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洪德,你在做什麼?”褒洪德的舉動,讓滿殿的大臣都是吃驚不已。這些年醜和武外出統軍,就剩尹球人和趙孟在身邊。眼見好兄弟被打,宮涅當即大怒。
褒洪德此時血氣上涌,聽了直接道“我非君上之臣乎?君上何故直呼我名,把我當什麼了。”“你,”“放肆,漢中郡守,你過分了。”見宮涅氣的說不出話,伯士立刻出聲呵斥褒洪德。
“啊,臣,臣失禮。”見褒洪德出錯,原虎立刻出來道“君上,漢中郡守酒後失言,臣爲漢中郡守求情,請君上恕其失禮之罪。”“臣等附議。”見很多大臣都爲褒洪德說情,宮涅便順勢道“罷了,寡人也有過失,只是褒卿,朝堂之上,同殿爲臣,怎可拳腳相加。”
褒洪德聞言,立刻道“君上,臣要告光祿寺卿以勢欺人,爲其兄奪取臣之妻。”“啊,”話一出口,滿殿羣臣都是大譁。尹球人聞言也敢去和褒洪德爭辯。宮涅更是心裡一突,試探道“你告誰?可有證據?”“這,我妻被擄走後,曾逃脫,返回家中告之家人情況。只恨臣當時還在蜀地,家中老母,幼弟,被其權勢逼迫,如今只求君上爲臣做主啊。”“你,你胡說。你可有證據?”尹球人立刻反駁道。“臣請君上,派遣御史前往漢中,調查此事,但是在這之前,請監控尹氏兄弟。”
尹球人聞言,不由得望向宮涅。宮涅望着褒洪德,久久不發一言,最後緩聲道“好吧,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你也不要急着回去,先留在國都吧。”“謝君上。”尹球人聞言,想要說話,卻被宮涅的眼神阻止。“好了,衆卿繼續,尹卿和褒卿,隨我來。”
尹府,尹吉甫臥室。尹吉甫聽了屬吏的敘述,不由得大怒“這個球兒,實在是不知羞恥,怎能作出如此之事。”“主上,這是怎麼了?”尹吉甫的妻子正好過來,聞言不解道。“哼,今日老夫身體不適,未曾參加宴會。可是剛纔長史遣人來報,漢中郡守褒洪德狀告球兒爲伯奇強奪其妻,如今君上正在召集二人往偏殿對峙去了。”“材兒,這,不會吧。”“自然不會,伯奇已經五十於歲,將近六十,如何會對美婦起意。而且他一直在家中,如何會讓遠在漢中的伯封爲其奪取。”“這,夫君,還請救救球兒啊。”見尹吉甫臉色難看,尹妻道“要不,委屈下材兒。”“材兒,材兒,不是你的兒子,便不在意嗎?”
尹吉甫發怒是有原因的,因爲尹材人是小妾所生,所以雖是長子,也不能繼承爵位。而尹球人則是尹妻所生。所以見尹妻說要尹吉甫犧牲尹材人,纔會感到萬分惱火。生完氣,見老妻不敢言語,尹吉甫嘆了口氣道“下去吧,我自有打算。”“是。”
尹吉甫越想越覺得煩心,便派人去打聽事情。不久僕人便回報說羣臣已經散宴,漢中郡守已經回館舍,但國君還在和少主交談。尹吉甫聞言,心裡一個念頭不由得閃過心頭,心裡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尹球人剛回來,便被僕人叫道了尹吉甫的房間,在屏退退僕人後,尹吉甫直接道“可和君上有關?”見尹球人不敢說話,尹球人氣的拍着牀榻大罵道“孽子,我尹氏…..”“父親,”尹球人見父親如此,嚇得趕緊上前攙扶,用手給父親撫背,安慰道“父親,君上一定不會怪罪的。”“哎,君上不會怪罪,但是君上決不能錯,你知道嗎?”“府,父親。”尹球人嚇得直接跪在地上。尹吉甫嘆了口氣道“只能對不起你的兄長了,我等會去見國君。”“父親,兄長無過錯啊,因我之過,我…。”“不要說了,君上不能有錯,錯的只能是我尹氏。但我尹氏不能敗落,你和君上情誼深厚,保全你尚且能延續我尹氏的榮耀。如今事情已經如此,只能捨棄你的兄長保全你了。”“這,不能啊,孩兒願代替兄長啊。”“你糊塗,若是拋棄你,你兄長又和君上無交情,以君上的性格,日後必定厭惡你兄長,如此,我尹氏必敗。”說着握住尹球人的手道“家族第一。”
