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和菲爾遜伯爵以劍對峙,因此,假面舞會也變成了一場決鬥,衆貴族們也紛紛聚攏來看這場好戲。
路易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知道只要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便能化解這場莫名其妙的決鬥,可是他也知道,如此一來便會流傳出對他和瑪麗?安託瓦內特都不利的流言。因此,他只能以一個蒙面貴族的身份來和菲爾遜伯爵決鬥。
國王雖然蒙着臉,可是,周圍的貴族並非所有人都沒有認出他。
“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和人產生紛爭?”蒙着臉的安娜站在人羣中,憂心忡忡地望着路易。
她現在的公開身份雖然是王子、公主們的家庭教師,可家庭教師應該做的工作都被她交給了手下人,她最喜歡也最得心應手的工作是“王后陛下的密友兼秘密護衛”。這一次假面舞會,雖然來的都是貴族,可她絲毫不敢懈怠,所以也在僞裝之後混入人羣中,結果還沒有弄清發生了什麼,便見到了戴着面具的路易要與人決鬥。她雖然對路易的劍術有着信心,可也不免擔心刀劍無眼。
正在她苦思解決辦法時,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奧熱羅准尉?”她暗暗說道,“也許可以拜託他。”
路易和菲爾遜伯爵在這時仍然對峙着。
路易右手緊握着劍,雙腿穩穩當當地站着。相反,主動挑戰者菲爾遜伯爵卻渾身顫抖,連劍都拿不穩。
“伯爵閣下,我看還是算了吧你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和我對決。”路易輕蔑地說。
“什麼也不必說了,我會讓你見識我的劍術的。”菲爾遜伯爵咬牙切齒道,“我會讓你和那個*子付出應有的代價,讓你們知道侮辱一個瑞典貴族的代價。”
“*子?”路易強忍着怒火,微笑着問道,“你說她是*子?”
“是的。”菲爾遜伯爵一副坦然的樣子,即使是說出了貴族不應該說的詞,他也沒有任何的愧色。
“糟糕”隱藏在人羣中的安娜暗叫不妙。
她剛對奧熱羅准尉吩咐完相關事宜,結果一回來便發覺不妙。
此時的路易面色如常,但雙目深邃,並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包括瑪麗?安託瓦內特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只有從小和國王一起長大的安娜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因爲現在的路易並不是真的一動不動,而是在醞釀,醞釀心中的怒火,好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毫無顧忌地殺人。
路易動手了。劍光一閃,他手中的劍便已經刺到了菲爾遜伯爵的面前。菲爾遜伯爵反應很快,立刻舉起劍來格擋。
噹的一聲,兩把劍格擋在一起,隨後決鬥的兩人便開始鬥起蠻力。
“不對,這不是路易的做法。”安娜驚訝一聲,突然恍悟,“原來是這樣,他瞄準的不是劍。”
正在這時,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把劍上時,路易已經飛起一腳,正中菲爾遜伯爵的襠部。
“啊”菲爾遜伯爵尖叫一聲,痛苦地抽着臉跪倒在地,連劍也丟了下來。
“噓……”
貴族們已經是噓聲一片,所有人都在指責路易的非紳士行爲。
路易表情冷酷地退開幾步,冷冰冰地說道:“這不是紳士間的決鬥,而是一位騎士爲剛被你所侮辱的女士復仇的復仇之戰。”
菲爾遜伯爵疼痛得滿頭大汗,但他仍然拾起了劍,吃力地站了起來。
路易沒有乘機攻擊,反而開口說道:“聽說你是巴黎不少貴婦人的牀上客,不知道剛纔那一下會不會讓你被那些貴婦踢下牀來。”
“哈哈哈哈……”之前一片噓聲的貴族,如今卻放聲大笑。
菲爾遜伯爵因疼痛而扭曲的臉,如今又漲紅了起來。他看了看兩邊,見到都是嘲笑他的人,不禁更爲痛恨面前的這個幾次三番羞辱於他的蒙面人。
“你是什麼人?”菲爾遜伯爵聲音沙啞地問道。
“你要知道這個幹什麼?”路易高傲地問道,潛臺詞便是在說“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沒有必要回答”。
“我只是想要知道我的敵人是誰”菲爾遜伯爵兇狠地回答說。
“知道又怎麼樣?”路易陰着臉說道,“你以爲你還可以報仇嗎?今天你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裡了。”
“你難道想要在法蘭西國王的宮殿中殺人?”菲爾遜伯爵那抽搐的臉上擠出了一絲難看笑容,他根本不相信有人敢在這裡殺人。
“當然可以。”這個時候的路易,心中沒有一絲饒恕之意,更沒有任何的顧慮,已經化身爲了死神。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仍然有不少人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安娜卻是知道路易是說得出、又做得到的。剛纔的一番交手,她已經看出了這場決鬥的結果——路易不僅在劍術上更勝一籌,更是因那突然的一腳佔得了先機,菲爾遜伯爵是在劫難逃。
菲爾遜伯爵扭曲的臉逐漸恢復正常,他的痛苦也大大緩解,可是隻要一動,下部仍然會傳來穿心的刺痛。他喘着氣,問道:“請留下姓名,這樣這場決鬥才能合法。”
“雙方身份明確,這是決鬥合法的第一條件。”路易說完後,平直地舉着劍,緩慢地原地轉了一圈,邊轉邊說,“在場的衆貴族是見證人,見證人是最重要的條件。”
“沒錯。”菲爾遜伯爵自幼接受貴族教育,因此在長相俊朗的同時,氣度也十分不俗。此時的他,已經恢復了往常的貴族氣度。
“那好吧我也不想惹麻煩。”路易微微一笑,心中已在思索化名。他已經決定在此地殺死菲爾遜伯爵,但在不能暴露身份的情況下,他必須尋找一個化名。
“拉羅謝爾,”路易微笑道,“我是拉羅謝爾伯爵。”
“拉羅謝爾?”菲爾遜伯爵遲疑了起來,暗思道,“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巴黎有這個人?”
