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距離‘波’茲南一千二百公里,軍隊需要四十日。萊茵蘭距離‘波’茲南八百公里,軍隊需要二十七日。德累斯頓距離‘波’茲南三百公里,軍隊需要十日。
法軍主力分爲三部,‘波’蘭軍、巴伐利亞軍和薩克森軍屯駐中歐,萊茵軍團和阿爾卑斯軍團屯駐萊茵蘭,近衛軍、近衛德意志軍團和近衛‘波’蘭軍團屯駐巴黎。駐紮中歐的薩克森軍、巴伐利亞軍和‘波’蘭軍先行出動,早已到達‘波’茲南。至於法蘭西本部各軍團,直到三月下旬,方纔開拔。
3月20日,萊茵軍團和阿爾卑斯軍團跨越萊茵河東去。同日,近衛軍離開巴黎。
路易將萊茵軍團和阿爾卑斯軍團定爲能獨立作戰的方面軍,故而授予了亨利?德?瓦特納和安德烈?馬塞納全權指揮權。他同時將近衛軍、近衛德意志軍團和近衛‘波’蘭軍團作爲麾下直屬,併爲統一指揮把這三支本無關係的獨立部隊編入同一戰鬥序列。之後,法軍多了一支擁兵10萬衆的“近衛集團軍”。
路易率領500貼身衛隊提前一日離開巴黎,於3月25日趕到‘波’茲南。
瓦爾塔河西岸方圓十里都是軍營。‘波’茲南北面是普魯士軍駐地,南面是奧地利、‘波’蘭、薩克森和巴伐利亞諸軍駐地。其時,懸掛鳶尾‘花’王旗的法蘭西軍隊尚未開到,可懸掛着‘波’蘭、薩克森和巴伐利亞國旗的三國部隊就是法蘭西軍隊。
路易到達之日,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約瑟夫二世亦同時到達,三人於是約定於次日開會商討進軍策略。
3月26日約定之刻,路易和迪昂兩人兩騎進入了普魯士軍營,只見腓特烈二世已經等候在宏偉的國王營帳外。他們隨即在營帳前下馬,一前一後走到了腓特烈二世面前。之後,法普兩位國王互相行禮、問候。
路易一身淡藍‘色’的法蘭西軍服,腓特烈二世一身深藍‘色’的普魯士軍服,軍服樣式、顏‘色’雖然不同,可同樣的簡樸、實用。兩位國王不是首次見面,彼此心照不宣地捨棄國王威儀,改以這身將官簡約。
腓特烈二世身後一左一右地站着兩位將軍,左邊一位是路易認識的亨利親王,右邊那位卻是他未曾見過的。腓特烈二世指着右邊那位介紹道:“陛下,他是布倫瑞克公爵,您和他應該是熟人。”
路易微笑着點了點頭,看着年近五旬的布倫瑞克公爵說道:“布倫瑞克公爵,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面,可我們早已經在其他地方面對面一次了。”
布倫瑞克公爵低眉點點頭,恭敬地回道:“陛下的才略讓人深爲佩服,維森塔爾戰役堪稱經典。”
“您過獎了!”路易微笑致意。
維森塔爾戰役是普法關係的分水嶺,亦是中歐形勢的分水嶺。戰役之前,普魯士和奧地利爭霸中歐,戰役之後,明爲普魯士、奧地利、法蘭西三足鼎立,卻實際是國力強大法蘭西一強獨霸。腓特烈二世亦是因這場戰役開始重視法蘭西,所以才調整策略,轉而與法蘭西聯合。
維森塔爾硝煙散盡,昔日的敵人已經是盟友,當時的對手如今卻互相示好。
未幾,一輛懸掛着神聖羅馬帝國旗幟的馬車駛入了軍營。馬車上紅下黑,且描繪着金‘色’‘花’紋,看似奢華。車子停下,‘侍’從走來開‘門’,約瑟夫二世從上走下,路易和腓特烈二世當即上前迎接。
約瑟夫二世頭戴一頂‘插’滿白‘色’羽‘毛’的三角帽,身穿鮮紅‘色’的奧地利軍服,肩披墨綠‘色’的匈牙利驃騎兵披風,腰佩銀劍,手握金杖,皇帝威風盡顯。
腓特烈二世呵呵笑道:“歡迎來到普魯士軍營,皇帝陛下。”他是在嘲笑,卻裝着若無其事。
路易陪笑道:“皇帝陛下遠來疲憊,不過,我們應該開始商談正事了吧!”
“沒錯。”腓特烈二世搶在約瑟夫二世面前說道,“先入我的營帳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地圖。”
約瑟夫二世眉角一‘抽’,苦笑着點點頭。
於是,三位君王一起進入了腓特烈二世的營帳。地圖如簾子般懸掛着,三位君王不約而同地走上前去。
腓特烈二世問路易道:“陛下,您應該有一套戰略了吧!”
