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這麼一手,更讓單田信對楊刮目相看,他悄村寧次,輕聲說:“先生可否還記得徐州戰死的清夫修男和田野木村?從剛纔這手功夫來看,此人的功夫有過之而無不及!”岡村寧次點頭,“找機會試一試。想發子將他的真面目揭開。”
“曉得。”單田信輕聲答應。
“好功夫!”小泉三路拍手稱讚,“敢問王大俠,師門哪裡?尊師哪位?”
“哦,小意思。”楊微笑道,“在下師出西域,師門雖是有些機密,說說倒也無妨。師門以九陽真經威震江湖,人稱西域九陽門。我師父就是掌門主教張無忌。”楊哈哈哈大笑着,胡侃起來。
“九陽真經?張無忌?”單田信喃喃自語道,眉頭一皺,看着楊,“王大俠,單某自問見聞也算可以,怎麼沒有聽說過呢?”
“嘿嘿嘿……”楊一聲冷笑,“象單先生這樣的人,不知道是正常的。不知道閣下師出何門,敢不敢說呢?”
單田信並不生氣,微微一笑,“王大俠不用話裡帶刺,單某不才,早已入了日本國籍,已經不再是師門中人。”
“哈哈呵呵……”楊一聲冷笑,“恐怕閣下師門早已無人了吧?”
“不錯。單某自信還沒有人能殺得了我!”話語一冷,眼光似電,看着楊。
“閣下所爲,豈止是師門不恥,恐怕連中華武林,都倍感羞辱!幸好先生不是太張揚,否則,必是中華武林之大不幸啊!”楊感嘆一聲,“人各有志。或許閣下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希望從此以後。你我不再相遇。”
“王大俠此言差矣。大俠的朋友楊當家的,能追隨小泉先生入日本軍界,爲什麼單先生不可?”岡村寧次嘿嘿笑着挑出楊話中毛病。
“哈哈哈,姓楊的不過一草寇,手下百多十弟兄,亂世之中,求一口飯,於情於理都無所妨害。但是單先生這樣的人。就難爲大家了。如果我所猜不錯的話,單先生必是名望太高,而嘿嘿……”楊一下子不說了。轉而向着小泉三路,“小泉先生。您見識過單先生地武功嗎?
“沒有。不過應該不錯的。”小泉地手輕輕地摸撫着桌子,白晢而修長的手指很有修養。
“小泉先生的武功,恐怕不能接下單先生的三招,您相信嗎?”楊看着他的手,“小泉先生練的是刀?更擅長暗器吧?”
小泉笑了,“我和您相比。誰更好點呢?”
楊慢慢的坐下。又取出兩枚銀元。“小泉先生可以試一試,七步之內。能否擊斷那個刺刀?”
“不用了。”小泉笑了,很自信地收回自己的手,滿意地欣賞着自己地雙手,堪比女人的手,竟然蘊藏着誰都意想不到的恐怖力量!
“他說地不假。”單田信簡單地說,“小泉先生的確接不下我地三招,但是王大俠恐怕連一招都接不下!”挑釁之情溢於言表。
楊呵呵一笑:“今天不比武功,喝酒玩女人,更可一比,哈哈哈……各位喜歡哪個女人,自己挑。今天我埋單。”他也不管別人懂不懂埋單是什麼意思,揮手招呼一個女人,“去,多叫幾個姑娘來!”
小泉三路看上去一臉真誠,點點頭,“王大俠,我們是不需要女人的。謝謝您的美意。如果有歌舞助興,不妨來段歌舞。”
楊哈哈哈大笑,“小泉先生真是你們日本人中的異類,要知道,在北平,你們日本人,可是有名的花姑娘的大大地?哈哈哈哈……”
岡村寧次地臉上掠過一絲不快,這傢伙太猖狂了。
“王先生說地是什麼人?”岡村寧次一說話,就帶着一股威嚴的氣勢。
“日本人。”楊一手綽起酒壺,隔了桌子給岡村寧次斟酒,很溫和地說。
“我們是什麼人?”岡村寧次有些生氣地說。
“日本人。”楊客氣的請岡村寧次端起酒杯,“不同於其他日本人的日本人。”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英雄美人。小泉先生即是武士,怎麼能沒有美人相伴呢?來,你們誰要是能博小泉先生一笑,或者這兩位先生一笑,老子重重有賞!哈哈哈……”楊一揮手,一羣妓女一擁而上,圍着三個人開始美人攻勢。
小泉三路還是那麼安靜,甚至還不時地笑笑,偶爾也和身邊的美女喝上一杯;倒是苦了岡村寧次和單田信,他們本不是那種花銷的人,被脂粉女人圍上還是頭一次,而在這種情況下,還不能發脾氣!