不僅是菲爾遜伯爵,在場的所有人都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畢竟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路易看到周圍人的反應,立即對菲爾遜伯爵說道:“我是國王陛下新近封的貴族,如果有疑惑的話,那麼你可以像一個膽小鬼一樣逃走。”
菲爾遜伯爵被這麼一激,立刻拋去遲疑之色,舉起劍說道:“既然這樣,你就準備好去下地獄吧”
路易也擺開了架勢,並從容地微笑道:“抱歉,我如果死了只可能上天堂。但是,現在離我上天堂的日子還遠着呢”
一場決鬥即將開始,但就在這時,人羣后面突然吵嚷了起來。而後,只見人羣中讓開了一條道,一個身材魁梧的高個子軍官帶着十幾名侍衛走了過來。
“奧熱羅?”路易疑惑地看着突然闖入的奧熱羅,卻發現他在不經意間朝人羣中看了一眼。
心覺疑惑的路易也急忙循着奧熱羅的視線望去,只見到那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安娜?”
認出了安娜後,路易便明白了這一切變故的緣由。
“王宮不是決鬥場。依照國王陛下的命令,我要將你們兩個逮捕。”說着,奧熱羅便吩咐手下人將路易和菲爾遜伯爵抓了起來,接着又將他們帶了出去。
這一切只是演戲。待到遠離人羣后,奧熱羅便趁着四下無人釋放了路易。在打發走士兵後,他輕聲地問道:“陛下,那個人怎麼辦?”
路易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而後便擡手將礙事的面具摘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心有不甘地說:“先關入巴士底獄,要最骯髒的房間。”
“是,陛下。”奧熱羅點了點頭。
路易非常遺憾不能當場親手處死這個膽敢辱罵瑪麗?安託瓦內特的人。在將菲爾遜伯爵關入巴士底獄,並且將這一事件變爲刑事案件後,瑞典方面必然會來求情,屆時便不可能對他如何。而在這件事上,路易也知道不可能真的在法律上佔到優勢,因爲他這個當事人是不能出面的。
假面舞會因一場決鬥鬧劇而提前終止。事實是瑪麗?安託瓦內特對舞會不再趕興趣,而提前返回了臥室,並通知宮廷侍從結束舞會。
路易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靜,所以他也一直沒有去見瑪麗?安託瓦內特。直到晚餐時,他才能夠心平氣和地與瑪麗?安託瓦內特共同坐在一張餐桌邊。
晚餐過後,路易一反常態地沒有去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王后臥室。他跟着瑪麗?安託瓦內特進去,一進入便問道:“尊敬的王后陛下,今天有兩位紳士爲您決鬥,您感覺榮幸嗎?”
“不——”瑪麗?安託瓦內特拖着長音回了一聲,而後一邊背對着路易,在艾德里安娜的幫助下脫衣,一邊說,“如果爲我決鬥的是國王陛下,而不是什麼拉羅謝爾伯爵。”
“那麼我可以明天就下令加上一個拉羅謝爾伯爵的頭銜。”路易微笑着上前,這時,瑪麗?安託瓦內特已經一絲不掛。
路易從後抱住了她,嘴脣已經開始親吻她的脖頸。
一旁的艾德里安娜此時正拿着襯裙,她本想要爲王后換上,可見到這種香豔的景象,她不禁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路易在準備更進一步時,也注意到了艾德里安娜。於是,他暫且停下,對艾德里安娜說道:“夫人,你的丈夫已經回到了巴黎,今天回家去吧”
“是”艾德里安娜根本沒有聽明白路易說了什麼,只是下意識地應聲、離開,直到走出臥室,才意識到應該儘快回家。
“你答應我的。”路易已經將瑪麗?安託瓦內特轉了過來,說完後便吻了上去。
他的雙手環抱着她,摟得很緊,因爲他擔心會失去。
她被摟得快要窒息,可是她沒有掙扎,因爲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她一直希望被他如此緊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