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可扶了扶腦袋,對於這隻沒有個正形的狐狸同學,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指望他能和想象中的狐神大人一樣,渾身高貴冷豔的範兒?眯可太陽穴突突的跳,覺得自己還是做夢比較快!
一邊的恆溫箱裡第七夜吐着信子把腦袋露了出來,瞥一眼客廳裡的氛圍又把身子縮了回去。一面在心裡尋思着,今晚的晚飯估計要晚會兒了。牆邊的窩裡球球翻了個身終於睜開眼,結束它爲時一下午的睡眠。
眼睛眨巴了幾下抱住爪子邊的瓜子,球球眯眼啃了幾口,看着客廳裡笑鬧的那兩人就不自覺的笑。果然呢,不和胡念鬧矛盾是正確的選擇。它沒猜錯的,晚晚果然,不願意和那個狐狸生氣呢。
金毛五月從沙發旁邊起身,抖了抖一身因爲長時間不動而有些沉重的毛,然後眼睛瞅向了殷晚晚所在。不,準確些說,是殷晚晚旁邊的布偶貓,眯可的所在。
大大一隻布偶貓失了平時傲嬌的模樣,爪子扶着額頭都是無奈的神情。五月擡起它尊貴的蹄子,一步一步挪過來坐在布偶貓眯可的旁邊。伸出爪揉了揉這喵的腦袋,五月一臉憨厚的問詢,“去別處玩兒?”
眯可沒好氣瞥了一眼正窩在殷晚晚懷裡笑的花枝亂顫的胡念,回過身哼哼着迴應五月的話,“走吧,真討厭看到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眉頭皺了皺,這貓的厭惡不加絲毫的掩飾,“丟人!”
五月不問它是說什麼丟人,也不想明白這丟人二字具體怎麼來的。它只是讓眯可跳去了自己背上,然後起身走去陽臺上。這時間多少有些風在吹,眯可一身白毛微微凌亂,“五月。”
金毛老實伏着身子在地上,耷拉了眼皮子養神,懶懶的應着,“眯可我在。”貓卻忽然的沉默,趴伏了身子不再開口。像是忽然被施了緘默術法一樣,這陽臺上一貓一狗,誰也沒再開口。
夕陽染紅的天下,陽臺上風靜靜吹拂,金毛和布偶貓相互依偎着,畫面違和卻也靜謐的好看。直到屋內傳來殷晚晚的輕喚,這兩隻才默契的起身,一前一後的進了客廳裡,乖乖在位置上坐好。
晚飯依舊是按分量分配好的,嘛氣氛雖說有些詭異,但是胡念可不在意啊!看着碗裡多出來的三塊肉,他把狐狸眼都眯成了一條線,“晚晚你真好!下次還給麼?”
殷晚晚翻了個白眼,“那下次你還給我尾巴玩兒?”胡念憋屈了,瞪大了眼睛一邊吃肉一邊指責她,“晚晚你怎麼能這樣呢?不給你尾巴你就不給我加肉,你這樣會影響我尾巴的!”
看着殷晚晚終於放下筷子,胡念吞掉口裡最後一絲肉,添鹽加醋着描述“事實”。“我跟你講啊晚晚,這個肉跟不上的話,我營養也就跟不上。營養跟不上,那我絕對是要清瘦並且,掉毛——的!”
掉毛兩個字,還特意拖了長音。
掉毛!默默想象了一下胡
念那毛茸茸的尾巴上毛都掉光光的樣子,簡直要成光禿禿的一條肉粉色不明物體了都!殷晚晚禁不住身子打了個顫,這麼可怕的變化,她根本就接受不來啊接受不來!
一想到這兒殷晚晚就當機立斷,白皙的小手往出一伸,啪嘰拍了拍桌子,“不就是個肉嘛,給你吃就是了!”胡唸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條線,整個笑的一臉滿足,“嗯,晚晚真好。”
笑眯了狐狸眼,胡念低頭抱了一塊肉在嘴邊啃着,卻讓殷晚晚的下一句話給噎住,一口肉卡在喉嚨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肉卡的他難受啊,小狐狸眼睛裡氤氳了一層水霧朦朧,好生可憐的模樣。
胡念這一副小模樣着實惹人憐,殷晚晚看着就沒忍住抱到了懷裡來。可小狐狸腦袋裡這會兒就盤旋着一句話,“我給你肉吃你給我尾巴玩兒,互惠互利公平交易……公平交易…交易……”
腦子裡不斷的嗡嗡響着這話,於是乎小狐狸成功的炸毛了。短小嫩粉的爪子啪嘰往前一拍,狐神大人怒了,“公平個什麼!晚晚你到底拿本狐神當什麼了?交易?你跟我就這麼赤裸裸的談交易嗯?”
