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瞧着坑中的人,那是死得連樣子都分辨不出來了。
“小宮主”壽仙宮的人悲痛萬分,小宮主竟然被壓得不成形,連個全屍也湊不起來,真是太慘了。
壽仙宮有九位宮主,季夜不知道這是壽仙宮的小宮主,還是其它宮主的子女。死成這樣連個男女都分不出來,沒辦法瞧呢。
他回頭看了盧小鼎一眼,意思很明白,死人了。
盧小鼎便往四下看了看,這地方滿不錯的,是個隱居的好地方,這麼多修士來到這裡,肯定有原因。
於是,她便對壽仙宮那三名金丹修士講道:“你們也別傷心了,他倆私奔到此本來就是錯,有此意外也是天意。雖然小宮主已經死了,但也能完成她的心願,就由她所愛的小長老帶回去,給個名份吧。”
她的話才說完,不止壽仙宮的人,就連竹溪閣的人也呆若木雞的看向了她,滿臉茫然的樣子,似乎是聽不懂剛纔的話。
“應該不是這樣吧。”季夜傳音道。
盧小鼎站起身攤手講道:“大家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瞧那農家小屋,片片農田,還有藏在屋中純樸的凡人。修士會到這裡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門派之間不同意婚事,所以打算私奔。”
“而你們,就是來捉他們回去的人。”說完她便自信的指着兩派人說道。
壽仙宮的人搶先吼了起來,“這不可能,我們小宮主是男的”
“男的?”盧小鼎無語的說:“男的於嘛叫什麼小宮主,害得我還以爲是個小美女,真是的。”
明明就是她自己胡說八道,宮主難道就得是女的嗎?
盧小鼎覺得可能是自己搞錯了,這兩人不是私奔,但想不出這麼多的修士在這裡於什麼,總不可能在這種地方打架吧。
周圍都是農田和凡人,真在這裡打起來,波及到凡人的話,只會被門派責罰吧。她可是在正派待過的人,一些規矩還是懂的。
於是,她在沉默了一會後講道:“其實,修士早已經超出了世俗的目光,斷袖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會看得上他,長得五大三粗醜陋無比”竹溪閣那弱不禁風的修士在衆人的照顧下,總算是精神了不少。聽到她這樣羞辱自己,便怒火中燒的嚷道。
盧小鼎側頭看了過去,突然覺得此人好眼熟啊,而那修士喊完後也愣愣的看着她,兩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瞧着。
“是你”修士先想了起來,馬上便站起來指着她手抖得都說不出話來。
盧小鼎也認出了他,頓時便笑道:“葛邳,原來你在這裡呀,尋到你娘了沒有?”
葛邳嚥了一下口水,很擔心她口無遮攔的亂說,比如自己以前是在邪派,自己爹不是個年青有爲的少俠,而是個老魔頭。
他趕快傳音道:“不準暴露我以前的事絕對不能說”
這到是個小事,盧小鼎沒覺得自己有這麼閒,還會去故意提這事。
於是,她便說道:“好吧,你和這小宮主是想私奔嗎?”
“什麼私奔,他是來搶我女人的”葛邳指着壽仙閣的人就大罵道:“明明知道這糧滿莊的大小姐和我情定三生,這傢伙還想過來插一足,想要強奪她爲妻”
“哦,原來是這種事啊。”盧小鼎聽懂了,原來只是爲了搶女人,而且是兩個金丹期的人帶着築基的手下,跑來這裡搶個富農小姐。
葛邳不解恨的說:“現在好了吧,跟我搶女人,找死”
“葛邳,你殺了我家小宮主,就算是蘭真君也保不住你。”壽仙宮的人悲傷之時,也惡狠狠的講道。
“誰殺了,我連手都沒動,明明就是他站的不是地方。都金丹期了,看到天上有東西掉下來,不會往旁邊跳一下?木頭似的站那尋死,關我什麼事。”葛邳趕快罵道,又不是自己砸的,於嘛算在自己身上。
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兇,心中卻很急,這事要傳到孃的耳中,自己肯定會被責怪。可又不是自己殺的,根本不應該找自己。
這時,盧小鼎對他招了招手,“葛邳,既然事情弄清楚了,那我就先走了,告辭。”
然後她便拍拍託託,讓它可以走了,這種熱鬧沒什麼好看的。
“啊?”葛邳愣了愣,就這樣走了?
他忍着身上的傷,跑到了託託前面擋住了去路,“盧小鼎,你不能走啊”
盧小鼎不解的說:“爲什麼不能走,那大小姐我又不感興趣,沒有娶的打算。”
“不是這件事,人是你殺的,總得交待一下再走吧”葛邳不能這樣就放她走,不然自己可就說不清楚了。
交待?
