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懵逼的只有葉富天和蘇敏了。
他剛剛說了什麼?這車是葉向東開的?
坦白說蘇敏不相信, 她這個做媽的還不瞭解兒子,況且和這車看上去有的一拼的只有葉書北了,葉向東的開車技術誰不知道簡直賽過舒馬克啊, 關鍵是他爲什麼要自告奮勇地出來頂罪?
陳一正心說這有錢人就是麻煩, 這明明都是好事, 怎麼一個個看起來都是神情嚴肅的。
“我是陳一正, 是一名警察, 我有必要說幾句,今晚實際上是一個秘密的逮捕行動,如今兇手已經落網, 還要感謝這幾位的鼎力協助,要不是他們, 兇手絕對不會這麼快能落入法網。”言罷, 陳一正還對着他們一一鞠躬, 實在太像那麼回事了。
“我已經通知了隊裡,稍後就會有同事過來處理了, 還請大家去警局錄一份完整的口供,我代表警隊再次對你們表達我忠心的感謝,一定會如實反饋給上級,看看能不能舉行個最佳市民的頒獎什麼的。”
“。。。。。。”
逮捕行動?警民合作?這又是哪一碼的事?
陸志遠看向了陳一正,上下打量個不停, 似乎在確認眼前這個人是不是一個騙子。
陳一正心知這些人幫了他一個大忙, 自然是一報還一報了, 掏出了證件開始有聲有色地描繪了遍方纔所發生的事(自然捨去了女鬼和會說話的狗子一事)。
陸明風連連點頭, 儘量把車撞壞大門的事給大事化小, “陳警官說得沒錯,要說就是這兇手太可惡, 這才撞到了我們家大門,不就一堵牆嘛,這錢我出還不成麼,我們如今是幫警察破了案,這纔是天大的面子。”
陸志遠又不傻,從聽到方纔陳一正說會頒獎什麼的,他的心思就活絡了,這做生意的人除了頭腦靈活,有交際手腕,更重要的一點是有一個好名聲。
心裡這麼想着,嘴裡還是嘮叨着,“你的錢還不都是我給的。”
陸明風一時語塞,反倒是白小生上前繼續補充道:“陸伯伯,這車還是我的呢,不過一想到是爲了協助警察破案,壞了也是值了。”
陸志遠認識白小生,他對白家自然是沒有什麼過多看法的,可是這葉家,一想到這個,立馬沉下了臉,“陸明風,葉家這個爲什麼在這裡?”
白小生搶答,“正巧遇上的,大家都住這兒,這麼一趕巧就遇上了,又這麼一巧就都協助了警察,還是挺有緣的。”
陸志遠聽到有緣二字瞬間就心裡不暢快了,冷冷甩下句話,“收拾幾件衣服去酒店住幾天,難不成睡這裡吃西北風啊。”
葉書北覺得這牆撞癱了他的確有責任,可也不至於不能住人吧,畢竟房子沒倒,哪兒會進什麼西北風啊。
葉書北是個直腸子,直說道:“房子沒事,自然能住人,這圍牆我明天過來砌一下就好,保管和之前的一樣,如今兇手也抓到了,這富人區比以前更安全了,爲什麼還要出去住。”
陸志遠的臉脹成了豬肝色,千鈞一髮之際,還是葉富天甩了個臉色讓他閉嘴,賠着笑說道:“志遠兄,這裝修費算我的,算我的。”
陸志遠看到葉家的人就煩得不行,一邊吆喝着,一邊讓他們都趕緊走。
陸明風暗地裡給葉書北做了個明天再見的手勢,跟着他父母逃也似的走了,陳一正在後喊着,“喂喂,還沒做筆錄啊!”
