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禮物

Muso餐廳的環境非常雅緻,艾爾帶裴黎來這裡用餐。他點了生牛肉刺身和海膽,體貼的爲裴黎點了她愛吃的三文魚腩和鰲蝦。

“你離開沒有想我嗎?”裴黎氣鼓鼓的嘟囔着。

“想。”艾爾看着裴黎,他覺得和裴黎在一起必須誠實,耐心等候時機,他看着她眼中的神情,他感到一種可以控制的熟悉感。艾爾習慣了在許多女人眼中看到這種感情之火,漂亮的女人,醜陋的女人,有錢的女人,一文不名的女人,相比那些女人,裴黎只是個單純的女孩。

他把手放到她的手上,他的接觸使裴黎感到溫暖。艾爾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珠寶盒,“我從蒙特利爾帶了件禮物給你。”

裴黎打開了小盒子,“咦,是星星…太美了。”

她在了自己的耳上,“怎麼樣?好看嗎?”

裴黎的眼睛熠熠閃光,比星星耳環的鑽石光芒還要璀璨。

“好看。”

“學校怎麼樣?”

“不錯。”

“結交到新朋友嗎?”

“暫時沒有。”裴黎在回答艾爾這個問題的時候,內心突然閃過一個不羈的臉孔,她搖搖頭。

“能不能交往,第一印象佔到85%,不過也有一部分通過努力的改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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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試試吧。”

龐士集團在市中心整體收購了一幢高層建築,龐瑞德把它改變成一家購物中心及大型商場,裔蕾出席了當天舉行的開幕剪彩儀式暨雞尾酒會。一些品牌設計師,模特和明星齊聚,熱鬧的見證了龐瑞德收入囊中的又一個地標建築物。

威廉的星際娛樂很圓滿的安排了一切,龐瑞德舉起酒杯和他碰杯,“如果我把它作爲禮物送給她,她會高興嗎?”威廉順着龐瑞德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和設計師及模特站在一起聊天的裔蕾。

“會吧。”

“哦?你懷疑?”

“只是不肯定。”

龐瑞德端詳了裔蕾片刻,向她走去。

裔蕾看到龐瑞德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身邊的人們知趣的離開了。

裔蕾微微一笑,說道:“你的感覺如何?”

“很好。”

“剛纔QG雜誌有想採訪你的意圖,被我用雖然你精力充沛,但爲人行事低調務實推脫掉了。”

“不錯。你很瞭解我。”

“怎麼,你有其他想法?”

“不,我只是想怎麼滿足你。”

裔蕾站立着思索了一會,然後柔和的說:“可以,回頭我列一份清單。”

夜深了,回到自己的公寓,裔蕾感到如釋重負。這套公寓是她自己入行後賺的,謊言就像化妝一樣,只有在這裡她的身心可以不用化妝完全素顏。裔蕾蹬掉鞋子,赤着腳走到窗前,凝視窗外,有一樣東西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動,卻無法看清它。裔蕾清楚男人是生理動物,無論艾爾答應她一定會做到是否,她都不能給他太多時間,她需要做點什麼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M1NT。裔蕾的新片發佈會在這裡舉行。

從天花板垂下的水晶吊燈透過晶棱放射出鑽石般富麗堂皇的光輝,大小統一的銀色圓球垂掛在四周,即時髦又令人目眩神迷。超大型水族缸中游弋珍稀鯊魚寶寶。每張桌子上都佈置了白色蘭花和白鳶尾花。自助冷餐桌上豎立着一尊天鵝冰雕,在冰雕周圍,堆滿了歐洲鰉魚子醬、漬鮭魚片、甜蝦、蟹肉、生蠔以及冰鎮香檳。現場的DJ爲來賓們播放着誘惑人的樂曲,客人們盡興歡愉。

裔蕾親自電話給裴黎邀請她,還安排了司機去接她。

裴黎有些許吃驚,如果不是有人邀請,她還真不會來這種地方。裴黎遠遠的望到,在客人面前表現的泰然自若,光彩奪目的她,大明星裔蕾。她慢慢的向她,裴黎思忖,應該去祝賀裔蕾並感謝她的邀請。

有一個身影擋住了她。“裴黎……”

“威廉先生。”裴黎被威廉攔住後,停住了腳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我不知道,裔蕾也邀請了你。”

“我也很意外。”

“你的學業怎麼樣?”

