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軒用那帶着悲傷的聲音緩緩向講訴着他和蔣紫涵的愛情故事,講到高興的地方,他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講到 傷心的地方,他的眼裡流露出傷痛和悲哀。
宛如始終安靜的聽着,她的心跟着安志軒的講訴起浮着,她跟着他傷心,替他難過,也爲他感到痛心。那麼好的女孩爲什麼老天不可眷顧,爲什麼要那麼早奪去她的生命?宛如默默的陪着他流着淚,直到他說到紫涵對他說:她在天堂等着他。
宛如忍不住抽泣起來。
“志軒哥,不要再難過了,紫涵在天堂見到你這個樣子,她也會難過的。”宛如說。
安志軒閉了閉酸澀的雙眼,說:“天堂真的很遙遠,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走到。”
宛如吃驚的睜大眼睛,說:“志軒哥,紫涵不是讓你好好活着嗎?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安志軒微微苦笑了一下,說:“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只是在等,等我去找她那一天。”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對她說什麼?說你爲了她孤苦了一生,痛苦了一生,封閉了一生?你認爲她會快樂嗎?”宛如脫口而出。
安志軒愣了一下,宛如接着說:“如果是我,我不會希望你這樣的,我希望你幸福快樂,這纔是我的希望,看着你這麼痛苦,我想紫涵也不會快樂的,陰陽相隔,你讓她如何能安心呢?也許她正望着你暗自垂淚呢。”
一連幾天,安志軒好象都不在狀態,每次宛如叫他,他都象是被從沉思中叫醒似的,愣愣的樣子。宛如暗暗的嘆了口氣,他自己是心理醫生,如果他自己解決不了他的心結,別人又能怎麼做呢?宛如很苦惱。
她沒有別的辦法,只有不停的逗着他說話。
“志軒哥,晚上吃什麼?想吃魚嗎?我讓羅絲帶我去買魚,我給你做魚吧。”安志軒從小生活在海邊,自然是喜歡吃魚的。
安志軒無所謂的點點頭:“吃什麼都行,不用那麼麻煩。”
安志軒上班了,宛如叫來羅絲,讓她陪着自己去市場買了一條大鯉魚回來。可是宛如根本就不會做,羅絲幫着她將魚收拾了出來,宛如象模象樣的學着羅絲的樣子,看着羅絲將魚洗淨,放進鍋裡。宛如突然有種慾望,她突然想自己做給志軒吃。
羅絲吃驚的看着宛如:“夫人,你會做嗎?”接觸了這麼久,她可從來沒有看見宛如做過什麼飯菜。
“嘿嘿,我不會,所以要你教我呀。”宛如不好意思的說。
結果那頓晚飯是由羅絲指導,宛如出手,兩個人嘰嘰喳喳的折騰了好一陣子纔將飯菜擺上了餐桌。安志軒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宛如和羅絲站在餐桌前,嘻嘻哈哈的說笑着。他好奇的問:“什麼事這麼高興?”
“志軒哥,快來嚐嚐,這可是我做的哦。”宛如驕傲的說。
安志軒露出一臉的驚異,忍不住張嘴接住宛如遞上來的一口魚肉。他品了品:“嗯,不錯,不過,象是羅絲的手藝呀。”
羅絲忙
說:“這絕對是夫人做的,我真的沒動手,我只是在旁邊說來着。”
安志軒不禁笑了起來,他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的宛如,誇獎着:“不錯,能吃到我們小公主做的飯菜,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口福。”宛如開心的笑了起來。
安志軒的情緒在一天天好轉,終於,在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裡,他對宛如說:“宛如,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宛如奇怪的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安志軒的神色有些肅穆。宛如跟着他上了車,汽車一路飛奔,安志軒沒有再說話,只是安靜的開着車。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停在一座公墓,安志軒下了車,帶着宛如向裡走去。他們走到一座墓碑前,安志軒站下了,靜靜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宛如這纔看清,那照片上人的,正是他牀頭櫃裡放着的那個女孩。
“我和紫涵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說起你,所以她一直說想認識認識你,她說和你一定會成爲很好的朋友。”安志軒平靜的說。
宛如慢慢蹲下來,用手輕輕的撫摸着那上面的女孩子。
“紫涵,這就是宛如,我跟你說過的,我們的小公主,那個總喜歡跟在我身後的小賴皮狗。”安志軒的語氣裡沒有一絲嘻笑的味道,但還是換來宛如的瞪視。
“紫涵,我今天帶她來就是想讓你們認識下,也許,”他頓了一下,接着說:“她會需要我。”
