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豐年渾身上下帶着一股攝人的氣息,陰森而恐怖,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整個吞噬掉一般,我害怕的緊,可是連掙扎都不敢。
“厲少……我……我不敢……”
隻言片語的求饒從我的脣間溢出,無法呼吸的痛苦,瀕臨死亡的害怕,對於求生的渴望,我艱難的一字一字的求饒。
我難受的抓着他的手背,指甲劃破了他的皮/膚,就算這樣,厲豐年依舊牢牢鎖住我的脖子,還用力的將我往上提,我踮着腳尖,勉強才能碰到地面。
大腦缺氧的幾乎開始停擺,我的眼眸已經無力的翻着白眼。
站在厲豐年身後的陸南這纔開口,“厲少,就算真要動手,也不要弄髒了你的手。”
陸南能能夠跟在厲豐年身邊整整五年,也絕非等閒之輩。
厲豐年濃黑的劍眉往眉心一攏,看到我的臉已經由原先的漲紅又變成了死灰,他這才鬆了手。
我像是沒有了支撐的吊線木偶一樣,瞬間往下掉,膝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青黑一片,破了好大一塊皮,但是這些疼痛跟無法呼吸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剛纔不是挺牙尖嘴利的,現在怎麼不說了?”厲豐年冷冷的嘲諷道。
一手撐着地,一手搭在胸口前,我邊咳嗽邊大口大口的喘息,“厲少,我錯了,咳咳,我再也不敢了。”
我瑟縮着低着頭,視線裡只能看見一雙黑亮的皮鞋和矯健的小腿。
厲豐年的陰狠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正當我畏懼的不敢擡頭,只能聽天由命的時候,安靜的樓道里突兀的響起手機的震動聲。
“厲少,是顧少的電話。”陸南說道。
厲豐年點了點頭,又往前逼近一步。
我看着黑色的皮鞋靠近,以爲它會就這樣落在我身上,咬着牙緊閉着眼,卻遲遲等不來劇痛的襲來。
“這次算你命大,要是再敢有下次,你就當心你的小命!”厲豐年撂下最後的警告,帶着陸南轉身離開。
直到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了,我還是瑟瑟發抖着,久久的無法起身,曾經那麼的靠近死亡,我身體的力氣,就像是被抽乾了一樣。
***
小唯的出租屋連她一個人住都嫌小,可是除了小唯,我沒有其他可以開口借住的朋友了,走投無路之下,我只能默默地回到那個冰冷無情的家。
打開門,小小的房子裡瀰漫着食物的香味,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兩聲。
周達倫、夏紀梅、周東昇三人正坐着吃飯,小小的圓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
“達倫,這幾天你受累了,多吃點,好好補補,還有東昇,這大黃魚是專門給你買的,吃魚補腦子,你讀書這麼辛苦,營養一定要跟上。”
看着夏紀梅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的模樣,他們是溫馨的一家三口,而我卻是格格不入的外人。
“媽,我回來了。”我壓了壓肚子,叫了一聲,換了鞋往裡面走。
夏紀梅卻一下子衝到了我的面前,右手五指大張的伸過來。
我茫然的看着她,一下子沒明白什麼意思。
夏紀梅的臉瞬間耷拉了下來,“你裝什麼傻,你的工資呢?今天可是十五號,是你們公司發薪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