“不好不壞。”

“沒有把我的名片丟掉吧?”

“怎麼會?留到畢業前的實習,興許還要麻煩威廉先生給我一個機會。”裴黎又望了一眼遠處的裔蕾,“現在,我去和裔蕾小姐打個招呼,感謝她一下。”

“等等。”威廉輕握了裴黎的手臂,拉近距離俯身在她耳邊吐了幾個字,轉身離去。

裴黎旋即目瞪口呆了,什麼?

裴黎木木的站在那裡發愣,威廉在她耳邊說的那幾個字迴響在她的腦子裡,“小心她。”

這個她是指誰?是裔蕾?威廉先生是在和我鬧着玩嗎?

突然她聽到身邊那些打扮入時的女人們發出一陣低聲的驚呼,“快看,是他嗎?”

“是吧。”

“好帥啊。”

裴黎追隨者她們的目光看去,剎那間那人真切可見。艾爾?

裴黎曾問過艾爾今天晚上有沒有空,艾爾告訴她要會見一些投資商。裴黎站在一旁,舉步不前。看着艾爾走向裔蕾,他像是她多年認識的老朋友,親密的擁抱,周圍的人們與他們碰杯,和他們交談。裴黎感到一陣醋意直襲心頭,忽然看到艾爾手臂挽住裔蕾的腰部向她這個方向走來。裴黎下意識的咬了咬嘴脣,後退了幾步,想立刻遁形卻轉身撞上了一個人。那個人將手中的酒杯完全潑灑在了裴黎的身上,陌生的男子一臉抱歉:“啊!沒關係嗎?”

裴黎頓時窘迫起來,“啊,沒關係。不要緊。”她看了一眼周圍那些打扮入時的時髦男女們,立即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格格不入。

“來,我帶你去盥洗室。”威廉的出現解救了尷尬的她。

威廉拉着她的胳膊,帶她到了女士化妝室,把她推了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裴黎的臉被化妝鏡上的燈光照的慘白,她用紙巾沾了水擦拭被污的裙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腦袋裡空空如也的環顧四周,華麗的化妝臺,絲絨的性感沙發,渾身戰慄着坐了下去。裴黎拿出手機,找到艾爾的電話,想撥出去但又猶豫的放下。

“裴黎...裴黎...”威廉在門口輕呼她。

她慢慢站起來走出去,她面色蒼白,恍恍惚惚。

威廉拉着她的手臂說,“你不舒服嗎?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低沉:“我覺得我這麼問你很傻,威廉先生,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威廉聽着她的每一個字,觀察着她。“我是一個旁觀者,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什麼?”

“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直接面對你的疑問,主動去問明白,而不是聽一些飛短流長。”

裴黎垂下眼睛:“我害怕……”

“裙子溼了,來…披上…我送你回家。”威廉脫下西裝給裴黎披上。

“我…不知道怎麼做。”她的聲音非常微弱,以致於他幾乎聽不清楚。

裴黎擡頭看着威廉說:“我會不會想錯了。”

他搖搖頭:“別多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她點點頭。

威廉擁着裔蕾走出了俱樂部。

不遠處,裔蕾和艾爾並肩站立着,她成功的讓艾爾看到了那一幕,威廉護着裴黎離開。艾爾的表情有些許複雜,用手中的酒精麻醉自己,不停的喝,不停的喝。裔蕾陪在艾爾的身邊,察覺不到任何情緒,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始了。

威廉將裴黎送回家。

“謝謝你,威廉先生。”裴黎將披在身上的衣服還給他。“真希望我今天沒有去過M1NT。”

“無法預料的就是人生。小姐。恭喜你,長大了。”威廉微笑着給了裴黎一個鼓勵,“好好睡上一覺。”

裴黎望着威廉的車子離去,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種可怕的預感。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們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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