胡唸的爪子雖然短,可到底還是個爪子,它是能算作利器的!於是這啪嘰一下拍在殷晚晚的胸前,就把裙衫劃破了那麼一點。稍微有刺啦的聲響在耳邊,小狐狸眨了眨眼,迷茫着擡起腦袋,就看見——
米粉的布料下隱約透露出點點梅紅,胡念怔愣了一瞬,隨後意識到這是什麼的它連忙用爪子捂住了臉。羞恥心氾濫的小狐狸身子稍微往後挪着,嫩粉的爪子捂在眼睛上,卻又有意無意的露出來個縫隙。
眼珠子圓溜溜的打着轉,透過那個細小的縫隙小狐狸瞅着裙衫下的風光。咽喉隱約有些發乾,粉嫩的舌尖探出來滑過嘴角,殷晚晚讓小狐狸這副模樣給萌得不行,伸手蹂躪着胡唸的腦袋。
胡念硬生生的在這氛圍裡還是感覺到額頭滑下的黑線,晚晚這樣子,未免遲鈍了些。爪子擡上去扶着額頭,另一隻把殷晚晚在他腦袋上作亂的手拿下去,胡念擺正了神色就要給這女孩上課。
殷晚晚多少有些詫異,這才半天沒回來,胡念就敢明目張膽的拒絕自己的愛撫了!這往後的日子可還怎麼過啊?放任這傢伙這麼下去,以後可怎麼了得?意識到這一點的殷晚晚不免蹙了眉頭,重新審視小狐狸。
依舊是軟軟萌萌的外表,眼睛裡甚至還氤氳着些許的霧氣,只是眼角有些泛紅,更加的惹人憐惜些。唔,尾巴還是隻放出來了一條的模樣,不過也是萌萌噠。
殷晚晚看着就又伸手想去愛撫胡念,卻想到了剛纔小狐狸的反應,生生把半空中的手給收了回來。表情不由有些僵硬,殷晚晚低頭尋思了半天,一擡頭卻看見,小狐狸不知何時跳去了桌子上,爪子裡捏了跟筷子。
殷晚晚有些懵,胡念這是要幹
啥?他吃肉不是從來不用筷子的麼?這又是上桌子,又是搶筷子的,是要嘎哈呢都?下一秒殷晚晚眼裡這隻幾乎要翻天了的狐狸,把手裡的筷子豎起來,戳了戳這正一點點湊近飯桌的女孩的——呃,胸膛——
殷晚晚第一反應是,完了這下肯定得洗衣服了。第二反應,不對!這狐狸特喵的戳的是哪兒!反應過來的殷晚晚眸子裡能噴火,低眼就看見——筷子抵着的部分稍微往上挪一點,有一個洞!
約摸指甲蓋大小的洞,邊口有些粗糙,像是鈍器不規則切割出來的產物。殷晚晚當然知道她裙子上原本沒有這麼個洞,可重點壓根就不在這兒!重點是,透過這個洞,她看見了米白色底下隱約顯露的梅紅!
殷晚晚覺得她要炸了,都到了這一步,她哪裡還會有不明白的道理?胡念之所以拒絕她的愛撫,絕不是因爲膽子肥了敢跟她分庭抗禮了。而是因爲,他看見了現在自己所看見的——一幕!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殷晚晚決不至於憤怒成這個模樣。重點在於,殷晚晚忽然想起來了,這個破洞,九成九的可能性是因爲胡念撲在她胸前拍下的那一爪子造成的!咬牙拉起了這狐狸的爪子查看,果不其然嫩粉的爪子上勾着少許的米粉色絲線。
殷晚晚鬆了手,笑眯眯的瞧着胡念開口,“胡念,你剛做了什麼?”小狐狸第六感也是十分敏銳的,周身的溫度冷了不少,胡念果斷覺得這是危機的前兆,提着爪子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殷晚晚被他這般反應逗得笑了一下,氣氛輕鬆不少,胡念抓緊時機往前幾步,柔着身子蹭進她懷裡。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充斥在鼻翼間,胡念狠狠的吸了一口,有些涼風透過破洞吹拂在抱着他的殷晚晚身上。
涼絲絲的,帶着少許的溼意,又有些惹得她發癢。殷晚晚笑了笑,低頭有髮絲滑下來落在胡唸的腦袋上,一下一下的拂動着,胡念舒服的哼哼了兩聲。殷晚晚被他逗到了,擡手理好頭髮別去耳後,把小狐狸往上抱了些偎在自己胸前。
手撫摸着小狐狸的腦袋,這女孩笑眯了一雙眼,任胡念伸着爪子去夠她的頭髮玩兒。筷子換過一雙新的,就在這安寧溫馨的氛圍裡晚飯結束。然後胡念忍不住作了個大死,“晚晚你真的,不去洗澡換衣服嗎?”
殷晚晚讓胡念這話雷的足足呆愣了三秒,然後把手套和筷子碗往池子裡一扔,一臉莫名的表情甩門出去了,留下聽起來溫溫柔柔的話讓胡念想哭。“這樣,那洗碗就交給你了昂,我過會兒來看。”
認命的掐過訣化了人形出來,胡念有些笨拙的捏起手套給自己套上,然後開始學着殷晚晚平時的樣子,刷碗。軟毛刷子和瓷碗中間隔着少量的水摩擦着發出聲來,胡念還是耳尖的聽到,隔壁水流聲裡隱約的嗔罵。
嘴角不由得勾了笑,真是,有點可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