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在江清妍和我之間,選擇了我。
這些話。我是故意說出來刺激沈明珠的。
看着沈明珠氣急敗壞。露出憤怒的模樣,連完美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我的心中並沒有意思痛苦和報復的快/感。
在我心裡,我更希望沈明珠此刻的表情,可以是大驚失色,可以是錯愕滿滿,因爲只有這樣。纔可以表現出她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
“宋臨夏,一陣子沒見。你的嘴上功夫倒是長進不少。”沈明珠說着,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我輕笑了笑。“我跟在豐年身邊久了,自然也是越來越像他,沈小姐你說是不是?”
而如今沈明珠的反應,反而證實了我的猜測。
沈明珠在我和厲豐年身邊安排了眼線。或者是找了私家偵探一直監視着我們,對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蘇童才上任才三天。她就可買通她,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
而沈明珠這樣的做法。讓我不禁重新審視她這個人,她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己跟厲豐年聯姻,只是爲了雙方利益的最大化。這一點真的是真的嗎?
“沈小姐。明人不說暗話,我相信你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能走進這道門的。”我說這話時,還有意無意的掃了沈明珠和蘇童一眼,“既然來了,咖啡也喝了,蛋糕也吃了,想說什麼正事,就快點說吧。”
在我的冷嘲熱諷之下,沈明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憤憤地冷笑着,打開昂貴的愛馬仕鉑金包,從裡面拿了出一張大紅色的請帖給我。
看到那豔麗的紅色,我的眼眸隨即就顫了顫,臉上一陣蒼白。
這實在是太好猜了,這是厲豐年和沈明珠婚禮的請帖。
見我氣勢微弱,沈明珠終於又恢復了她的得意洋洋,“宋小姐,想必你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和豐年婚禮的時間定下了,這是第一張喜帖,我可是專門來送給你的。”
沈明珠將喜帖遞到我面前,我的手指緊緊地抓在褲子的兩側。都說喜帖是紅色炸彈,在我看來也真的是個炸彈,我連伸手接過都不敢。
蘇童卻在這個時候伸手過來,“沈小姐,我帶宋小姐收下了。”她在沈明珠的怒視下,收下了請帖。
她難道不是沈明珠的人嗎?爲什麼要幫我?
蘇童亦敵亦友的態度,讓我分不清,但是我的確因爲她的幫忙,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宋小姐,喜帖我可是親自交到你手上了,到時候可別忘了來。”
讓我親眼看到厲豐年和她結婚的場景,沈明珠也真是殘忍。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你知道豐年對我的佔有慾,他可不會允許我去的。”我平穩了氣息之後,裝作甜蜜苦惱的模樣說着,“而且沈小姐請我這個情敵去參加,難道就不怕我毀了你的婚禮嗎?”
“你敢!”沈明珠嗔怒的瞪大了雙眼。
“難道你不知道我這種人是沒臉沒皮的,我連更醜陋更丟臉的照片都被曝光過了,難道還怕再上一次新聞嗎?我可是非常享受頭版頭條的待遇。”
“宋臨夏,我和豐年的婚禮,可是關係到他能不能回厲家,關係到他能不能拿到屬於他的財產的。”
“毀了他回厲家機會的人不是你嗎?之前跟er集團的合作上,環球進退維谷之時,難道你不知道厲董事長都表態願意幫忙了,這不是豐年回厲家的最好機會嗎?沈氏集團爲什麼要突然插手進來?”我步步緊逼着質問道。
沈明珠不提這個還好,說道這個我才更覺憤怒,厲旭成的合約都送來了,這不就是厲豐年和父親和解,回厲家的最好機會嘛。
雖然我不清楚環球和沈氏的合作,到底是誰先開的口,可是沈明珠肯定在背後推波助瀾,促成了雙方的合作,而厲旭成給過來的臺階,纔會被厲豐年棄之如敝履。
而且他們合作的內容我不得而知,可是以厲豐年當時的情況,商場無情,沈氏肯定是趁火打劫了。
爲了這次合作,厲豐年投入了多少的心血,卻在最後被沈氏撿了一個大便宜,沈明珠身爲厲豐年的未婚妻,難道一點都不心疼他嗎?
他們怎麼可能同甘共苦,說不定還會在他的身後挖坑。
這樣的女人,就算他們結婚了,厲豐年也不會幸福的——
我正飛快運轉的大腦突然的僵住,神色呆滯,一時間腦子裡迴盪的都是同一句話,“這個女人根本不配成爲厲豐年的妻子,厲豐年要是跟她結婚了,不會幸福的。”
這不是……跟江清妍希望我做的其中一件事情不謀而合。
她希望厲豐年愛我,可以因爲這樣的愛,建立正確的愛情觀,婚姻觀,而不是將婚意當做是利益的工具,只有這樣厲豐年纔會真的幸福。
而我卻沒有做到,毀了這一切,江瑞纔會在得知厲豐年和沈明珠確定婚期之後,如此震怒的說我“連一個男人都留不住。”
而如今看來,沈明珠這個工具,完全就是一把雙刃劍。
難道江清妍早就看清楚了這一切,纔會這麼不希望厲豐年的聯姻?
