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懶豬,我帶你看日出去。”
“隨便進女生的臥室,你丟人不呀。”
“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換過尿布哪,該看的早看過了。”
宛如盯着房間的某一點,彷彿看見安志軒一臉不屑的樣子。
“壞蛋,竟然敢說你什麼都看過了。”宛如嘟着嘀咕着。
“每一次日出就代表新一天的開始,無論黎明前再怎麼黑暗,只要這金光一現,所有的黑暗都將不復存在,這就是希望,是我們每個人心中的希望。”
“志軒哥,我才發現,你是個男人。”
“什麼?林宛如,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哪點不象男人?你怎麼可以才發現我是個男人呀?”
“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你得給我說清楚,這也太傷我自尊了,天呀,我還要不要活了?”
宛如的眼角又溼潤起來,她喃喃的說:“志軒哥,你一直都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晚上,安志軒回家時,宛如站在門口等着他:“志軒哥,我想回美國。”
安志軒一愣,璇即說:“是想逃避嗎?”
宛如低下頭,她的確是想逃避,她弄不清自己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到底想要什麼。安志軒,這個一直象哥哥一樣關心她,照顧她的男人,突然對她說:他愛上她了。她有些害怕,她以爲她一直把他當哥哥的,可是,當他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站在她面前時,她真的害怕了,她不敢相信男人,不敢相信婚姻,她,更不敢相信自己。所以,她想逃避。
安志軒微微一笑說:“沒關係,想回美國是嗎?我陪你。”
宛如驚訝的說:“你要陪我回美國?”
“是呀,我可不放心讓你自己回去,萬一不留神,再讓別人看中了,搶跑了,我去哪找去。”他一本正經的說。
宛如愕然的瞪大眼睛,“你、你去幹什麼?我是回去看我的父母和女兒,你看誰呀?”
“我也看父母和、和你女兒,我也把馨馨當我女兒,怎麼的,不行?”
“你、你怎麼這麼、這麼無賴呀。”宛如想了半天,也只有用無賴來形容他了。
安志軒無所謂的笑着說:“反正我是賴上你了,想甩掉我,門都沒有。”說完,他哼着歌進了浴室。宛如跟着他後面叫着:“安志軒,你能不能正經點?”
安志軒在浴室裡說:“怎麼?你想進來一起洗嗎?那你就知道我正經不正經了。”
宛如氣的狠狠拍了下門,跑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說走馬上就走,安志軒立即訂了機票,帶着宛如乘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
當宛如站在林家父母眼前時,宛如媽媽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 出了毛病,她做夢似的對宛如爸爸說:“真的是宛如回來了嗎?”
“是,你不是天天唸叨嗎?怎麼現在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宛如爸爸笑着說。
宛如媽媽一把將宛如抱進懷裡,激動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可憐
的女兒,你好了嗎?想死媽媽了。”
宛如伏在媽媽懷裡,享受着久違的母愛,她柔聲說:“媽,是我,我好了,我回來了。”
宛如媽媽將宛如拉起來,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着,然後帶着淚說:“人胖了些,臉色也紅暈了,宛如,真的是你呀。”
宛如看着兩鬢已經花白的母親,流着淚說:“媽,是我不好,總讓你替我操心。”母女倆又抱在一起抹起了眼淚。
宛如爸爸說:“天天想天天想,現在宛如回來了,你還哭什麼,他們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你也不讓她歇會。”
宛如媽媽這才醒悟似的拉着宛如的手:“快坐下,快坐下,讓媽媽好好瞧瞧你。”
宛如爸爸感激的對安志軒說:“志軒呀,我們得怎麼感謝你呢,是你救了宛如呀。”
安志軒開玩笑似的說:“伯父別這麼說,我這麼做可是有代價的。”
“你要什麼代價,你說,只要你伯父伯母能做到,拼了老命也會去做。”宛如爸爸打着哈哈說。
“哎呀,伯父,這可不敢。”安志軒忙笑着說:“我只是想找伯父伯母討樣東西,不知道伯父伯母是否肯割愛?”