白小生拍拍他肩,“行了,要是真讓他做筆錄,這裡又要翻天了,我們幾個去就成了吧。”
葉向東頭疼,他這豈不是連着在警察局打卡三天了。
蘇敏一邊安慰着葉富天,邊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非常平和,讓葉書北明天回家一趟。
離開警局的時候已經凌晨三點了,折騰了一晚,大家都有些累了,眼皮都直打哆嗦,被這冷風一灌,只覺得從脖子冷到腳底心。
白小生攤手,“我車沒了,只能打的了,我看看這個時候能不能喊到車。”
葉向東一擺手,“我先走了。”
蕭正義在葉書北耳邊輕聲說道:“你這大哥是轉性了麼,突然這麼幫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宋豪情補刀,“葉大少爺,這麼晚了坐車你不怕啊!”
葉向東的腳步明顯一頓,硬是沒回頭,說道:“我葉向東沒做過虧心事,我怕什麼,這次不都是因爲認錯人造成的麼,既然事情結束了,那我也要回家去了。葉書北,我沒這麼好心幫你,我葉向東不喜歡欠人情,尤其還是欠你的,你之前救過我,就當我還你了,再見。”
“那個,請接收我再一次的道歉,對不起。”
葉向東穩健又瀟灑的步伐明顯一頓,瞬間又連連後退數步,驚慌失措地說道:“你。。你。。你怎麼還在這裡!”
李馨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他們面前,或許是真兇已經抓捕歸案,她原本陰森森的怨氣已然消失不見了,竟然還甜甜地笑着,“我爸說了,這麼晚了,怕你們回去沒車,說要送送你們。”
葉向東覺得如果時間能倒退回一個月前,此時的處境打死他都想象不到,一輛鬼車穩穩地開在馬路中間,而他葉向東竟然坐在了後車廂,周圍除了他昔日最討厭的人,其他的都是鬼。
李馨站在了投幣處,不停地看着老李,滿懷感激地說道:“我能再見到我爸,多虧了你們,真的,我特別的感激,我爸說了你們要是需要車,無論哪裡他都能送你們。”
老李找到了女兒,心裡自然高興,可一想到女兒也和他一樣了,不免有些愁容。
王婆勸慰道:“老李,生死有命,這個是你執着不來的,起碼你見到馨馨了,你們兩父女還能在一起呆好長的時間,這多好。”
白小生笑道:“就是,下輩子還不一定能再見,好好珍惜現在就好。”
蕭正義好笑道:“喲,你不是喜歡追着人家幫人家超度的麼,怎麼着,不再幹這事了?”
白小生用葉書北的口吻一本正經地說道:“別人想怎麼活是別人的事,不能瞎比比,不作惡不禍害,就沒有強行超度別人的道理。”
宋豪情坐在葉書北的後座上,在他耳邊低語着,“你說要不要趁此良機和你這大哥打好關係啊,畢竟都是一家人,好歹以後辦事容易。”
雖說這葉向東最初給他的印象的確不太好,可怎麼說也是個愛憎分明,能辨是非之人,這樣的人即便不是臭味相投,和葉書北做不了朋友,但起碼也能成爲點頭之交。
葉書北看着獨自一人坐在後車廂的葉向東,問道:“前面有空位,你要不要過來?”
葉向東依舊是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免了。”
宋豪情聳肩,“得,你大哥原來是個傲嬌。”
鬼車停在了富人區不遠處,葉向東揮手下車的時候,葉書北遞給他一張符篆,說着葉向東聽不懂的話,“你拿着這個,這是用硃砂金繪寫的,沒有比這個更辟邪的東西了,擋災辟邪,保你不會被邪崇侵擾。”
葉向東看着鬼車慢悠悠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眼手裡捏着的符篆,鬼使神差地放進了皮夾的隔層裡,貼上塞進了大衣內側的口袋。
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那頭是一個醉生夢死的聲音,“向東,你怎麼才接電話,我一個晚上打了好幾通。”
是葉向西。
“哦,忙着,有事?”
“最近圈子裡都傳遍了,都是關於那拖油瓶的事,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啊,還有你,你怎麼把自己搞進牢子裡去了。”
“老弟,其實這拖油瓶也不是那麼討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