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軍花費了兩個小時便控制了阿納姆,路易利用軍事威脅和利益誘惑等手段成功和市議會的議員們達成了協議——“法軍只保留最低限度的衛隊,其餘退出城外,但阿納姆需交出所有的武裝”。
作爲首先迎接法軍入城之人,約瑟夫?巴達維也獲得了回報,他被路易任命爲警察性質的民兵自衛隊的隊長。這個任命不過是空頭任命,所謂的民兵自衛隊根本沒有一個士兵,約瑟夫?巴達維只獲得了名,而未獲得利,同時,他那“叛徒”、“親法賣國賊”的身份也做實了。
路易如此行事不過是爲了能更好的控制約瑟夫?巴達維,約瑟夫?巴達維深知此事的奧秘,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暗在心中叫苦,忠心服務於法王。
當夜,法軍只留下了五百名士兵把守街道、維持治安,其餘皆退出城市。路易爲了自身安全也離開了城市,搬入了約瑟夫?巴達維在郊外的別墅。
別墅是一幢兩層樓的小樓,共有十間房間。約瑟夫?巴達維年少時忙於事業,雖有幾個交往甚深的情人,卻直到二十年前事業穩定後才結婚。然而婚後不久,其妻在爲他生下一個女兒後便因產褥熱而死,事已,他年逾五旬,膝下卻只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兒。這幢郊外小樓,平日便是由他的女兒居住。
路易在約瑟夫?巴達維地引領下進入了別墅,剛進入一樓大廳,他便見到三位穿着白色裙子的女性正屈膝行禮。
這三位女性,皆是二旬不到的年紀,雖都穿着樸素的白色裙子,可中間那一位的裙子上比其餘二位的裙子多了幾朵蕾絲花邊,而她也是三人中最有姿色的。她的容貌雖不如瑪麗?安託瓦內特和瑪麗?阿德萊德,卻也是眉濃膚白、天生麗質,且與宮廷中的女子相比別有一番鄉土氣息,卻又不似女畫家伊麗莎白那樣的完全平民感,反而是一種鄉土感與高貴感結合的美感。
路易看了一眼約瑟夫?巴達維,手指着中間那位女子問道請問這位是……”
約瑟夫?巴達維立刻回答說陛下,她是我的女兒——凱瑟琳。”
路易點了點頭,隨即走上前去,握起她的手,將她扶了起來,而後又將她的手牽制嘴脣邊,用嘴脣輕輕一碰,接着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巴達維。”
凱瑟琳?巴達維瞪圓着眼睛,顯得非常拘謹。她迅速收回了手,再行了一個短促的屈膝禮迴應。
路易並不在意麪前這個“容貌還算不”的女子的行爲,他轉過身來,對女孩的父親說道我累了,請立刻帶我回我的房間。”
“是,陛下。”約瑟夫?巴達維神色驚慌地應了一聲。
再然後,路易及他的隨身侍女蘇姍便被帶到了二樓東側的房間中。
這間房間與巴黎宮廷中的國王臥室相比並不算大,但與普通的臥室相比卻也不能算小。雙人牀、壁爐、書桌、會客桌、沙發……實用的傢俱可說一應俱全。這間房間甚至還有一個暗門,暗門後的暗室擺有一張簡易的木板牀,顯然是爲傭人準備的。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經過多日的顛簸行軍後,路易的身體早已經疲憊到難以再抵擋高牀暖枕的程度。
蘇姍如往常般服侍路易就寢。
雖是在外行軍,可國王無論到哪裡都是國王,即使是睡覺時,也必須換上國王的睡袍。
路易任憑蘇姍施爲,心中卻在想着剛纔巴達維父女的樣子。
脫下上衣後,路易忍不住問道你剛纔看到了那個女孩的表情了嗎?似乎有些害怕。”
“她很美麗,陛下。”蘇姍答非所問地回了一句。
“是的,是有些姿色。”路易不解其意地隨口答道。
蘇姍脫去路易的襯衫,面對着一位英俊的年輕國王裸露的上半身,她面色如常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睡袍,一邊爲其穿上,一邊說道陛下,在她這個年紀都抵擋不了您的一個眼神,我想她是害怕被您征服,纔會不自覺地表現出恐懼。”
“真是這樣嗎?”不跳字。路易道,“但願不要有其他的。”
蘇姍掀開被子,隨即路易便上了牀。
蘇姍又多嘴地問道陛下,難道您對她沒有意思嗎?”不跳字。
路易微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在幾年前,我一定不會過這麼一個漂亮的、羞澀的少女,但是,現在我不能這麼做,因爲這會令她傷心。”
