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腦袋,一身酒氣的厲紹宸猛然一怔,那魂牽夢縈的聲音仿若就在眼前。
他木訥的仰起臉,映入眼底的便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跟着是長到腳踝的白色裙襬,白皙的手臂優雅的搭在膝蓋上,自瘦削圓潤的肩膀往上,清雋的面容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入他眼底。
可那人不是宋凝,又是誰?
呼吸狠狠的一滯,過分深邃的黑色瞳仁內,厲紹宸的眼神變化如是被拆分一般,捲起層層的懷疑,整個人好似被定在了原地,性感的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着,好似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一般。
“凝兒?是你嗎?”
酒頓時醒了大半,厲紹宸蹙着眉心,不可置信的反問,模樣特別的激動。
“你沒資格喊我凝兒!”
宋凝冷漠的掀起脣,白皙的手臂湊到厲紹宸跟前,拿過一旁的葡萄酒往自己酒杯裡倒了一小杯,兀自微抿了一口,從頭至尾都沒看他一眼。
厲紹宸壓根就不敢相信,宋凝會出現在他的眼前,此刻的她應該身在米國,哪怕她回禾城,恐怕也不會單獨來找他吧。
瞧,他定然又是醉了。
纔會把別人當做宋凝。
自從宋凝走後,從他眼底出現的每一個人,他都感覺那人便是宋凝,可他知道那不是,不過是他自己腦海思維產生出來的臆想罷了。
他失神般的自嘲道。
“是日徒於孤獨,竟夜不能寐,凝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儘管知道不可能是她,厲紹宸依舊貪戀不已的凝滯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多麼希望,那人就是她呢!
宋凝淡漠如斯的搖晃着杯中酒,妖冶的紅色在燈光的映襯下,顏色越發的詭異。
她微微偏過臉,看到厲紹宸要死不活的模樣時,陡然揮手將杯中餘下的紅酒如數的撲到厲紹宸臉上,口吻寡淡道。
“醒了麼?”
與此同時看好戲的人羣紛紛詫異起來,厲紹宸已然是這裡的常客,能接近他的女人本身就沒有。
如今。這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先是坐在他身邊,現在又撲他一臉酒,衆人都憋着一口氣,等着厲紹宸的反應。
如血般的液體不斷的從他深邃的五官上流下來,輾轉沒入白色的襯衫內,暈染成一片片嫣紅的酒漬。
厲紹宸如夢初醒的盯着眼前的女人,長臂就這麼傻傻的伸了過去,藏匿在胸腔裡的心狠狠的雀躍着,他驚喜又失聲的說道。
“凝兒,真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樣真真切切的宋凝,他要怎麼相信!
“我說過你不配喊我凝兒,請叫我宋凝!”
宋凝目光森冷的錯開他伸過來的手,口吻索然,病態的五官輪廓滿是陌生,好似她從未認識過他一樣,淡漠的就像一個陌生人!
相對於宋凝的冷靜,得到肯定的厲紹宸則激動的從沙發上站起挺拔的身姿,筆挺的長腿一邁,伸手就要將坐在沙發上的宋凝抱在懷裡。
隨着他的靠近,宋凝擡眸冷漠的掃了他一眼,纖瘦的身姿微微後仰,好似提早知道他的舉動一般。早一步伸手將手中的酒杯扣在厲紹宸的胸口,阻止他的靠近。
她仰着頭,笑的媚眼如絲,口吻卻極度冷淡的說道。
“是我,我回來了,我是來報仇的!”
最後幾個字,宋凝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
聞言,厲紹宸壓根就沒什麼反應,他此刻一門心就是想着他深愛的女人回來了,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他眼底。
除了想真實的感受她,他根本別無它想。哪怕,她此刻就要了他的命,他也心甘情願。
行屍走肉的生活,他真的已經過的夠夠了,他無法想象,未來漫長的歲月裡,沒有她的日子他要怎麼過。
從宋凝離開的那刻開始,一切都?然失色起來。
“宋凝,讓我抱抱你好嗎?”
他的要求是如此的卑微懇切,連名稱都不敢試探的喊她,英挺的面容頹廢又清瘦,再沒往日的意氣風發。
卻變得極致的陰鸞,宛如被雕刻出來的五官反而比以往更加的深邃分明,令人着迷。
宋凝又豈會不滿足他,她淺笑着拿下抵在他胸口的高腳杯,纖瘦的身姿緩緩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神情鬼魅的說道。
“當然,可以!”