“宋臨夏,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要不是沈氏伸出援手,環球說不定都被遠洋和杜氏折騰的遍體鱗傷了,你竟然還在這裡大放厥詞。”
沈明珠還在咄咄逼人的辯解着什麼,而我腦海裡一片混亂,不想聽她再講一句話。
我站了起來,“蘇童,送客。”說完,我就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纔剛邁上臺階一步,我卻被沈明珠拉住了手腕。
“宋臨夏,我話還沒說清楚呢,你走什麼走!”沈明珠用力將我往後一拽。
我右腳正踩着樓梯,腳後跟懸空,身體重心被沈明珠重重的往後拉,整個身體都後仰着,求生的本能讓我揚起了頭,不讓後腦勺敲在地上。
咚的一聲!
我整個人摔在了地板上,手肘和屁股先着地,可能是撞到了在周東昇學校裡摔倒時的同一個位置,尾椎骨上痛的刺骨難忍。
我面色死灰,緊緊地閉着眼,疼痛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沈明珠震驚的往後退了兩步,“我……我……喜帖我都送到了,我先告辭了。”怎麼送都送不走的瘟神終於走了。
蘇童已經立馬走到了我的身邊,可是看着我的樣子,她不敢隨意的移動我,“宋小姐,你覺得怎麼樣,是傷到了後背嗎?我立刻打電話聯繫醫生,請你再忍耐一下。”
雖然蘇童發揮了專業管家的職業素養,冷靜而果斷的處理着突發事情,而我卻將她拉住。
“不要……不要打電話……”我一面倒抽着冷氣,一面氣若懸絲的說着。如果通知了醫生,今天沈明珠來的事情就真的瞞不住了。
環球和沈氏的合作纔剛剛開始,厲豐年最近看似平和卻十分敏感,我不敢肯定他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如果因爲我而生出變故,倒時不僅是沈氏,甚至連跟歐洲er集團的合作都出現問題。
才短短几句話,我卻出了一頭的冷汗。
蘇童在她的專業領域上,學過簡單的醫學,忙勸着我,“宋小姐,您看起來像是摔到了尾椎骨,這問題可大可小,我們最好還是去醫院拍片檢查一下。”
“不用。”我直接而乾脆的再次拒絕,“沒關係,再過一會兒就好了。”
我閉着眼,小口小口的喘着氣,維持着摔倒時的姿勢,躺在地上連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地上冰冷,蘇童看不下去,從沙發上拿了抱枕塞在我的腦後,她緊緊地抓着我的手,每隔幾分鐘就小聲問我下,“好些了嗎?”“還是很嚴重嗎?”“我們還是上醫院吧?”
就這樣維持了小半個鐘頭,我纔在疼痛散去之後,慢慢地緩了過來,“蘇童,扶我起來吧。”
聽我這麼說,蘇童才鬆了一口氣,她扶我起來之後,又撐着我走到了二樓,這期間,我都緊咬着牙齒,不讓呼痛生溢出。
當蘇童把我扶上/牀之後,我這才徹底的鬆懈下來,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攤着,但是屁股上方的位置,依舊一下一下的抽痛着,像是身體裡的神經被拉扯到了。
蘇童扶着我翻了個身,然後拿着泡過熱水的毛巾給我熱敷,我將臉埋在枕頭裡,也將所有的疼痛都藏了起來。
熱敷再加上的蘇童的按摩,血液流通順暢了之後,我的臉色這纔好些。
蘇童收拾完了之後,臉色沉重的站在我牀邊,格外認真地開口道,“宋小姐,實在是對不起,我今天的所作所爲,已經違反了我的職業操守。我會跟厲先生請辭,對於今天的意外,真的很對不起。”
看着蘇童滿臉的嚴謹和愧疚,我不知怎麼的想起另一個人,厲豐年身邊的陸南,不就是這種風格的,真不愧是他挑中的人啊。
“不用跟他說,你繼續留下來吧。”我嘆了一口氣說,“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蘇童的神色顯然是不贊成我的決定,像她這樣會有愧疚心,又講究職業操守的人,爲什麼會被沈明珠買通。
錢?我看起來不像。
我不由的將注意點放在了這上面,又追問道,“蘇童,你爲什麼會答應沈明珠的要求?”
蘇童猶豫了一下,思忖良久之後開口說道,“我弟弟任職在沈氏集團贊助的科學研究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