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我迷茫了,連包廂裡的其他小姐也迷茫了。臉上盡是不解的神色。而檯面上唯一的解釋或許只剩下顧辰風喝太多,耍酒瘋了。
但是我知道不是。
今天晚上的顧辰風。因陰沉透着一絲沉重的怪異,只是他不曾開口,所以我也看不穿他的心底。
這樣一個風流瀟灑,站在金字塔頂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到底還有什麼事情能擊垮他?
顧辰風靠着我的肩膀沒動,胸口劇烈地喘息着。酒精充斥在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正瘋狂的叫囂着什麼。我能感覺到他情緒上的激動。
“啊——”
肩膀上突然地一痛,是顧辰風張口咬住了我,我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不禁叫出了聲。
顧辰風不僅用咬的,還用牙齒一遍一遍的磨牙。像是一週歲多正在長牙的小孩,有什麼都往嘴巴里塞,而我就是他最喜歡的玩具的感覺。
顧辰風玩夠了之後從我的肩膀上擡頭。醉眼朦朧的擰着我看,昏暗的燈光加上打不開的眼皮。他看的並不真切。
恍恍惚惚之間看清楚了我,緊抿的薄脣露出一抹笑意,嬉笑着說。“小屁孩。你怎麼突然長這麼大。還有,你穿的是什麼衣服……”
顧辰風說着,就要脫我身上的衣服,我忙用手拉住胸口的衣襟,我今天穿的可是抹胸連衣裙,要是被他拉下去,可是什麼都完蛋了。
手上忙着,心裡也不淡定,全因爲顧辰風說的“小屁孩”三個字。
那是我和顧辰風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暑假,他就叫我小屁孩,整整一個多月,他都在我的身邊宛如遊魂一般的出現,直到他突然的消失爲止。
“辰風。”最後,是厲豐年低沉的開了口。
可是已經全然酒醉的顧辰風根本不聽他的,還繼續跟我力量角逐着,把我的胸口當成戰場。
厲豐年沉着臉看不下去了,打開了包廂裡的按門,將顧辰風往裡面推,顧辰風抱着我不鬆手,厲豐年乾脆一臉不屑的將我和顧辰風都推了進去。
在天上人間,三樓的好幾個包廂裡都是有暗門的,暗門後面連着一個堪比五星級酒店套房的房間,這個包廂就是如此。
房間裡沒有開燈,漆黑一片,沒來由的被推進來,我心裡一涼,各種不安的想法攢動,可是有想到顧辰風已經喝了爛醉,就安心很多了。
顧辰風將身體的大半重量都靠在我的身上,手裡還抓着我的衣襟不放,我一面要撐着他,一面要跟他拉扯自己的衣服,根本站不穩,沒走幾步就摔倒了。
砰。
好大一聲悶響。
我和顧辰風雙雙倒在地上,是我壓在他的身上,所以沒感覺到多少疼痛,可是顧辰風呢,他可是後背全部着地的。
黑暗中,我緊張的摸着顧辰風的後腦勺,急切的問他,“顧辰風,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倒?”
顧辰風哪裡有力氣回答我,只是癡癡地笑了幾聲,好在我手背感覺到毛茸茸的觸感,一模了之後才發現是地上鋪了長毛地毯,這才鬆了一口氣。
但是在回神,卻發現顧辰風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拉下了我的領口,只穿了無簡單內衣的豐盈感覺到一陣冰涼的同時,又有一股灼燙襲來。
是顧辰風的掌心,他五隻收縮又揉-捏着,聲音含笑的說,“小屁孩,你怎麼又‘長大’了,都跟我夢裡的不一樣了。”
顧辰風所謂的長大顧名思義,他的前一句我恨不得就跟之前一樣,狠狠地教訓一下他的小兄弟,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將我凍住,胸口處截然相反着,跳動的更加厲害了。
夢,他夢見我了?
我拉下顧辰風不依不饒的手掌,盤腿在他身邊坐下來,有些害怕又有些憧憬的問他,“你夢見我了?”