“好。好。小桃紅,待會兒老子獎勵你。好!”楊看一個年青漂亮的女人竟然口對口地要給岡村寧次喂酒,喜得哈哈哈大笑,“崗村先生,真是好人緣啊,哈哈哈……”
楊
,頓時女人們都使出各自的拿手本領,極盡纏綿柔媚
楊悄悄地對着海生再次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海生沒有辦法,只得溜了出去。門口一陣香風吹來,隨着一個極爲清脆甜暢的女聲傳來,一隊隊的清麗少女魚貫而入,每個少女手臂上都挽着一個花籃,不時地將花籃裡的鮮花拋灑到地上,很快就從門口到酒宴之前的方凳前用鮮花鋪就一條豔美之路,清香令屋子裡的胭粉大戰稍一停頓。兩隊少女齊聲輕唱:“胭脂見過各位爺。”
跟着這聲輕唱,在鮮花的盡頭,門口一暗,兩個手持宮扇的少女一左一右引導着走了進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心裡一窒,不由得屏氣斂聲,靜靜地等候着。有妓女輕聲說:“花魁娘子下凡了。”
花魁胭脂,終於出場了!
一個宮裝麗女嫋嫋婷婷出現在衆人面前,手抱琵琶半遮面,身上宮裙拖地,體態盈盈。從門口的鮮花路上走進來,真如弱柳扶風,煙花乍現。走到方凳前。左手一揚,飄帶飛起。身子輕輕曼曼地轉了過來,秀帶飛起,將仙子的臉慢慢地展現。胭脂在秀凳前一站,微微一禮,輕啓蘭舌,口吐幽香,“胭脂見過各位爺。”其聲令人心目一清,口舌生香。真是玉樹臨風。瓊玉高撒。
六宮粉黛無顏色,千百鍾愛集一身!
連同楊都感到恍如仙子下凡一般,偷眼看岡村寧次等人。楊差一點樂出聲來,小泉單田信兩人還好點。畢竟功夫在身,女人們再怎麼進攻,他們都可以不動神色地化解掉。就是岡村寧次,慘極!他本來着了便裝,此時身上的馬褂也被人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真絲內衣。臉上也被女人的口紅沾出好幾個脣印。尤其是額頭上一個。鮮明工整,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傑作。
此時屋子裡地人都被剛出場的胭脂吸引。一點都沒有發覺岡村寧次已經醜態百出了。
衆女人依山傍水般地偎依在幾個男人身邊,靜靜過地等候胭脂地聲音。
胭脂唱起了白居易的《琵琶歌行並引》,人如西施,聲比韓娥,三日不絕。
小泉三路此時早就忘了自己所言不需要女人,眼睛直呆呆地看着胭脂,一時竟然目不見物,耳不聞聲,停箸舉杯,面如泥塑。
單田信也被花魁出場渲染的氣氛所感染,不知不覺地進入了音樂的恍惚迷離境界中。
衆妓女對這種場面也是見之不多,更惑於宏大場面和高超技藝,竟然忘了發嗲賣嬌,一個個地如同癡心粉絲,聽得如醉如癡。
楊是看慣了電視美崙絕幻的場面的,對眼前之境雖然有所感動,但是還算堪能自持。
一曲終了,曲盡聲存,整個翠花樓竟然變得鴉雀無聲!很長時間,才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好!”接着掌聲雷動,喝彩之聲如同炸雷,將整個樓居淹沒。聲音是從楊他們房子四周傳出來的,似乎那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在忘情地鼓掌,忘情地喝彩。據說,連同廚房裡地大師傅,都將鍋勺撞擊地砰砰作響。
更有人擂動桌子,踏動椅子,高聲喊叫尖叫,激動場面,一時無言以狀。
尤其是楊所在的屋子裡,女人的尖叫之聲更是恐怖,甚至有掀桌子砸碗之聲,更加奇妙地竟然在衆多聲音中還夾雜着幾聲槍響,雖然不是太響,但是細心熟悉槍聲的人,仍能聽出來。在一片混亂之中,兩條人影竄出屋子,門口地兩個士兵,還沒有反應,就被人擊斷脖子,栽倒在地上。
楊,率先站起來,激動地拍桌子鼓掌叫好,一下子引發了衆人激動的情緒,屋子裡連同岡村寧次都笑吟吟地站起來,雙手很文明地鼓掌表示感謝。單田信和小泉三路兩人,也都站起來,鼓掌禮讚。屋子裡的女人們象發了情的母狼,有的嗷嗷地叫起來。原來老鴇子竟然給妓女們暗中吃了春藥,藥力發作,令女人難以自控,紛紛開始向三個男人撲去。
胭脂女從凳子上站起來,嬌媚地笑着慢慢走向酒桌,慢慢地將琵琶放在桌子上,似乎衣服不便,雙手下垂抖抖衣袖,嘴裡淺笑道:“奴家給各位爺斟酒。”手上一番,猛然出現了兩把精緻小櫓子,對着岡村寧次啪啪啪開了火。
小櫓子的聲音本來就不是太響,又淹沒在衆妓女地尖嘯中,但是岡村寧次旁邊地單田信,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把將岡村寧次推翻,抖手要攔阻胭脂女。楊在旁邊冷哼一聲,手上筷子一抖而出,直刺單田信地手心。單田信一驚,向後躲閃,筷子擦了他軟肋,刺破衣衫,直釘在後面的桌子上,筷子在空中兀自
巍地抖動着。
胭脂女又對着岡村寧次開了幾槍,被楊一把拉住,向門外竄去。
身子外竄,手上地匣子槍回頭甩出幾槍,將要撲出來的單田信和小泉兩人逼退。
楊帶着胭脂一出門,樓下大堂裡頓時亂了,七八個特種隊員早就盯好了目標,搶先動手,和暗藏的特務鬼子戰鬥在一起。頓時槍聲大作。喊殺連連。楊一摟胭脂,飛身從二樓跳了下去。在空中大叫一聲:“快撤!”