今天的她身穿一件v領無袖長裙,連外衣都沒有帶一件,雖然已經到了六月,可氣候還是有些陰晴不定。
可對於她來說,壓根就沒什麼分別。
這一身冷,無不提醒着她,過往的種種和不共戴天的仇恨。
聽聞宋凝的話,厲紹宸驚喜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眉宇欣喜的長臂一伸,像失而復得一般的將宋凝擁在懷中,喉頭禁不住的喟嘆一聲,臉上佈滿了滿足。
令好戲的人都唏噓不已,遂然都各自離去,後面的顯然沒什麼好看了。
宋凝面無表情的被他抱着,垂在身側的雙手厭惡的捲起,極度的隱忍着。
隔着單薄的衣料,厲紹宸溫暖的身體緊貼在宋凝如寒冰一樣冰冷的身子上,哪怕隔着衣料都無法阻擋她身上滲透出來的寒意。
厲紹宸眉眼深邃的蹙着眉,隨然拉開兩人的距離,擔心的反問。
“你是不是很冷?來,把我的衣服披上!”
宋凝並未開口,只是任由他將他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看着他激動的就像個孩子一樣,她心裡禁不住的冷笑起來。
他不是巴不得和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嗎?現在又在假惺惺的做什麼?
礙於她的身份?
刻意的討好?
思付間,他又問道。
“易北拓和你一來的嗎?你有住的地方嗎?”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照理易北拓不會讓宋凝來酒吧的纔對,可她出現了。這就證明宋凝應該是一個人回的禾城,想到這,他心裡更加開心的不行。
“你願意,收留我麼?”
宋凝淺笑幽幽,模樣完全和以往不同,可厲紹宸哪裡還管的了那麼多,一手緊緊的握着她冰冷的手,一邊激動的說道。
“當然,那我們回家吧!”
厲紹宸激動的牽起宋凝的手就走出了酒吧,迫不及待的模樣讓跟在身後的宋凝一片凜然。
直到這一刻,厲紹宸依舊覺得他就像在做夢一般。時不時的總要側臉看一眼身邊的女人,確定她在,他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就怕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而她則又會消失不見!
他既是這般小心翼翼,情真意切!
自從他知道宋凝纔是小時候救他的人時,他好想將一切真相都告訴她,又好想問問她,還記不記得當年她救得那個小男孩。
然而,他做錯了這麼多事情,哪裡還敢和她提及這些事情,她救了他,他卻恩將仇報,間接搞得她家破人亡,他怎麼有臉和她說。
她剛剛說她是回來的報仇的。
就算她現在給他一刀,他也毫無怨言。
“去你上次帶我去過的山頂。”
副駕駛座上,宋凝突然幽幽的偏過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
厲紹宸連忙應聲道,旋即往山頂的方向駛去。
她記得他曾說過,從這個山頂往下去,可以看到禾城的全景,當時他帶她去的時候,還是她失明的時候。
她在禾城生活了二十多年,在這個骯髒的環境裡,埋葬着她虛僞的愛情,埋葬着她從未相認卻已故的家人,埋葬了沈芯,更加埋葬了她的初心和所有善良。
宋凝下車的時候,厲紹宸下意識來牽她的手,宋凝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便兀自走向懸崖邊,無聲的抗拒着。
厲紹宸輕蹙着眉心跟在她身後,不明白她爲什麼突然想來着。
正如厲紹宸所說,這裡能看遍禾城的整個風景,落在山腳下的是林立的高樓,是燈火通明的玩家燈火,模樣非常的壯觀,而山頂上是那樣的安靜,空氣也是新鮮無比,令人心曠神怡。
宋凝禁不住的深呼吸了一口氣,美眸微磕,素白修長的身姿邁步朝着萬家燈火,山頂邊緣的地方走去。
山頂的邊緣上,素白的衣服衣決飄飄,落在她後背上的烏黑長髮順勢飛揚在空中。契合着萬家燈火與這滿月,這樣的宋凝簡直美的不可方物。
眼見她還要往前走,厲紹宸嚇得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眼疾手快的拽住宋凝的手腕,想將她拉回來,這萬一摔下去還了得。
哪知,宋凝纖瘦的身姿陡然一轉,一腳踩在崖邊,面朝着他,整個人都往後仰,半個身子都騰空的懸崖外,嚇得厲紹宸幾乎失了心跳。
睨見他驚恐害怕失去的面容,宋凝從來不知道他居然會這樣關心自己的生死,在他心裡的地位有這麼深,一想到過往的種種,宋凝陡然失笑道。
“怎麼?以爲我會跳下去?”
“快過來,危險!”