盧小鼎便指着季夜對壽仙宮的人講道:“知道九州閣吧,不知道就問葛邳,他就是那什麼意皇宮九州閣的大長老,和閣主京晶是穿一件褲子的好兄弟。剛纔就是他帶着我下來的,砸死了小宮主要賠多少,直接找他就行了。”
季夜頓了一下,麻煩和賠償都無所謂,只要別鬧到門派給京晶添堵就好。只是……這樣背黑鍋好像有點不痛快。
龜不是自己的,弄壞釣妖坑的也不是自己,爲什麼這麼隨便算到了自己頭上。瞧她的樣子,好像和這事半點關係也沒有似的,真想砍她兩刀教訓丨一下。
“看吧,他已經默認了,你們算算養小宮主這麼大,花了多少晶果,然後把帳單直接送到九州閣就行了。”盧小鼎知道季夜不愛和別人說話,連傳音也沒有,就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直接替他把事情解決了。
本以爲這樣就可以走了,沒料到壽仙宮的人憤怒得吼道:“意皇宮確實是最有財力的門派,閣下也是比我們修爲高的前輩,可我們的小宮主也是五宮主的掌上明珠”
“不是男的嗎?怎麼是掌上明珠啊?”盧小鼎一頭霧水的講道。
壽仙宮的人本來很憤怒,被她這麼一打岔,頓時後面的話全給堵住了。他們覺得很憋屈,男的難道就不能百般寵愛了
沉默了半晌,他們便不服的嚷道:“小宮主是五宮主唯一的小孩,天之嬌子,資質優秀,是我派重點培養的人。現在被你們這樣砸死,賠點晶果就能了事嗎”
“天之嬌子怎麼可能和葛邳搶女人?他看上的女人,你們小宮主竟然也看得上。”盧小鼎質疑的講道,她纔不信呢。
葛邳愣了一下,便轉頭看着她說:“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不是在給你解圍嗎?”盧小鼎平靜的講道。
“什麼給我解圍人明明就是你們砸死的,這根本不關我的事。”葛邳覺得不對勁,她怎麼總把自己扯進去?
盧小鼎看着他便笑道:“好吧,那就殺了你,以命換一命吧。”
壽仙宮的人頓時了,這傢伙是故意來讓兩派發起戰爭的吧,怎麼可以這麼亂來
季夜看不下去了,他便傳音道:“走吧。”
“他說要走了,有事直接去九州閣找他吧。”盧小鼎便指指季夜,有人出來擔負責,就應該去找呀,盯着自己於嘛。
葛邳大喊道:“盧小鼎,你不能走你走了這件事說不清楚,我娘會打死我的。”
“關我什麼事?”都金丹期了,於嘛還像小孩一樣啊,盧小鼎真是無語極了。
“先等等,只要解釋一下就行了。我們總算是朋友,你不能扔下我就走了啊。”葛邳爲難的講道,這次的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壽仙宮的人突然靈機一動,指着葛邳大喊道:“原來是你,好狠的心腸,竟然找朋友弄出意外來殺死我們小宮主。想用點晶果就買下小宮主的命,把這件事隨意的解決掉,這根本不可能”
說完話,幾道金光便從他們的身上放了出去,那是傳音符,看來是去告狀了。
葛邳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只是隨口提了一下,竟然就被人捉把柄,把黑鍋背到了自己身上
這下可麻煩了,只是搶個女人,打個羣架而已,爲什麼會變成殺人……
壽仙宮和竹溪閣可是兩個緊靠着的門派,門派同在一座山脈之中,地盤也是一河之隔,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平日誰都不服誰,門中弟子的糾紛不斷,只是因爲兩家的創派掌門早年是好友,所以衝突不會上升到殺人的地步
現在好了,葛邳覺得自己算是給門派爭光了,第一個在糾紛中殺死了對方宮主的兒子。
“盧小鼎,你千萬不要走啊,得幫我解決,不然我就死定了”看到壽仙宮的人把傳音符發了出去,葛邳急得半死,一點金丹修士應有的氣度都沒有。
盧小鼎真是看不下去了,沒好氣的講道:“閉嘴,吵死人了。”
“金丹修士搶女人,這種土氣得要死的事,管起來好丟臉啊。”她捧着臉不滿的說,真心不想管這種閒事。
葛邳想了想便傳音道:“小鼎,那糧滿莊的大小姐擁有大片的靈植,只要娶她就可以得到財產,我在門中的地位就可以更加鞏固了。”
“那小子在門中並不受寵,所以纔會和我搶女人,也是打着這些靈田的主意。人是你砸死的,你可不能就這樣扔下我不管,一走了之啊。”
原來是爲了財權,不是爲了女人,盧小鼎想了想便問道:“人家是小宮主,還因爲不受寵,出來想自己撈點權勢。那你只是個小長老,應該過的也很差吧?”
葛邳的臉頓時一紅,猜的別這麼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