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孩兒來遲了。”
“你和餘臣議和了?將王位讓給了他?”
“是的。孩兒。”宮涅小聲的答道。
“你,你怎麼能這樣呢?你這樣對得起你死去的父王嗎?”
“母親,孩兒,孩兒對不起父王啊。”說完這句話,宮涅緩緩地跪了下來。
姜後望着跪在地上的宮涅,到了嘴邊的話又說不出口了。走上前摸了摸宮涅的頭。宮涅見姜後如此,一下子抱住姜後的腿哭了起來。姜後見他如此,也低聲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後,姜後拍拍宮涅的肩膀道“我兒起來,如今也是一國之君了,怎能如此沒有風度。”
宮涅答應後,便扶着姜後往蒲團上坐好。“母親,孩兒接下來該怎麼辦?”“恩,如今,留下的老臣們還是可以託付的,你和他們商量商量吧。我一個老婆子也不太懂。兒啊,以後當好好學習,做一個明主啊。”停了一會,姜後又道“好了,去安撫安撫那些大臣吧。”
離開了姜後的寢宮,來到了王宮大殿,站在殿外,宮涅俯瞰着全城,突然感到莫名的悲哀。“難道父王的江山,就要毀在我的手中嗎?”“殿下,外面冷,我們進去吧。”醜見宮涅發呆,便好心提醒道。
進了大殿後,宮涅挨個向留下的大臣們鞠了個躬。大臣們這次都沒有推辭,而是回禮,宮涅看得出,大臣們的臉色都不好。走到了王座上,宮涅打量着那個他父親的座位,沒有坐下,而是回過頭,環視衆臣,然後道“諸位,如今該如何啊。”
大臣們相互看了看,最後仲山甫站出來道“殿,君上,現在最重要的是:一,立刻準備先王的葬禮,二,君上的即位典禮。三立刻加強對王室鄭國以西領地的控制。一旦餘臣的道東方諸侯支持,怕是要來問罪。”“臣等附議。”等尹吉甫說完,其他大臣都是表示同意。
“好,就這麼辦。先王的葬禮由內史負責吧。寡人的即位大典嗎,一切從簡吧,也由內史負責。至於對領地的接收,衆卿有何人選啊。”
“君上,老臣願往。”“太師願往,甚好。”
商議完了最重要的事,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誰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了良久,宮涅緩緩道“寡人不甘心啊。”說的很輕,但是每個字都很清晰。在大殿中,可以聽得非常清晰。
“君上不甘心的是什麼呢?”短暫的沉默後,仲山甫開口道。
“寡人不甘心讓出王位,寡人不甘心做一國之君。寡人想當天下的王。”說着宮涅眼睛死死的盯着仲山甫。只見仲山甫緩緩地跪了下來,然後取下了冠,接着叩道“如此,纔不負先王啊。”其他的大臣們見了,竟然有好多人哭了出來。
尹吉甫哭着道“君上有此想法,縱使臣等身死族滅,也要助君上完成此願,如此,九泉之下才敢和先王相見啊。”說完也是跪了下來,一時間大殿之內,留下來的二十餘位大臣都是跪了下來。
“寡人,在此立誓,定要殺入洛邑,斬下餘臣的頭顱,祭奠先王。”“臣等願助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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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終於又恢復了正常,大臣們給周王上了諡號“宣”。隨後將他安葬在了身前選好的墓地,看着數百人被殺了陪葬,宮涅感到非常不忍,可是姜後卻很是贊成,而且親自下令,讓宣王的寵姬女鳩陪葬。
安葬完周王后,大臣們覺得宮涅應該提前加冠,宮涅同意了。即位典禮也很順利,因爲宮涅同時擔任西伯。所以很多鄭西的國家,都派人來賀。其中褒國的大夫褒響引起了宮涅的注意,最後聽取師修的建議將他強行留了下來,和申伯一起在國都爲臣。
在即位後的第一次內部小朝會上,仲山甫問出了一個問題,“君上,如今,我國已經安定。那是否像霸邑那樣進行全國性的改革呢?”宮涅掃視着自己的衆臣。仲山甫,程皇甫,尹吉甫,趙叔帶,師修。緩緩道“衆卿以爲如何呢?”
大臣們眼神交流了一會,最後還是仲山甫道“君上因爲改革,而失去大部分公卿的支持,導致失去王位。如今,臣斗膽,請問君上的想法,是否繼續在全國改革。”說完就看着宮涅。
“寡人,寡人不後悔。”宮涅一開始聽他的話慢慢地低下頭,後來又慢慢擡起來“寡人想要在全國推行改革。”“臣以爲,大善。”“臣等附議。”“你,你們不覺得寡人剛愎嗎?”“哈哈,”師修笑道“臣等皆知改革有利於國家,都欲爲,只是臣等怕的是君上失去信心啊,只要君上有信心,臣等無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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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求治之道,必當因時制宜,況當國事艱難,尤應上下一心,圖自強而彌禍患。寡人宵旰憂勤,懲前毖後,惟以蠲除積習,力行實政爲先,故決議以新法行全國,望全國上下,皆懷強國之心,以圖壯我大周。西周公宮涅元年令。”
“族長,這君上的命令是什麼意思啊,”
“恩,這是說,恩,反正就是說要實行新法了。”族長嘴上如此說,心裡卻在誹謗“都什麼嗎?我也看不懂,就認識字而已,問我,我哪知道,不過我也不是那君子,自然不需知道什麼意思。”想到這,族長又說道“好了,使者說了,君上一個月後會派人來咱們這,幫我們實行新法,行了,都回家吧。”
村民們聽了,也就不再多問,新法不新法的以後再說,便各自散了。
在新成立的西周國內,公室的使者到處奔馳,宮涅的要求是每一個村落,都要得到通知,一個月後,西周國開始變法。同時考察各地的情況,包括人口,土地等等。都要記錄再按,回覆國都。
而宮涅則和大臣們成天縮在屋子裡,開始討論變法的細節,並且書寫成條列。同時招收大量識字的小吏,開始組織他們學習變法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