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新怔怔的看着面無表情的宛如,半晌,他站了起來,從衣櫥裡拿出衣服替宛如穿上,然後拉着宛如的手,帶着她出了門。
天已經完全黑了,宛如突然象害怕似的緊緊抓住孫建新的手,一雙大眼睛裡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孫建新安慰着她:“別怕,別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宛如象是聽懂了似的點點頭,雙手緊緊的抓着孫建新的胳膊,用一種小心翼翼的步伐跟着孫建新。孫建新打開車門,讓宛如坐進去,自己隨後也坐了進去,他發動汽車,向臨市駛去。
孫建新憑着多年行醫的經驗,宛如的精神一定出了問題。但他不敢在本市找人爲宛如看病,所以他帶着宛如到了臨市。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奔波,他們到臨市時,已經是午夜十一時了,孫建新找了一家賓館,帶着宛如住了進去。
宛如打量着賓館的房間,忽然說:“我想回家。”
孫建新對精神科不是很瞭解,見宛如竟然知道這不是家,忙又問:“你知道家在哪嗎?”
宛如茫然的看着孫建新,然後搖搖頭說:“我想回家。”
孫建新泄氣的讓宛如躺在牀上,對她說:“我們在這住一晚,明天就回家,你聽話,不聽話我要生氣了。”
宛如立即顯得很害怕的樣子,將身子縮成一團:“不要打我,我聽話,不要打我。”
第二天一早,孫建新就帶着宛如到了當地一家精神病醫院掛了急診,經醫生初步診斷,宛如患了封閉性精神分裂症。這是由於病者受到某種刺激,而這種刺激超過了患者的心裡承受能力,使患者出現了一些封閉自我的精神病。患者主觀意識是想忘卻那種承受不了的事情,但同時,也會忘卻一些最平常的事。此類患者會出現目光呆滯,行動遲緩,膽小,怕人,怕聲,怕黑,沒有安全感。
醫生建議,宛如最好入院治療,她目前的症狀尚輕,及時治療是可以痊癒的。孫建新謝過醫生,帶着宛如坐在車裡,他蹙緊雙眉,看着宛如瑟瑟的縮在椅子上。
孫建新煩躁的點燃一根菸,狠狠的吸了一口。望着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流,孫建新的腦子飛快的運轉着。最後他將快要燃盡的菸頭甩出車窗外,果斷的發動了汽車,將宛如帶回了家。
他還是將宛如鎖在家裡,自己每天去公司處理公司的日常事宜,由於宛如不在,公司裡的事由他全權負責。一些需要由宛如簽字的文件,他便帶回家,哄着宛如簽了字,然後再拿回公司。在宛如不在這段時間,他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和井井有條,各種業績也呈穩步上升趨勢。
在宛如身上的傷完全好了的時候,他終於將宛如患病的事告訴了林家。
“媽,爸,你們能來一趟嗎?宛如好象不對勁。”孫建新給林家父母打了電話。
林家父母急忙來到他們家,一進門,就見宛如正呆呆的坐在牀上。
“怎麼了?哪不舒服?”宛如媽媽急切的問。
宛如愣愣的看着媽媽,然後重複着:“哪
不舒服?”說完,竟然嘿嘿的笑了兩聲。
林家父母奇怪的看着女兒,“這是怎麼了?什麼病呀?”
孫建新說:“上個月,宛如突然說她要去趟上海,我也沒多問,沒想到她回來就變成這樣了,癡癡呆呆的,還總一個人傻笑,問她什麼也不說,只是重複着我的問話。”
林父皺着眉說:“她遇到什麼事了嗎?”
孫建新搖搖頭說:“不清楚,去上海之前還好好的呢。”
“她和誰去的,找來問問,在上海發生什麼事了。”林母盯着女兒的臉說。
“我、這個……”孫建新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林父不耐煩的說:“到底怎麼回事,吞吞吐吐的幹什麼。”
孫建新象是不情願的說:“我只是聽說,她是跟一個男人一起去的,至於這個男人是誰,我不知道,這還是我在機場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的,說他在機場看見宛如和一個男人一起上了飛往上海的飛機。”
“那個男人是誰呀?”林母問。
孫建新搖搖頭,一臉的痛苦。
宛如媽媽拉着宛如的手說:“宛如,你和誰一起去的上海?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媽媽見宛如還是一副傻傻的樣子,不禁有些着急,晃着宛如的肩膀,催問着:“你到是說呀,到底出了什麼事呀?”