宮涅正在苦惱,就聽見尹吉甫來求見,宮涅立刻道:“快,請。”很快,尹吉甫便在僕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宮涅連忙上前扶住,道“仲父。”等二人坐定後,宮涅見尹吉甫不發話,便讓侍者退下。
“君上作何打算?”“這,寡人打算拖下去。然後威脅褒洪德,使其屈服。”“哎,不可,就算讓褒洪德屈服,卻難保事情不被他人知曉啊。”“恩,一旦褒洪德屈服,便將他調任爲蜀地,如此也就不怕別人知曉了。”“君上,人在做,天在看啊。絕對瞞不住,君上又何必自己騙自己呢?”“這,仲父,寡人實在捨不得啊。”“哎,君上何必拘泥以女子,在一棵樹上吊死。”“寡人空有西周,難道還不能保全一女子嗎?”“君上要的是天下,若是強留此女子,則使羣臣寒心啊,不能在外專心爲君辦事啊。”“這,可是沒有她,寡人食無味,哎呀,仲父教我啊。”“哎,老臣斗膽問君上,可曾寵信此女?”“額,未曾。”“此女可曾獻媚爭寵?”“不曾。”“可曾當着君上的面表達對褒,額,故鄉的思戀。”“這,這,有的,仲父..”尹吉甫揮手止住宮涅,然後道“臣要去看看此女,望君上同意。”“這,這,好吧,仲父,隨我來。”
“夫人,我回來了。”見褒姒不說話,宮涅笑道“是你告訴褒家人,你被鴻臚寺卿的兄長帶走了?”“是。”“你就不怕寡人遷怒你嗎?”“褒姒就在這裡,國君要處罰,請來吧。”“哼,你就不怕寡人殺了褒洪德嗎?”“啊,”“好了,好了,嚇唬你的,褒洪德已經屈服,寡人不會處罰他的。”說完,宮涅便走了。褒姒卻心中焦急,想要出去,卻被侍者阻攔。無奈之下,只好面朝南方跪下,爲褒洪德祈福。
“仲父以爲如何?”見尹吉甫停止偷看,宮涅笑道“仲父以爲如何?”“此女家中可有親人?”“老夫,老母。”“恩,此女倒是不會誤國,只是君上當自重啊。”“啊,仲父有主意了。”“如今,只能如此了。君上,交給老臣吧。”“好,一切拜託仲父了。”“只是,還要請君上和此女暫時分別一日。”“這,好吧。”“明日早朝,褒洪德便會停止狀告。”
在尹吉甫說能解決後,宮涅不由得大喜,他知道一定會解決的,第二日早朝宮涅早早的就醒了,然後跑到大殿上,等待羣臣。羣臣入殿時見到宮涅已經在大殿上,不由得一驚,宮涅笑道“哈哈,怎能讓羣臣相待,從今往後,便由國君在此等候羣臣。一是表示尊敬,二是節約時間嗎。”“君上英明。”這些年難得上朝的尹吉甫道。等雙方見過禮後,宮涅見褒洪德站了起來,不由得大喜,心道‘肉戲來了。’“君上,臣撤銷對鴻臚寺卿的控告。”“恩,愛卿確定?”“臣確定。”“好,如此,寡人便不多問了。”
等散朝後,宮涅和尹吉甫都沒有離去,等大臣們都走後,宮涅正要說話。卻看見尹吉甫跪了下來,宮涅連忙上前,道“仲父怎麼了?這是爲何?”“請君上治臣欺君之罪。”“啊,這,這是爲何?”“臣,已經殺了褒女。”“什麼,你…..”宮涅手指着正視自己的尹吉甫,卻是說不出話來。良久,宮涅才頹然的走到尹吉甫的身邊坐下,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仲父是爲我好。”“君上。”“不,不要說了,寡人相信仲父。”
宮涅感覺自己就像死了一樣,在尹吉甫走後,宮涅獨自坐在宮殿中,無聊的喝着酒。“君上,君上..”侍者跑進來,見宮涅冰冷的看着自己,笑容立刻凝固。“你還敢笑,你還敢笑,”宮涅氣的將酒杯往地上一丟,怒喝道“寡人殺了你。來人。”“君上,君上饒命啊。”
“君上,今日爲何如此啊。”“啊,君後,來,來,來陪我喝一杯。”申女聞言,笑了笑,坐在了宮涅身邊道“國君,可是不喜,妾聽聞一個笑話,正好要說給君上聽聽。”“偶,哈哈,好,說來。”“今日妾在宮中,侍者說丞相殺了長子伯奇。妾真的不明白這侍者是怎麼想的,世間最大的愛,就是父親對子女的愛,又怎麼會有人殺死自己的兒子呢,還是當朝丞相。”“丞相殺了長子伯奇,丞相殺了長子伯奇,啊….來人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