這下輪到宛如吃驚了,她愕然的看着他。
安志軒並沒有看她,還是一味的對着紫涵說:“這傻丫頭還和小時候一樣不懂得照顧自己,我實在是不放心,所以,我想繼續照顧她。”
“等等,安志軒,你在說什麼?”宛如急急的叫着。
安志軒這纔將目光從紫涵的墓碑上移到了宛如身上,他鎮靜的看着她說:“我認爲,你離不開我的照顧。”
“你什麼意思?我、我怎麼聽不明白?”宛如疑惑的說。
安志軒上前一步,握住她的雙肩,肯定的說:“我想,我愛上你了。”
“志軒哥,你是不是病了?哪不舒服?”宛如驚愕的說。
“傻丫頭,你也老大不小了,孩子都那麼大了,不知道我在向你求婚嗎?”安志軒無奈的說。
“等等,志軒哥,你別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我、我們怎麼能……”
安志軒又看了看墓碑上微笑的紫涵,象是得到了某些鼓勵,他猛的將宛如擁進懷裡,輕輕的吻上她輕顫的雙脣。
宛如愕然的瞪大了雙眼,忘了掙扎,沒了思想,就那麼怔怔的被安志軒渾厚的長舌擠進了口中,纏住了她的柔舌。
一切都太突然了,宛如完全沒有適應過來,當他們回到安志軒的家時,她還是渾渾愕愕的,不知所措。
安志軒笑着說:“怎麼了?傻了?”
“安志軒,你搞錯了吧,還是你哪根神經錯亂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宛如瞪着他問。
“你不覺得,我對你跟對別
人不一樣嗎?你看見我對別的女人這樣過嗎?”安志軒一臉的戲謔。
“可是,我們是兄妹呀。”宛如說。
“你姓林,我姓安,怎麼會是兄妹?”安志軒依舊笑着說。
“不應該是這樣的,志軒哥,我一直當你是哥哥。”宛如想說服一臉笑意的安志軒。
“那以後就不要當我是哥哥了。”安志軒無所謂的說。
“可是,可是,我不想再跟男人有任何瓜葛了。”宛如的眼裡閃過一絲恐懼,她有些艱難的說。
“笑話,我們一直住在一個屋檐下,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男人?”安志軒向她逼近了一步。
宛如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口拙,竟然表達不清自己的意思,她猛的站起來說:“我不同意,我不想再結婚了,我只想守着我的女兒安靜的過完一生。”
安志軒微微一笑,說:“我是你的心理醫生,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我可以給你時間,所以我知道,你對我有意思。”他挑逗似的說。
宛如的臉立即漲得通紅,她忙否認着:“沒有,真的沒有。”
安志軒慢慢的將身體靠近宛如,逼得宛如不得不後退着,一下子坐到沙發上。
“你很依賴我,你承認嗎?”安志軒的嘴角帶着自信的微笑。
宛如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安志軒又問:“你很關心我,對嗎?”宛如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痛,你會跟着我痛,我笑,你會跟着我笑,對嗎?”安志軒逼問着。
“我照顧你這麼久,我們每天朝夕相處,你就感覺不到我對你的不同嗎?”安志軒認真的說。
“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的心已經封閉了這麼久,是你把它打開的,所以你要負責。”他有些無賴的說。
宛如愣愣的看着他,她想不通,他怎麼一下子變了,變得這麼、這麼無賴。
安志軒又笑着說:“傻丫頭,別愣着了,我現在去實驗室,你可以考慮一下是否接受我的求愛。”他擡起手親暱的捏了捏宛如幾乎僵硬的臉,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宛如一時還沒緩過勁來,她愣愣的坐在那,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本來他還沉浸在他和紫涵的愛情裡,怎麼一下子就變過來了?他怎麼會愛上她?
宛如呆呆的坐在那許久,才站了起來,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她有些疲憊的將自己扔在牀上,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中,一行清淚滑出眼角,緩緩向下流淌着。
驀地,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美麗的女人流淚的時候最迷人。”宛如猛的睜開眼睛,屋裡空無一人。是誰?是誰說的話?
“小姐不喜歡男人?不會吧。”那個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志軒哥。”宛如輕輕的叫出了聲。她想起來了,那是她在飛機上遇到安志軒時,他說過的話。
“其實男人比女人更有趣。”宛如想起那天安志軒一副痞子形象,不由得動了動嘴角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