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姓青年沉着臉,手中銅錢劍一彎,拆成散錢。雙手一合一掌:“星羅滿布!”銅錢向四面八方散射出去,貼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我知道這絕不會是什麼好兆頭,連忙把地上還暈眩的邢豐拖出房間,將他和門口的馬尾女孩靠在一起。
再次進入房間時,忽然牆壁上出現一道道淡淡紅光嚇了我一跳,原來是郭姓青年扔出的那些銅錢的做的怪,只見它們每一枚隱隱出現一道時有時無的紅光相互連着,猶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房間籠罩,包括入口處的門。
這……難道是結界?
我算開了眼界,結界這個詞,原本來源於佛經。佛光大詞典記:梵語“音譯畔陀也斯曼”是依作法而區劃一定之地域的意思。
最早應該是陰陽師用來保護聖域的方法,後來佛教引用作爲保護聖地的方法。隨着時間的推演,結界化成爲所有術士使用的保護特定區域之術法的總稱。
在爺爺筆記中,這些都叫做陣法。我現在頂多對於法術與符籙上面的造詣越加熟練外,而佈陣還不是靠譜,也就甩甩簡單的三角縛鬼陣什麼的。
房間裡越來越冷,郭姓青年退離那個八角石臺幾米遠,雙手合十,臉色十分嚴肅。他的眼眸中那兩抹不知是什麼玩意的紅綠幽光又閃動了起來。
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拿出一張空白黃符紙折成一枚紙八卦,用硃砂墨水筆在八卦中心原本應該是太極的位置,寫下了開眼符咒。又放上一枚銅錢,咬破中指在上面一點,然後把血抹在額頭上:“天靈地靈,陰陽兩界,神眼分明。借眼,急急如律令。”
眉心一股淡淡的清涼劃過,這是吸取了銅錢開陰陽眼不方便之後我研究出來的又一陰陽眼成果。
可以不用一直拿着銅錢對眼睛,這樣既行動不方便,也一定程度限制視線。
所以我藉助紙八卦的作用,暫時把銅錢的靈氣借過來,在眉心短時間的開了陰陽眼。
睜眼,我嚇了一哆嗦。
這是何等臥槽……
在八角石臺邊上分別站着四對男女小孩,它們穿着黑白壽衣,臉上抹着濃重的腮紅,眼睛彷彿被人蒙了幾大拳一樣,又黑又大。
我環顧四周,那些小棺材裡每個孩子的身體都還在,也就是說我看到眼前這些都是魂魄……或者說是鬼了。
郭姓青年從口袋拿出一個三角符籙袋,在一個魂魄前一引,就將其裝了進去。
這麼簡單?我還以爲要來一架呢。事情簡單的出乎意料。
可下一刻,我錯了。
剩下七個鬼魂的眼睛一睜開,各種散開鑽進自己藏在棺材中的肉身中。郭姓青年來到門口,將手中的三角符籙拋向雙馬尾女孩的眉心,手中劍指一指,我看見袋中的魂魄化出三道,分別鑽進她的眼鼻口三個地方。
這就歸了三魂。
嘎吱……嘎吱……
棺材板摩擦的聲音在四周響起,我回頭……頓時看不下去了。
被釘在棺材中的男孩女孩,他們此時正把雙腳緩慢的從桃木錐中抽出來,錐子在棺材底釘的太死,所以他們抽腳的時候,整根從腳背穿過,從腳底透出來。
看的我腳底板比他們還疼。真是造孽……不知是誰這麼狠心折磨他們,這個陣法的意義又是爲了什麼?
因爲面試的原因,我身上只有幾張符籙和空白符紙,八卦鏡和銅葫蘆都沒帶。
要應付起來有點麻煩啊,就這時,郭姓青年閃身到我前面,雙手一合,口中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這法咒很耳熟啊……
果不其然,他對着其中的一男孩就是凌空一掌,只聽轟隆一聲悶雷,男孩倒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這撞擊力道大的把他魂魄都打了出來。
它還來不及回到屍身,郭姓青年一伸手,從腰間掏出一個小小的掌心羅盤,上面天池位置的指針迅速跳動,銅盤自行運轉。對着男孩魂魄一照,就將它收進了羅盤中。
接下來轟隆隆聲不斷,這些看起來陰森恐怖的孩子,被郭姓青年一掌一個打的靈魂出竅,收進羅盤。
很快只剩下邢允兒,見他要出掌,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攔住他:“等等,你不能收她!爲什麼不能像救那女孩一樣救她?”我指着還在昏迷的雙馬尾女孩。
郭姓青年的手一頓,說,這些已經入棺的孩子雙腳心被桃木錐子刺穿,血液流失太多,肉身中的七魄早已飛散,早已經是死人了。就算還魂那也只是借屍還魂的活死人罷了。
他指向雙馬尾女孩,說她目前只是暫時被抽出三魂還不到一時三刻,所以拯救還來得及,其他人……非常抱歉……
邢允兒嘶叫一聲,雙手忽然朝我掐了來,猛地卡住脖子。
槽……正幫你找解決辦法呢,怎麼就掐上了。
見郭姓青年解決這些活屍輕而易舉,直到被掐上了我才知道,原來力道真特麼大……
“爲……爲什麼要害我……”邢允兒將我整個人掐的腳離地面,灰濛濛的眼眸中流淌着渾濁不清的液體,可能是眼淚。
“我……我的大小姐你輕點,咱們這……這算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害你了?”雖然被掐着,但我還是用盡力氣從喉嚨中擠出這麼一段話來,希望能解除誤會。
“原來是你害的我妹妹!”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艱難扭過頭髮現邢豐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他一手撐着牆壁,眼中充滿這怒火看着我。一步一步走過來:“允兒不要害怕……哥哥在這呢……”
我靠,你妹這麼不對勁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有哪個十來歲孩子能把一成人年百來斤身體掐到半空?
明顯現在的邢豐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他撲過來,還沒來得及接觸我,被郭姓青年一個擒拿手撂下,按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夥兒的!你把我騙到這裡是有目的的吧!”邢豐被按在地上,還掙扎的看向我,瘋狂的吼道。
掐住我脖子的邢允兒手忽然有點鬆,頭僵硬的轉向邢豐,嘴巴微顫:“哥……哥……哥?”眼眸中流淌的液體更多了。
“是哥哥,允兒別怕,哥馬上救你出來……”
郭姓青年見我被掐的快嗝屁了,一手按在邢豐,一手掏出羅盤就要罩過來。我連忙喊停,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解除誤會,得弄清一下邢允兒爲什麼一直說是我害他。
他思索了下,說有,然後抽出一張符籙拍在邢允兒後腦受,劍指在背後不知道虛畫了什麼符,她掐我的手一下子鬆了。
雙腳在邢允兒腿上一踢,她軟到在地。那個羅盤瞬間放在她面前,正對雙眼。
郭姓青年說,他現在要用什麼天罡搜魂術找出允兒被害前的最近一段記憶,那麼什麼事都真相大白了。
我點點了頭表示同意,讓邢豐也好好看看,別誤會了我這大好有爲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