“嗯,很多次。”顧辰風的聲音低低的,有些含糊,“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還從後面偷襲我來着。”
說着,他低啞的笑了兩聲。
我臉色微紅,也漸漸地回想起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我當他是小偷,拿了鐵鏟當木棍,狠狠地打了他一棍子。
或許是黑暗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我忍不住嘟噥了起來,“你還記着這些幹什麼,這都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顧辰風眨了眨眼,一雙眼眸在黑暗中閃着光,十分的清亮,少了之前一直揮之不散的陰霾。
他似笑非笑的說,“想你,也想我自己。”想他最後一頓無所顧忌的歲月,想他寄託了全部希望的美好女孩。
我胸口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打了一下,連耳邊也聽到些許嗡鳴。
顧辰風轉過頭來看我,明明周遭漆黑一片,他卻準確的對上了我的雙眼,“小沫,你在選一次,我和你的阿磊,你選誰?”
「林沫然,離開這裡吧,你要多少錢我給你。你可以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尋常人,如果你欣賞徐同恆那樣,我也可以追求你。」
顧辰風上一次說的話還言猶在耳,我殘忍的拒絕他難道都忘記了嗎?怎麼會這麼快,又……
“顧少,你喝醉了。”我變扭的轉開話題。
顧辰風悻悻然道,“呵呵,要是能喝醉,那倒也真是不錯。”
我茫然了,難道顧辰風沒喝醉嗎?如果他是清醒的,又怎麼可能又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選誰?”顧辰風又問了我一次。
阿磊……當然是阿磊啊!
我嘴脣顫了顫,說不出阿磊這兩個字。
顧辰風沒在說話,他一個轉身,伸着手臂像是在找什麼,直到摟上了我的腰,他又挪了挪身體靠過來。
“小沫,借我睡一下吧,就一下……”顧辰風喃喃着,逐漸呼吸平穩的睡了過去。
我的手無意識的就放在他的後腦勺上,一下一下的摸着他蓬鬆的短髮,傳來的酒氣中還混雜着清淡氣息,隱隱約約的一直飄進我的鼻孔。
我拉好衣服坐着不動,顧辰風已經睡着了,明明可以離開的卻也沒有走。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包廂和房間相連的那到暗門被打開,厲豐年走了進來,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任何人,包廂裡也空蕩蕩的。
“你可以走了。”厲豐年如此命令着我。
我一怔,忙說,“是的,厲少。”
費了好大勁我纔將顧辰風環在我腰上的手解開,然後撐着麻木的腿離開。
剛沒走幾步,我又聽到厲豐年說,“她在洗手間裡。”
誰?
我不敢回頭,也不敢多問,徑直往前走。
那個躺在光影交界處的男人,我不敢多看一眼。
出了包廂之後,我去洗手間,看到臨夏渾身溼漉漉的躺在冰冷的瓷磚上,不用猜也知道是妮娜那羣人乾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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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豐年懶得開燈,就直接上前,用腳尖踢了踢顧辰風的鞋底,淡漠的開口,“她走了,還不起來。”
顧辰風這才動了動,睜開的雙眼裡沒有一絲的睡意,手臂也空了,他乾脆成大字型的躺在地毯上,心中冰冷一片。
要不是藉着酒醉的機會,他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豐年,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竟然要用這樣的辦法,才能讓她心甘情願呆在我的懷裡。”
他埋在她腰間的那一刻,近的就只是隔了幾層薄薄的布料而已,她肌-膚的觸感,她身體的馨香,全部都在近在咫尺的距離。
在厲豐年的面前,顧辰風倒是毫不掩飾自己,反正三年前,厲豐年被情所傷的時候,他也見過他最脆弱的模樣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厲豐年看着自己頹廢的好友,他雖然不是一個會安慰的人,卻勝在夠精明。
他沉死了一會,像是在斟酌用詞,“家裡又出事了?”