“是王后陛下。”
路易點了點頭,說道是。”
此時,路易將蘇姍只當做是一位值得信任的忠誠侍女,他儼然忘記了這位來自美洲的侍女也正處在少女最不安定的年紀,因而,他也忽略了這位身邊的感情。巧合的是,出身卑微,幾番淪爲奴隸的蘇姍,對心中的感情也渾然不知,她願意爲面前的這位拯救了的陛下付出生命,卻只是天真地將這樣的想法當做是純粹的感恩,完全沒有將之向男女情感方面歸類。
凱瑟琳?巴達維的房間在同一層樓的西側。西側的房間沒有東側的大,但因爲她喜歡夕陽,故而選擇了西側的房間。兩側的房間只相隔了十米,但因爲中間隔着數個空置客房,所以彼此間的隔音非常好。
的房間燈火通明,在房間中的父女並無任何睡意。
年輕的和年邁的父親坐在會客小圓桌的兩側,一番沉默之後,年輕的率先忍不住地站了起來,情切地說道我要離開,回阿納姆,或者去的別墅。”
“凱瑟琳,不要激動,先坐下。”年邁的父親以沉着冷靜的聲音安撫着激動的女兒,但他的面容亦滿是憂愁。
凱瑟琳雙手伏案,俯視着父親,嚴肅地問道爸爸,您難道想要讓您女兒的貞C被一個異國的已婚男子奪去嗎?”不跳字。
約瑟夫?巴達維驚愕地擡起了頭,但在與女兒對視一眼後又無奈地低了下來。他不自信地說道凱瑟琳,事情也許完全不會像你說的那樣,陛下還有很多事要做。”
凱瑟琳咬着嘴脣搖了搖頭,語氣肯定地說道他是一個偉大的男人,他征服了許多國家,也征服了許多。彭蒂耶夫郡主、薩丁尼亞公主,他的風流韻事中居然還有瑪麗?安託瓦內特王后的們,您認爲他會放過我嗎?”不跳字。
路易作爲歐洲最強大的法蘭西王國的國王,其知名度和曝光度遠超出他本人的想象,加之他在這幾年做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偉業,以及民衆對他私生活永不減少的興趣,使得他早已經不是他,使得每個地方、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位屬於的法蘭西國王存在。
距離法蘭西近在咫尺的荷蘭,自然對鄰國的這位國王非常感興趣,法王的風流韻事亦是貴族、們聚會中的主要話題。凱瑟琳也正是在與友人的會面、聚會中,如拼圖般地聽說了一些有關法蘭西國王的事蹟,這其中自然也有那已經被誇張了數倍的私生活。
“凱瑟琳,我雖然不你是從哪兒聽說了這些奇怪的傳言,但是,你不能走,你也走不到哪裡去。”約瑟夫?巴達維語氣沉重地說道,“整個荷蘭都會成爲他的王國,沒人能阻止他上某一個荷蘭的牀。”
凱瑟琳激動地隨口問道即使他要上你女兒的牀,奪走你女兒的貞C,毀去你女兒的名聲,你也能如此從容鎮定嗎?”不跳字。
約瑟夫?巴達維內心一怔,不由得心痛起來。他唯有這個女兒,又如何能坐視其成爲某一個男人的情婦,更何況是成爲一個以風流成名的少年國王的情婦。然而,多年的從商經歷,已讓他明白了“事不由己”這一道理,他已然踏出了第一步,便再難回頭。若是因此事激怒了法王,令法王不再提供保護,那麼後果就將不堪設想。
他唯有安慰道放心吧我想他不會的。他若想要荷蘭,就必須依靠我。他不是那種會爲了一個而放棄更多的人。”
“我不。”凱瑟琳鎮定地搖了搖頭,說道,“他即使想要荷蘭,也未必只需要您。以我們家族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幫助他得到荷蘭。”
聽到女兒說出實情,約瑟夫?巴達維也不禁暗中叫苦。他原本只想藉着法蘭西的力量來達到自身的政治願望,並在戰亂中左右逢源、各處取利,結果沒想到在莫名其妙之下就被捆綁上了法蘭西的戰車。而今,他感受到身邊已經不再屬於,而在年輕的法蘭西國王身上。沒有了法王的保護,他就不可能再安全地出入公衆場合。相反,法蘭西國王的選擇權太多,並不只是一個巴達維家族。
爲求家族自保,同時也爲了女兒能永遠的安樂生活,約瑟夫?巴達維只有付出一些代價,即使這份代價是女兒的貞C和名聲。他面不改色地說道放心吧如果一切順利,他就會離開。”
“?”凱瑟琳只一聽此話,也不是了,恍如心臟驟停而後又猛地一跳,於是便高聲疑問了一聲。她突然感受到,在那內心的深處居然有一絲不願。
過渡般的緩一下節奏,不過也就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