宛如突然象是害怕似的,一把推開媽媽的手,向牀角縮去,嘴裡不停的說:“別碰我,別碰我。”
媽媽驚愕的看着女兒,然後她紅了眼眶,“怎麼成了這樣了呀?”她說。
孫建新說:“爸,您看……”
爸爸難過的閉了閉眼睛,沉重的說:“抓緊時間治吧。”
宛如終於被送進醫院了。
孫建新又給於紅打了電話,說了宛如患病的事,同時說起暫時代替宛如職務的事。於紅給林母打了電話,瞭解了一下情況,因爲她一時回不來,所以把授權給了孫建新。自此,孫建新完全替代了宛如,成了於氏的副總裁。
宛如住在醫院裡,她很安靜,不象其他病人那樣瘋瘋顛顛,她象一個正常人一樣,每天默默的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她很少出房間,無論看到什麼人,她都會恐懼的瞪大雙眼,然後瑟瑟的躲進牆角。
爸爸媽媽傷心的問醫生:“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從她的症狀看,好象是受了什麼刺激,現在除了用藥物治療,最重要的是心理治療,這也需要家屬積極的配合,家屬的關愛才是她最好的良藥。”
爸爸媽媽點頭稱是,他們心痛的看着女兒,媽媽把頭伏在爸爸的懷裡,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孫建新自從掌管了於氏,大刀闊斧的進行了改革,公司的人員也暗暗進行了調整,一些重要崗位都換上了他的心腹。爲了徹底掌控公司,孫建新把公司的每條運行線路都進行了梳理,從而把整間公司的運行網和關係網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當於紅從國外回來時,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於紅髮現公司已經被
孫建新掌控時,大驚失色,她急忙趕到林家。
“宛如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病倒了?”於紅焦慮的問。
媽媽傷心的嘆着氣說:“誰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只是聽建新說她和一個男人去了趟上海,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去上海?和一個男人?”於紅疑惑的問。“怎麼會有這種事?”
爸爸也沉痛的說:“這孩子不知道怎麼又犯了這個毛病,到底那個男人是誰呢?”
於紅沉聲說:“你們調查了嗎?我看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林家父母不解的看着她,於紅接着說:“公司現在已經被孫建新全面掌控了,我現在只是個有名無實的總裁,現在可以準確的說,孫建新奪取了公司,他隨時都可以把我踢出董事局。”
林家父母驚愕的看着於紅,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於紅鎮靜的說:“他現在沒有踢我出董事局,是因爲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看宛如的事與他脫不了關係。”
“那該怎麼辦?難道他真的騙了我們?”媽媽不可置信的說。
爸爸想了想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宛如,只要宛如好了,一切就都明白了。”
最後,於紅決定,將宛如送出國治療,儘快將宛如的病治好,孫建新這邊由於紅出面與他周旋。
孫建新對於林家父母提出的要送宛如出國治療的方案是不同意的。
“爸,媽,我不同意送宛如出國治療,國內的醫療水平並不比國外差,而且,宛如需要我們大家的關心,出了國,我們都離得太遠了,這樣對宛如的恢復沒有好處。”孫建新對林家父母說。
林父說:“建新說的有道理,可是宛如現在在這裡一點起色都沒有,我也建議讓她換個環境,也許現在的環境對宛如來說是個不願康復的理由呢,這誰也說不準。”
“爸,宛如是我老婆,我不想讓她出去,我想陪在她身邊。”孫建新說,他不能讓宛如離開,一旦宛如離開了他的掌握,那出什麼事他就無可預料了,可是林家父母堅持要送宛如走,孫建新一時也阻擋不了,於是,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宛如身上。
孫建新到醫院看宛如,宛如還一如既往的縮在牀角。由於患病,宛如的胃口大減,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顯得她那雙大眼睛尤其的大。
孫建新坐在宛如的牀前,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說:“老婆,還記得我嗎?”
宛如衝着他傻傻的一笑,然後又是面無表情。
孫建新接着說:“老婆,你爸媽要送你出國,你想去嗎?”
宛如那雙空洞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漣漪,就好象是根本沒有聽見孫建新的話。孫建新附在宛如的耳邊,輕聲說:“林宛如,說你不想出國,說你不想出國。”他不停的在宛如耳邊說的這句話。宛如還是傻傻的看着他,他把一隻大手沿着宛如的住院服滑進去,碰觸到宛如的肌膚,宛如立即象是被什麼蟄了似的彈跳起來,並迅速向後躲去,嘴裡不停的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