後門口有人喊道:“大哥,這裡!”
唐香兒正在後面口招手,手裡的槍啪啪地打得更是火爆,攔截着從正面衝擊的日軍士兵。
楊拉住胭脂跑向唐香兒這裡。原來唐香兒原本就是煙柳之地浪跡藏身的高手,唐家被鬼子滅門,唐香兒更是在此地躲過一劫。直到鐵血執行社,唐香兒一直就藉助這種場所蒐集情報。所以,楊一想到翠花樓。馬上想到了唐香兒。
花魁胭脂女,是個剛剛入道地江南小女人,一見唐香兒。立刻明白了自己一輩子的出路就在眼前,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按照李影設計地方案進行簡單排演,然後匆匆上場了。幸好胭脂女久經大場,沉着冷靜,才令單田信小泉等人惑於魅力,失於防範。
唐香兒帶着楊兩人,沿着後門穿堂過屋。到了一間雜物室裡。扒開裡面的零散物件。抽出一道木板,露出一個不大的地道口。“下去!出去後由李影姐姐接着你們。快!”
“香姐姐,您呢?”胭脂回頭看着唐香兒,驚訝地看着她,絲毫不慌張。
“我有戰友,從另外的出路撤退,你們快走!他們還等着我呢!”果然,槍聲漸緊,一個女人在走廊的盡頭喊道:“香兒,快!”是寧洛的聲音。
“來了。”香兒將胭脂推進地洞,拉上木板,將零散物件胡亂地堆了堆,跑進一間屋子。寧洛已經打扮好了,指着地上的衣服說:“快!穿上它,我給你化裝!他們都撤走了。”
那是一身日本鬼子的軍裝,很小巧,旁邊立着兩支三八大蓋槍。
寧洛很迅速地給香兒化了裝,又往香兒地身上灑了些酒,將她身上的香氣掩住,又從自己的寶貝盒子裡取出些藥面,灑在香兒地身上。頓時,體香無比的香兒變成了一個菸酒熏天地個子矮小的老兵!兩人一前一後,拿了三八大蓋,裝模作樣地出了房子,向裡面搜去。
楊出了地道,眼前一亮,李影的聲音傳來,“阿?”
“是。”楊應了聲,“這是哪裡?”
“翠花樓西邊一個衚衕,快,鬼子很快就來了。”說話間,衚衕口已經傳來密集的槍聲,“楊天曉抵抗不住了!我去看看。”李影說着就跑。
“分開撤!不用等我,我走牆頭了!”楊看看對面的牆,並不困難。
李影的聲音傳來,“你自己小心,我們走了!”她很明白,楊一旦出了翠花樓,就不用擔心了。倒是楊天曉他們,很需要擺脫敵人地追擊。
楊輕聲對胭脂說,“去掉外套,你能上牆嗎?”
胭脂搖搖頭,“我不會。”
楊隨手將胭脂地繡帶取下來,“扔掉外衣,我帶你走!”
楊帶着胭脂上了牆,很快就越過了幾道院子,悄悄地俯身到了一座房頂上。
“先從這裡下去,看看鬼子情況。然後我們再找路回去。”楊輕聲說。自己悄悄探身往下看,下面是個衚衕,很窄,衚衕裡沒有燈光,但因爲有積雪,並不是太黑。隔了衚衕是個大院子,裡面一時還算安靜。楊正要跳下房子,猛然胭脂一拉他,悄聲說:“前面有鬼子。”
胭脂被楊抱着拉着,不時地上牆上房,對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地她,是個極大的刺激。少女天生喜歡浪漫刺激地天性,很快就被激發出來,驚喜激動遠遠戰勝了恐懼,高度的興奮使得她反應機敏了很多。
果然,衚衕口進來一小隊鬼子巡邏兵,並不是搜索的鬼子隊形!楊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個巡邏隊!
楊又向前面的院子看看,待巡邏隊過去,悄聲問道:“胭脂,你知道那個院子是幹什麼的嗎?怎麼會有鬼子巡邏隊繞着院子走?”
“是西德順飯店。很有名的。您不知道?”胭脂看着大房子,“聽說裡面設施很豪華,看到那個高樓了嗎,就是它的標誌。”
“西德順?”楊嘟囓一句,猛然想起,不就是天皇特使下榻的地方!看看裡面的警戒似乎並不嚴密,大概是都集中到了外面!“想不想看看天皇特使的房間?”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