宛如爸爸和媽媽互相看了一眼,宛如爸爸說:“你說,只要是我們有的,我們都給。”
“我想娶宛如。”安志軒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說。
一時之間,宛如爸爸媽媽都愣住了,宛如則叫了一聲:“志軒哥,你能不能正經點呀。”
“我很正經呀,真的,伯父伯母,我不是開玩笑的,我說的是認真的。”他一臉認真的說。
宛如爸爸突然大笑起來:“志軒,好小子,原來你在這等我們哪,這個,你還得看宛如願意不願意呀。”
“她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因爲他都把我的心偷走了,我是一定要娶她的。”安志軒一臉的無賴相,氣得宛如直用眼睛瞪着他。
晚上馨馨放學回來,見到媽媽更是高興得摟着宛如不肯撒手,一個勁的在宛如懷裡撒嬌,宛如疼愛的看着這個聚少離多的女兒,一種愧疚油然而起,她心疼的說:“馨馨,是媽媽不好,這些年,媽媽也沒好好照顧過你。”
馨馨懂事的說:“媽,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現在應該由我來照顧你和外公外婆了。”
宛如欣慰的看着女兒那張清純的小臉,心裡不由得一陣發酸。
那天晚上,宛如媽媽來到宛如的臥室,宛如象兒時一樣偎在媽媽懷裡。
“宛如呀,你跟媽說實話,你對志軒是個什麼意思。”宛如媽媽問。
“我也不知道,本來我一直把他當哥哥的,可是,現在他說要跟我結婚,我有些接受不了,再說,我不想再結婚了,我對婚姻已經沒有信心了。”宛如幽幽的說。
“你真的一直把他當哥哥嗎?你對他一點別的想法也沒有嗎?”宛如媽媽追問着。
“我不知道,媽,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也說不清對他是種什麼樣的感情了。”宛如的眼裡閃過一絲迷惑。
“那麼,你想離開他嗎?想以後再也見不到他嗎?”媽媽又問。
宛如搖了搖頭,“不,我喜歡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我的心很安靜,很安全,每次我一想到離開他,心裡就很難過。”
“那你跟他在一起覺得快樂嗎?”媽媽問。
“嗯,和他在澳洲的日子裡,真的是我這輩子最輕鬆,最快樂的日子,我剛去的時候,病得很重,是他天天帶着我,寧肯自己照顧我,也不讓我住進那個治療室,我聽說,那時我經常犯病,把他折騰得筋疲力盡,他的那些學生都心疼的讓他把我送到治療室去,可是他都沒同意。”
宛如媽媽笑着說:“那你爲什麼要拒絕他呢?”
“媽,我已經不是個小姑娘了,馨馨都這麼大了,再說,再說,安家就他這麼一個孩子,我已經不能再生了。”宛如的聲音低了下去,臉上流露出難過的表情。
“唉,可憐的孩子,爲什麼不讓這一切落到我身上呢?爲什麼要讓你受這麼多苦呢?”媽媽突然傷心的說。
“媽,你別這麼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這就是我的命,能陪在你們身邊,能有馨馨,已經是老天爺在眷顧我了,我不想再貪心了,我只想安靜的生活下去。”宛如落寞的說。
“可是,我看志軒好象很有信心的樣子,你這樣拒絕他,他會受得了嗎?”宛如媽媽說。
“這也是爲他好,憑他的條件,再找一個比我好千萬倍的女孩都沒問題,何苦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呢?”
宛如媽媽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緊緊的摟着女兒,心裡莫名的痛着。
安志軒並沒有因爲宛如對他的冷淡而退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關心着她,關心着林家的每一個人。
這天,馨馨放學時,意外的發現安志軒叔叔站在學校門口,她高興的迎上前去,叫着:“安叔叔,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放學,順便跟你討論一些事情。”安志軒微笑着說。
“想說媽媽的事吧。”馨馨俏皮的歪着頭,笑着問。
“鬼丫頭,什麼都瞞不過你呀。”安志軒拍了一下馨馨的頭說。
“你每天跟在媽媽後面不停的讓她嫁給你,聾子的耳朵都要出繭子了。”馨馨打趣的說。
“呵呵,那有什麼用,你媽她不同意呀,我是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馨馨,你給安叔叔個意見,你看安叔叔還有機會嗎?”安志軒象跟大人說話似的問馨馨。
“那要看叔叔的誠意了。”小馨馨驕傲的仰着頭。
“什麼誠意?”安志奇怪的問。
“想娶我媽的誠意呀。”小馨馨一臉想當然的說。
“我有呀,我當然有誠意了,不然我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這不就是我的誠意嗎?”安志軒不解的問。
“我們都知道你有誠意,可是這遠遠不夠,你得讓媽媽被你的誠意所感動呀,那樣她才能真正看到你的誠意呀。”小馨馨象個戀愛專家似的說:“安叔叔,我發現你很笨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