓頭,手掌接觸地面的時候摩擦出一條條血痕:“這人的身體還真難控制啊。”
“那你倒是趕緊出來啊。”
“那可不行,你答應我的事情事情還沒做到,不能出來!”
“你……”張三百氣的要瘋,但想到自己的身體在肥老鼠的身體裡,於是臉上多雲轉晴嘿嘿說道:“我有一個主意,可以同時滿足咱們的想法。”
原來,他認爲自己既然已經死了。要個不附身不能動彈的肉身也沒用,遲早是要腐爛的。所以乾脆和肥老鼠做個交易。
就是做一些小偷小摸的勾當,肥老鼠附身後,令他的肉身變得異常靈活,上躥下跳都不是問題。
也是他們重新回到廟宇,將神位上小童手中的錢拿光。然後到午夜的大排檔去,把平日裡老鼠想吃卻又吃不了的東西統統都點了個遍。吃到實在咽不下去後,才罷休。
就這樣,一魂魄一屍體就靠着這個度日子。但很快便行不通了,不是所有廟宇都有這種收香火錢的形式。
所以他們很快癟了,張三百雖然一無是處,但餿主意還是不少的。他想到自己是魂魄,而肥老鼠又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於是乾脆演個雙簧,假裝道士到別人家裡去驅邪。
由於幾日的沉澱下來,張三百體內不知爲什麼也有淡淡的藍光,逐漸能做到憑空擡起一些小玩意,比如杯子或者茶几。
所以他的想法是,自己先到目標家裡三更半夜搗亂一下,再由已經背好臺詞的肥老鼠演道士出場,自己再假裝被收服,然後以這種形式慢慢的騙取報酬。
肥老鼠附在張三百的屍體上越來越順手,而且發現自己自從吞噬了藍光小人後。有時無意間的舉動,居然能凝聚出一團團半透明的藍色小火苗。這小火苗隨着時間推移,能越凝聚越大,雖然毫無殺傷力。
但是用來唬人已經足夠了,每一次的“驅邪”這一手藍火都能讓不少人跪地折服。而讓符什麼自燃的方式,則是張三百讓它到網吧上網,然後搜索出以在符上事先抹化學的方法,讓其事先。
道士“驅邪”的工作漸漸有名氣起來,肥老鼠的日子也過的很滋潤。而張三百也不賴,可以讓其通過祭拜的方式,把東西傳給他。
就在昨天,張三百發現自己肉身曾經被肥老鼠折騰出來的傷口,居然慢慢的癒合了。
這個發現讓他非常激動,趕忙讓肥老鼠到醫院去做體檢。這一體檢下來,有了一個更爲震驚的發現。
張三百的肉身,一切正常,血液通暢,心臟跳動有力!什麼都ok!
於是張三百和肥老鼠商量換一下魂魄,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樣。這一次的附身,魂魄毫不費勁的就進去了。
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張三百簡直比買了彩票中一等獎還要高興。可惜好景不長,附身的時間,只是一個晚上就被硬生生彈出來。而肉身重新死亡……
可肥老鼠再附身上去後,肉身卻又神奇的活了過來……
最後張三百實在無奈,跟肥老鼠協議。在除了“工作”時間外,他們倆一個晚上使用身體,一個白天使用身體。
肥老鼠沒有意見,雖說是死了。可是這短短的幾天裡享受的東西,完全是它這輩子完全不敢想的東西。瘋狂的吃自己想吃的食物,不用顧慮有人,不用顧慮有危險,當然這前提下是必須有鈔票。
他們逍遙日子比預想中要結束的快,因爲今天遇到了我。
我打着哈欠,看着這兩二貨。哭笑不得,一隻老鼠的魂魄和一個人的魂魄居然也能在一起搭檔合作,還共同輪流用一個肉身。
這簡直就是現代的聊齋版本啊,要是我把這故事寫成短篇靈異小說,肯定有不少讀者。
八字鬍道士,不,應該說是肥老鼠。他低頭小聲的道:“我們沒有害人,只是爲了吃的而已。放過我們吧……”
我尋思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張三百,他見我看他。急忙雙膝跪地,脫下身上的道具紅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把自己的身世說的極爲可憐。
我還沒反應,倒是肥老鼠自己先哭了,一邊哭一邊嘆張三百的命運比自己還要辛苦。
這對活寶……唉,真是。
我招了招肥老鼠過來,讓它先退出張三百的肉身,然後法力灌入其體內探索。沒想到在其中,居然發現了七道另類的精魄,魂魄魂魄,魂和魄合在一起才能是一個生命。
這精魄居然是獨立存在的,但是似乎隨着肥老鼠的離開,它開始慢慢的自動消耗。
看來,這應該就是張三百隻能附身一個晚上的原因了,只是爲什麼只有肥老鼠附身的時候才能凝聚七魄,莫非它的魂體質有什麼不同?
仔細一看,還真的有不一樣的地方。
肥老鼠的魂魄和張三百不同,或者說和正常的魂魄有本質上的不同。正常的魂魄,就是原本**半透明之後的樣子,沒有太大變化。
而肥老鼠除了半透明之外,居然還自帶光環,魂魄邊緣有一圈淡淡的藍光。我伸手卻又觸摸不到。
“你凝聚一下那個藍色火焰我看看。”我說。
肥老鼠點點頭,腦袋向上,嘴巴張開,口中漸漸凝聚出一團淡藍色的小火苗。火苗的顏色和它魂魄周邊的藍光一模一樣。
只不過隨着火苗的慢慢凝聚,它魂魄上的藍光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淡。
“來,用這火苗攻擊我。”我說。
“這……”肥老鼠有些猶豫不決。
“沒事,用你最厲害的招式,放馬過來吧。”
“好。”肥老鼠嘴巴一閉,藍色火苗縮成一支小箭,疾射過來!
和剛纔的感覺不同,我感到這小小的火苗箭中蘊含着危險。把伸出食中二指,法力快速凝聚,白色火焰出現夾住藍色火苗箭。
火苗箭斷成兩截,後一截消失。而前一截則來勢不減,依然朝我的臉而來。慌忙側身,它從我的耳旁呼嘯而過,扎入後面的牆壁中不見了,只在上面留下一個小小的洞。
我摸了摸耳朵旁邊,頭髮被削掉了一些。真特麼危險,要是躲得慢一點,自己就莫名其妙被一隻老鼠給爆頭了。
綠影人還在沉睡,能不能及時救得了我,還是個未知數……
肥老鼠見我的表情陰晴不定,以爲得罪了我,哭喪道:“大師,大師是您叫我用自己最會的辦法打您的……”
我嘆了口氣,擺擺手:“不要擔心,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它小心的問我:“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張三百的情況很特殊,他的肉身和別的魂魄共用,而且處於這種時死時活的狀態,也不太好定義是否可以把他帶到陰間去,這事還得先回去問問再說。
想到這裡,我抽出一張符,引燃,然後把灰燼拍在他的身上,然後說:“那你們走吧,記得以後千萬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否則讓我知道,逃到天涯海角也會抓回來!”
肥老鼠和張三百一聽我這口氣,知道不會再爲難他們,連忙道謝。然後帶着肉身離開了靈堂。
我掃了掃身上的符灰,要站起來的時候,突然一陣冷風吹過……
擦嘞?
一轉頭,只見一個白頭髮,眼眶深陷,皮膚慘灰的老頭站在旁邊。那張老臉近的幾乎快親到我臉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