厲紹宸用力的拽着她的手腕,就怕自己一鬆手,她就會掉下去。
“有你拉着我,我有什麼可怕的,除非,是你主動想將我推下去。”
宋凝怎麼也不會忘記。當初他是怎麼推得自己,害的她連孩子都掉了,哪怕她苦苦哀求他,救救她們,他都無動於衷沒有憐憫半分。
那可是他的親骨肉啊,他怎麼可以這麼狠。
厲紹宸眉眼深邃,一臉的痛苦,自然想起當日是他親手殺死了她們的孩子,還害的他最愛的女人差點命喪黃泉。
這血淋淋的教訓,他哪裡會忘。
“宋凝,對...。”
“我說過,我是回來報仇的,你們都沒有受到懲罰,我又怎麼會比你們先死!”
宋凝驀然從懸崖上走了下來,狠狠的甩開他的手,兀自走到車內,再也不想多看這個男人一眼。
厲紹宸挫敗的蹙了蹙眉,黑色的瞳仁內充滿了痛苦,看到這樣的宋凝,他心裡疼的跟什麼似得。
午夜夢迴時刻,他總會想起與她初識的景象,和結婚之後最溫情的片段。
那時的她。哪會是現在這般冰冷無情。
可這一切,都是他害的啊。
回程的路上,宋凝一直閉着眼睛在假寐,厲紹宸除了安靜的開車,壓根不敢和她說話,就怕會觸動她哪一根神經,令她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山頂距離厲紹宸住的地方並不遠,厲紹宸其實在禾城有很多房產,但宋凝只知道她住過的別墅。
當她走下車看到陌生的環境時,不由越過車身將視線投遞在厲紹宸身上。
“這是我剛買的。”
別的地方統統都沒有宋凝的身影和味道,就在他酒精中毒醒來之後全部都變賣了,尋匿了這處安靜的房子,當然,買下這幢房子是因爲有地下室。
而地下室的關着那個令他恨不得剝皮拆骨的人。
宋凝自然不會迴應他,模樣似乎在等他先走,厲紹宸邁開筆挺的步伐,兀自上前開門,宋凝擰着眉頭跟在他身後。
厲紹宸原本想將臥室留給她睡的,宋凝卻選擇了一間客房,倒是在他的隔壁,盡算如此,他也很滿足了。只要能天天見到她,讓他怎麼樣都行。
這一夜,厲紹宸總是輾轉難眠,很想去隔壁看看她睡了沒有,又害怕,這一切真的是在做夢,等他明天清晨起來,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孤枕難眠,厲紹宸消瘦挺拔的身姿,驀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兀自走到樓下想去倒杯水喝。
只是當他邁步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越過冗長的階梯,一抹俏麗的背影身姿曼妙的坐在吧檯上,白皙修長的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而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屬於男性寬大的白色襯衫。
顯然,這件襯衫的主人是他。
厲紹宸恍然想起從宋凝出現到現在,她身上連行李都沒有,恐怕明天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吧。
他連忙發了一個短信給安塵奕,遂然邁着腳步走下樓,目光貪戀的落在宋凝身上。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宋凝依舊自顧自的倒酒自飲,她從來不知道酒的滋味是那麼好,都說一醉解千愁,她也想試試,她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女了。
在米國有祖母看着,易北拓自然也不會讓她喝酒,可她既然來了這裡,自然是怎麼想的,怎麼來,再也不用顧忌那麼多。
當厲紹宸看到宋凝喝酒的時候,自然嚇了一跳,記憶裡,宋凝是一個特別文靜的人。喝水都是喝開水的,怎麼喝起酒來了。
“凝...宋凝,你?”
“怎麼?我不能喝你的酒?”
厲紹宸話音未落,宋凝陡然一臉緋紅的轉過頭,脣角肆意的上揚,猩紅的美眸充滿了嘲諷和輕蔑。
“不是...。”
其實他這裡最不缺的就是酒,在沒有她的日子他就是靠酒過日子的人,今晚也是她在,所以他纔沒拿酒上樓,卻不料她居然會先喝起來。
“要一起嗎?”