“沒事,公司收益良好,我爸也照不了我麻煩,我媽的身體也變好了,還找我喝下午茶呢?”顧辰風說着哼笑了一聲。
厲豐年感覺到了異常,“是鴻門宴吧?”
顧辰風笑了笑,跳過了這個話題,反問道,“豐年,你爲什麼願意跟沈明珠訂婚?”
沈氏集團的大小姐沈明珠是厲豐年的未婚妻,兩人訂婚於三年前,是典型的利益聯姻。
“雙方集團合作,有婚姻的保障會更可靠。”厲豐年用十分公事公辦的口吻說,一點也不像是在談論自己的婚姻。
顧辰風又問,“那沈明珠呢?你覺得她怎麼樣?”
厲豐年說,“聰明,有能力,是個不錯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顧辰風大小的從坐了起來,好像是聽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正拍案叫絕着。
對於一個女人的形容詞,竟然是聰明、有能力,放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她都不會開心的。
這樣的話,也只有厲豐年說的出來。
大笑之後,又是無聲的靜默。
好一會兒之後,顧辰風站了起來,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面說,“豐年,我可能要結婚了。”
厲豐年揚了揚眉,算是給顧辰風這個爆炸性消息的一點兒反應,“對方是誰?”
“我大哥的前女友。”顧辰風從房間走出,神色已如平常。
厲豐年卻停在了原地,顧辰風回頭看他,問,“怎麼了?”
“辰風,你考慮清楚了嗎?”從厲豐年緊蹙的眉峰裡,透露着他對顧辰風的擔憂。
顧辰風揚了揚脣,小說,“謝謝,我會好好考慮的。”
兩人剛走出大門,遠遠的看到一個女人正扶着另一個喝醉的女人上車,兩人默契的停下了腳步,就站在陰影處,等那輛出租車走了,才踏出步子離開。
第403章 欠的都要還(謝謝鄧利華1469370987打賞巧克力*2)
小沫,你再選一次。我和你的阿磊。你選誰?
……
我從一場疲憊的噩夢中驚醒,夢中的我不停地在奔跑。身後跟着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我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覺得從迷霧中伸出一隻手來,試圖想要抓住我將我往後拉,把我也淹沒在那團迷霧中。
我只能用力往前跑。大口大口的喘息,那身影雖然沒抓住我。可是他低啞的聲音卻一直縈繞着。
你選誰……
你選誰……
這分明就是顧辰風的聲音,低沉又含着苦澀。
我慢慢地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夏末,房間裡異常悶熱,我分不清是熱的還是嚇得,滿頭大汗着。隔壁牀的臨夏因爲醉酒還沒醒過來,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了。
有些落寞。已經過了我可以給阿磊打電話的時間。
正想下牀去洗手間洗個臉,手機卻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嗨。小沫,你起牀了嗎?”是唐嬌嬌元氣十足的聲音。
這麼些年,除了朝顏和臨夏。我也就唐嬌嬌一個最好的朋友了。只是聽到她的身影,我的精神振了振,“起來了,正要去洗臉呢。”
“哈哈哈。”唐嬌嬌不明所以的笑了起來,“小沫,你現在心情肯定很好吧?”
“爲什麼啊?”我一頭霧水,明明大笑的是她,心情好的人爲什麼會是我。
“吼,你居然連我也想瞞嗎?”唐嬌嬌嬌嗔着,“我都聽說了,學校的通知也都出來了。”
“學校?是什麼事情,跟阿磊有關係的嗎?”我下意識的以爲又是不好的事情。
“你不知道,秦磊沒告訴你?”唐嬌嬌的聲音瞬間就拔尖了起來,立馬逼問道,“你們上一次通電話是什麼時候?”