路易點頭道:“我掌握了一些情報,所以也想到了一套戰略,只是需要兩位陛下配合。”
“奧地利一定配合。”約瑟夫二世不假思索地說。
“如若戰略可行,普魯士自然配合。”腓特烈二世猶猶豫豫地說,“不過,如若戰略不可行,普魯士會自行行動。”
“老東西真是厲害!”路易不動聲‘色’地暗想,“相比之下,約瑟夫二世倒差了很多。”
兩位君王面和心不合,在言語上‘交’鋒頗多。約瑟夫二世並不愚蠢,但在‘交’鋒之下顯得愚蠢。腓特烈二世屢屢得勝,但在‘交’鋒之中鋒芒太‘露’。
路易從容鎮定地走上一步,指着地圖說道:“華沙=明斯克-斯摩棱斯克是必走之路,也是道路質量最好的路線。俄羅斯需要時間反應,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我們先襲取華沙,這就可以打‘亂’俄羅斯的防禦部署。”
“好計策。”腓特烈二世點頭思慮道,“計策雖然是好計策,可由誰去進攻華沙呢?”
“華沙是‘波’蘭人的首都。”約瑟夫二世接語說道,“應該讓‘波’蘭人自己來收復。”
兩位國王心照不宣地站在了同一陣營下。華沙地處‘波’蘭平原腹地,歷來是‘波’蘭政治中心和民族主義中心。兩位國王覬覦‘波’蘭土地,卻都不對華沙感興趣。因此,他們不願在華沙‘浪’費兵力。
“他們居然站在了一起,但是這也正常。”路易心中暗語,“我本就沒打算讓他們去收復華沙。”於是,他說道:“是的,華沙是‘波’蘭人的首都,理所應當由‘波’蘭人自己收復。我打算讓‘波’蘭軍擔任先鋒,你們覺得如何?”
“‘波’蘭人勇猛善戰,槍騎兵尤其厲害,我覺得非常合適。”腓特烈二世同意至於不忘盛讚一番,虛僞之處也不失客觀評價。
約瑟夫二世卻突發憂慮:“華沙城牆堅固,去年可是圍了半年城。”
“放心吧!”路易自信地說,“不會有任何問題。”
腓特烈二世也道:“即使華沙不落也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迅速進攻俄羅斯本土,攻下聖彼得堡和莫斯科比上面都重要。”
“是的。”約瑟夫二世應聲道,“路上攻不下的城市可以圍困,大軍應該儘快朝俄羅斯本土出發。”
腓特烈二世接着說:“我們兵力廣闊,如若聚集在一起必然行動較慢。我覺得應該兵分多路,一來可在最短時間獲得最大戰果,二來可分散俄羅斯兵力,讓勝算增大。”
“非常正確。”約瑟夫二世道,“奧地利可以向烏克蘭、克里米亞等南部地區進軍,那裡距離奧地利本土不遠,方便補給。”
腓特烈二世道:“我猜想俄羅斯將會把主力放置在明斯克和斯摩棱斯克,普魯士可以朝這條線進攻,最終目標是莫斯科。”
約瑟夫二世和腓特烈二世默契地瓜分了任務。最後,腓特烈二世纔對路易問道:“陛下,您負責‘波’蘭和聖彼得堡如何?”
路易緊皺着臉遲遲不語,內心卻暗喜道:“一位國王,一位皇帝,不愧雄霸一方的君王。但是,你們又怎麼比得上我?這可是你們自己選的路。”
“好吧!”路易於是裝着不滿和無奈地同意了。
會議結束,路易帶着怒‘色’疾步走出營帳,二話不說便上馬離去。迪昂不知其意,急忙追了上去。
兩人奔出老遠才停下,剛一停下,路易便忍不住大笑起來。
“陛下,您怎麼了?”迪昂不解道。
笑聲漸止,路易解釋道:“我笑腓特烈二世和約瑟夫二世太愚蠢,太愚蠢了!”
“陛下,會議到底談了什麼?”迪昂問道。
路易答道:“奧地利出兵俄羅斯南部,普魯士進攻莫斯科,法蘭西進攻聖彼得堡。”
迪昂茫然不解,不明所以。 шшш ▪ttКan ▪C O
路易不屑地說道:“奧地利重視土地,忽視了俄羅斯南方糟糕的‘交’通狀況。普魯士主動走中路,實際是想將俄羅斯作爲藉口,令自己不進一步。最終能攻下聖彼得堡和莫斯科的只有法蘭西。”
“陛下,您說普魯士不想進攻?”
“當然!”路易道,“不只是不想進攻,他們甚至還想回頭。腓特烈二世太謹慎了,他想趁‘亂’奪取‘波’蘭土地,好讓普魯士王國的領土更加緊密、更加安全。可是,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陛下想做什麼?”
路易冷哼一聲,嚴肅地說道:“我要收復‘波’蘭,進佔聖彼得堡,在‘波’羅的海東岸所有城市的教堂頂上‘插’上法蘭西國旗。得到海洋才能得到一切,普魯士和俄羅斯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迪昂點了點頭。
“迪昂。”路易忽然叫了聲。
“陛下。”
路易下令:“你率領薩克森軍團開拔東進,能佔領華沙就佔領,不能佔領就包圍。‘波’蘭軍隊會緊隨其後,所以你不必擔心。”
“是,陛下。”迪昂應道。
ps: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犯困沒‘精’神,寫的質量也降低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