宋凝漫不經心的搖晃着杯中酒,邀請道。
“宋凝...。”
厲紹宸滿目痛楚的凝滯着她。壓根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從未感覺這樣的無力過。
“勸我的話就不用說了,你知道,沒用的。”
宋凝兀自回首,又小酌了起來,不得不說厲紹宸這裡的酒都是上好的酒,喝的時候並不苦,可往往不苦的酒反而後勁會很大,加上宋凝壓根就不會喝酒,一會便醉了。
厲紹宸一直在她身邊陪着她,兩人沒用隻言片語。就像以往每一次,兩人就算不說話也能安靜的待一天,享受着最好的時光。
可現在這樣,無疑是對厲紹宸最嚴厲的折磨和懲罰。
陷入昏睡的宋凝安靜的趴在一旁,清雋的面容佈滿了紅暈,特別的好看,厲紹宸滿是痛楚的走到她身邊。
他居高臨下的凝滯着她消瘦的側臉,深邃的眸底閃過深深的痛苦,手臂禁不住的擡起,修長的指節漸漸靠近她的臉,卻又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停住。小心翼翼的在距離她臉一釐米的地方,卑微的臨摹着她的輪廓。
“凝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寧願她來傷害她,也不想見她如此憔悴的模樣。
終究嘆了一口氣,他動作輕柔的伸手將她抱起,卻發現她的身姿依舊很冷,他連忙將她抱回房間,動作輕柔的放倒在牀上,同時將屋內的暖氣開到最大,然後安靜的守候在她牀邊。
這一夜註定是難眠,他還不如在這裡看着她睡,他真的是太久沒有見到她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想深深的把她抱緊懷中,再也不要放手。
大拇指指腹貪戀的摩擦着她的手,只是,哪怕是暖氣打足的地方,宋凝的身體依舊冷的像一塊冰。
厲紹宸眉宇暗蹙,不由奇怪的想着,她怎麼會這樣。
他握着她白皙的手指,暖在自己的掌心,將自己的溫度一點點的遞給她,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凝的手壓根就捂不熱,就像她的心,恐怕不會再輕易接受他的吧。
厲紹宸深深的揪着眉宇,兀自喃喃道。
“凝兒,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將痛苦的將臉埋在她掌心,大拇指指腹難受的摩擦着她的手,一夜難眠,趁着宋凝還未醒來的時候,厲紹宸便早早的走了出去,想必她定然不想睜開眼睛看到他的吧。
宋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宿醉醒來,她腦袋疼的不行,她難受的身後捏着自己的腦袋。
同時走下牀想去洗澡,餘光不經意一撇,牀頭櫃上放着一杯解救湯,上面好冒着熱氣,想必是剛送進來不久。
宋凝冷冷的掃了一眼,遂然兀自走到洗手間去洗澡,由於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宋凝穿的依舊是昨天的那件白色長裙。
這邊,她剛走出門便看見地上發着好幾套衣服,顯然是那個男人爲她買的的。
宋凝略微的掃了一眼,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的顏色時,便一腳踢在一旁,往樓下走去。
越過冗長的樓梯,一抹挺拔的身影驀然在廚房忙碌,一股股香味不斷的從廚房內飄了出來。
他什麼時候也成爲居家的好男人了。
宋凝自嘲的走到廚房門口,視野內,男人一身灰色的家居服,上衣的衣袖挽到臂膀,露出蜜色卻消瘦的胳膊,挺拔欣長的身影亦是消瘦了不少,高的就像一根竹竿一樣。
許是注意到身後的視線,厲紹宸不經意回眸,眼見宋凝神情清冷,一言不發的站在廚房門口。
“你醒了?很快就有的吃了,你去坐一會。”
他好脾氣的說道。
宋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口吻淡淡的說道。
“車鑰匙給我。”
“你要去哪裡?”
厲紹宸陡然反問,濃眉暗蹙。
“怎麼?我去哪裡都要和你報備?不給就算了。”
宋凝冷漠的轉身,不想和他多廢話。
眼見她走出廚房,厲紹宸眉心一皺,快步的跟出廚房,同時拿過一旁的鑰匙遞到她跟前。
“開車小心!”
宋凝伸手拿過鑰匙,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待宋凝走後的一小段時間,厲紹宸越發的不放心,便出門打了輛的士跟在她身後。
這樣的她,他怎麼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出門。
自從分別後,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她身體的冰冷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和換心有關?
如今,宋氏一家,就剩下宋凝了,他更想知道她這次回來,到底想做什麼?深邃的黑眸漸漸變得諱莫如深,就由他來讓劊子手吧。
宋凝去了一趟商場買了需要的東西便回來了,只是,當她發現厲紹宸跟在身後的時候。
宋凝面色陡然一冷,一口怒氣愕然從胸腔裡迸發出來,她一腳油門,闖了無數個紅燈。
嚇得厲紹宸心都要跳出來了,自然明白她肯定是發現自己了,無奈下他只是放棄。
他在家裡幾乎等了半天,宋凝才拎着買的東西走進屋內,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上了樓。
厲紹宸挫敗的坐在沙發上,不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宋凝是在報復他,讓他不好過。
可這幾個月來,他的心又哪裡好受過。
他回來的早,自然發現被她踢翻在門口的衣服。
重新走下樓的宋凝已然重新換了一套純白色衣服,她冷漠的站在厲紹宸面前,冷冷的問道。
“顧惜兒呢?”
感謝大家投遞的鑽石,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