“上、上週吧……”我猶豫道,由於上一陣子的密集通話將阿磊惹煩了之後,我已經好一陣子不敢跟阿磊打電話了,模糊的感覺上週好像打過。
想之前,我曾經是寫着“正”字數着日子、又算着錢給阿磊打電話,可是如今,連我們最後一次通話是什麼時候,我都記不清了。
唐嬌嬌又氣急敗壞的說了很多話,我只能低頭順耳的聽着,說到最後,她也覺得自討沒趣,“小沫,快三年了,這樣的話我跟你說了快三年了,你到底聽進去了沒。你才二十出頭,還有大好的人生等你,你犯得着爲了秦磊一個人,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砸進去嗎?”
是啊,快三年了,算上曾經的半年,已經是整整三年了。
面對唐嬌嬌的哀求和勸阻,我還是三年前的那句話。
“嬌嬌,我的人生是阿磊給的。”無論是李瘸子還是孫教授,要不是阿磊,我現在說不定還在那個蔽塞的村子裡,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呢。
唐嬌嬌怒吼了起來,“就算是他給的又怎麼樣?命是你自己的,難道你要把自己的命還給他,纔算結束嗎?”
她的話怒氣衝衝,我隔着手機都能聽出來,連忙安撫了起來,“嬌嬌,你先別生氣,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先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啊?”
唐嬌嬌繼續爲難了幾句,總算是消了消氣,沒好氣的說,“學校發了公告,說秦磊的研究成果獲得國際xx獎項的肯定,這是可以抵他的學分的,他現在已經只剩下畢業論文了,順利的話再兩個月就可以回來了。”
“兩個月?”我驚呼了起來。
對於已經等了三年的我來說,兩個月幾乎是一眨眼就能過去的時間。
“是啊,就兩個月!秦磊盡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告訴你,你到底算不算他的女朋友啊!”唐嬌嬌說着說着又火冒三丈了起來。
“嬌嬌,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我告訴你算個p,讓秦磊告訴你纔是真的,你自己跟他確認一下,別到時候是我理解錯了,害你白高興一場,知道了嗎?”唐嬌嬌嬌蠻的命令着我。
“是的,長官。”我的心情瞬間飛揚了起來,難得的跟她開起了玩笑。
掛了唐嬌嬌的電話之後,我也顧不得時間合適不合適,馬上就給阿磊打電話。
阿磊的電話依舊跟以前一樣,過了好久好久才接起來。
“阿磊!”只聽到輕微的聲響,我已經激動得先開口了,“阿磊,你的學分是不是提前休完了,你是不是可以提早回來了,是不是隻剩下兩個月的時間了?”
在我的激動過後,阿磊那邊長久的沉默着,國際電話嘛,傳送的比較慢,我一直是如此認爲的。
“是的,差不多就是這樣。”阿磊簡單的回了我一句。
我卻高興的跳了起來,甚至尖叫着,“真的嗎?真的嗎?阿磊,你說的是真的嗎?”
睡着了的臨夏也被我吵醒了,迷糊的轉過頭來看我。
“阿磊,真的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好辛苦……”辛苦的讓我以爲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沒想到竟然傳來這樣振奮人心的消息。
我恨不得能將自己心裡的委屈、難受、煎熬,統統都說給阿磊聽,可是他卻打斷我說,“小沫,我這邊還在實驗室。”
“好,好,我不打擾你。等你回來了,我們可以慢慢說。”
我甜笑着掛斷了電話,剛纔噩夢的不適感一掃而光,雙眼都彎成了兩輪明月,興奮之餘還忍不住撲過去抱住了臨夏,壓抑不住興奮的說着:“臨夏,臨夏,我的小夏夏,我好開心啊好開心啊。”
“臨夏,我在天上人間做了兩年零六個月,無論再辛苦再難受,我都熬過來了,終於看到希望的曙光了。我堅持不出臺,就是想證明自己還是乾淨的,想把完完整整的自己交給阿磊。等阿磊回來了,我會勸他離開江城,去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城市,然後跟阿磊好好過日子。”
臨夏玩笑道,“還要生一羣小孩,跟在你屁股後面喊你媽。”
“臭臨夏,你以爲我是母豬嗎?”
那一天,在清晨的曙光中,我和臨夏一起幻想着美好的未來。
而因爲顧辰風帶來的陰霾,被我嚴嚴實實的藏了起來,不重要了,在阿磊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顧辰風他一定可以遇見更好的女人的,更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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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好些天,我都不曾在遇見顧辰風,這讓我不安的心,有了塵埃落地的感覺。
而臨夏那邊卻出事了,她外婆的病情不穩定,醫生建議用特效藥,一個療程兩萬塊,再加上每個月要面對的鉅額醫藥費,還要拿出兩萬塊來,可以說是登天還難事情,北被逼無奈之下,她找了莉姐疏通,想接外場的私活幹。
莉姐還真給她找了一個,是一個客戶的酒局,要幾個小姐熱鬧熱鬧氣氛,不出臺也沒事,只要合約籤成功了,一萬的小費還能再加三成。
上個月,阿磊的生活費翻倍,害我連顧辰風那邊的欠款也沒還上,想想那最後的三萬塊錢,我一定要在阿磊回來之前將最後的關係都了結了,所以這個飯局我跟着臨夏一起去了。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臨夏的渣男前男友,不只是劈腿還曾經爲了升值把臨夏送上上司的牀。
不是冤家不聚頭,另一邊,他們要招待的客人,竟然是……厲豐年。
(詳情見34章35章)
一場雞飛狗跳之後,本來想忍的臨夏終於忍不住,跟渣男起了爭執,當我不安的跟出去時,看見渣男正抓着小沫的頭往牆壁上撞。
我再也不忍住,脫下高跟鞋抓在手裡,用鞋跟狠狠地往渣男的腰上垂下去。
臨夏已經被折磨的傷痕累累又體力不堪,渣男繼而將主要的攻勢集中在我的身上,拳打腳踢,拉扯着頭髮往牆壁上撞,無所不用其極。
混亂中,我的身體宛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混沌中,我聽到身體碰撞的聲音,渣男的怒罵生,臨夏的呼喊聲。
這或許就是輪迴吧,我當初害的臨夏上了厲豐年的牀,所以今天就必須跟她一起擋了這次的災難。
在最焦急最無助又絕望着,身後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
“裴總,不知道你老婆知不知道,你原來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
那聲音,我太熟悉,太熟悉……熟悉的不禁想自我否認,如果一定要有人救了我們,爲什麼要是他。
是顧辰風。
我想五十萬就了斷的關係,欠了這一回,還讓我怎麼還得起。
不僅是顧辰風,連厲豐年也在,臨夏不惜跪在他們的面前哀求着,我依舊被渣男抓着,被他按在地上。
從髮絲的縫隙間,我看到顧辰風黑沉沉的眼眸緊盯着我不放,有一絲憐惜,有一絲心痛。
不要這樣!我不會選你的,請你……不要喜歡我。
我好痛,痛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臨夏求厲豐年,厲豐年不動,轉而面對顧辰風,“顧少,看在小沫曾經讓你開心的份上,求求你,幫我們一把吧。”
話音纔剛落,我就看到顧辰風動了。
他想上前,他想來救我。
可是厲豐年比他動作更快,擋在了他的面前,沉聲說,“這事你不宜出面,我來。”
那一雙黑眸一夕之間又浮起陰霾,在我的身上凝視了片刻,才緩緩地的轉開,是那麼的不甘心。
厲豐年最終還是插手了這件事,我和臨夏也才因此得救,相互依靠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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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纔剛走,一個穿着鵝黃色連衣裙的女人從拐角走出來,她淺笑的看着前面僵愣住的顧辰風,問道,“辰風,怎麼在這裡站着?”
“剛纔遇到了豐年,出來說句話。”顧辰風鬆開了拽着的拳頭回說,思緒似乎還沉溺在之前的混亂中,神色十分陰沉。
“這樣啊,他走了嗎?我們快回包廂吧,叔叔阿姨還等着我們呢。”女人溫婉的提議道。
顧辰風點了點頭,跟上了她的腳步。
就在這個餐廳裡,不僅是一個飯局,還進行的另一個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