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汴京那邊傳來消息,武松等人順利受封,武松被封爲定遠將軍,加“上騎都尉”,提領京東東路、河北東路兩路兵馬都指揮使,這是正五品的武將官職,其中定遠將軍是武散官,都指揮使纔是實權軍職。
本來朝廷是要封武松爲正四品的忠武將軍,河北承宣使的,不過事先有武植囑咐在前,武松自然是非常果斷的給推辭掉了這種高位,四品河北承宣使,那可是總領河北無路軍馬的高位,武松居然推辭,倒是引的滿朝上下對其刮目相看。
不過五品軍職在軍中也算很高的位置了,定遠將軍相當於後世的少將軍銜,都指揮使相當於後世的軍長職,現在,武松對於自己路內的軍隊有了很大的自主權,校尉以下軍官可以不用上報,自行任命。
武松的上騎都尉乃是軍中的勳職,相當於爵位體系中的男爵,以後逐步升上去就是人們常說的封侯封王!
這個爵位雖然低,但極其難得,非有大功不能獲得,不過最後武松也給辭掉了。
——還是因爲武植事前的囑咐。
武松如此謙遜,不止讓皇帝對他大爲滿意,滿朝文武,對其也是讚譽有加。
其餘諸將,各有封賞,花榮被封爲遊騎將軍,提領青州兵馬總管;盧俊義的名字居然連皇帝都有所耳聞,知他有意從軍,此次平亂又立有頭功,把原來的虛官職右武郎提升到了右武大夫,提領大名府兵馬總管,索超加封爲振武校尉,任大名府兵馬統制,與盧俊義一同領大名府兵馬。
金槍手徐寧本就是禁軍營使,現在因軍功升到了天武軍指揮使的位置,算是禁軍中一名高級統領了。
而魯智深林沖楊志他們,之前去汴京的時候武植還擔心他們會不會因爲以前是戴罪之身,而招惹什麼麻煩,畢竟這三人都是在汴京城大鬧過的,魯智深在大相國寺倒拔垂楊柳,楊志在汴京鬧市一刀宰了惡霸“沒毛大蟲”牛二,林沖更不用說,原本就是禁軍總教頭這種高級軍官,犯了帶刀入軍機重地白虎堂之罪,朝廷裡面諸位大臣甚至皇帝都是知道一二的。
本來去之前武植想要提醒他們幾句的,雖然他們的罪名都是走的合法途徑赦免了,但在朝堂裡面拋頭露面是不是不太好。
沒想到,武植剛一開口,便被他們用自己說過的話給堵了回去。
——“官人豈不知狄青將軍乎?”
聞言,武植愣了下後,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錯,狄青當初就是因爲犯罪才被髮配入軍中,從而建功立業的。在宋朝,文官如果背景不乾淨肯定會被追責,可是武將就不同了,在朝廷眼裡,軍營就是容納罪犯的地方,像武松花榮這樣沒有案底的反而有些異類了呢!
聖人訓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在朝廷這幫文人眼裡,魯智深林沖楊志他們簡直太可愛了,這說明朝廷以仁政治天下是宇宙真理!
所以,魯智深林沖楊志他們各自被封了副將校尉等品級不低的軍職,依舊歸武松直接領導。
而那些被押解進京的降將,朝廷也並未爲難,罪魁禍首耶律達葛裡畢竟已經死了,耶律齊被編入禁軍中任了一名騎軍教頭,其餘人都放了。
值得一提的是被武松救回來的葉良辰等人,葉良辰罪孽深重,卻因皇帝礙於王黼的情面,留他一命,被貶到了雷州任監軍,雷州在大宋最南邊,距離海南島只有一峽之隔,在宋朝這會算是最荒蠻的地區了。
其餘被俘諸將就沒那麼好運了,一律被髮配到了西北西寧州去充軍,和党項人打土仗去了。
…………
得知這些,武植心中可是樂開了花,武松得的這些職務,遠遠超過了武植的預期,雖然之前武松手握五路大軍,可那畢竟是戰時緊急狀態,一旦戰事結束,武松能保留京東東路這一支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可現在朝廷任命武松提領京東東路和河北東路兩路兵馬,而這兩路囊括了整個膠東半島,以及半個渤海灣,是大宋爲數不多的擁有水軍的幾路之一,這就意味着以後武松不僅能打造一支強悍的陸地部隊,還能建造大宋一支大宋的水師部隊!
現在的朝廷以及大宋沿海地區以外的人們,對於海洋的理解自然沒有武植那麼深刻,在武植看來,大宋以後經濟發達了,或者各種技術發展起來了,那麼必定會向廣袤的海洋進軍!
海洋那邊,有着無數還未開發的巨大財富!
…………
青州軍現在的總管是花榮了,武松的未來大舅子……盧俊義索超他們掌管大名府兵馬,青州隸屬京東東路,大名府雖然本身是朝廷“直轄市”,但是裡面的兵馬卻隸屬河北東路管轄的,所以他們都還依舊是武松的直系部下。
————
武松他們受過封賞後,皇帝特下令許他們在汴京逗留一段時間再離京上任,一來是因爲正值酷暑,趕路多有不便,二來是皇帝知道武松盧俊義花榮他們都有一身精湛高超的武藝和射藝,特私下裡安排他們教授太子以及諸皇子們武藝騎射。
只是私下裡教一教,要知道正式教太子讀書或者武藝的人那可是未來的“帝師”,是有正式官職的,都是一品二品的大員!
可就算這種非正式的教一教,也有着莫大的好處了,古人最重師道,將來太子登基,誰敢說武松他們不是帝師?
後來武植也是知道,讓武松他們教教太子皇子,這個建議居然還是童貫私下對皇帝建議的,而且不止如此,據暗組密報,從武松他們進京後,童貫就對武松他們極爲熱絡,動不動就擺酒相請。
而且武松他們對童貫也絲毫不排斥,一去吃酒就吃的大醉而歸。
雖然疑惑,但具體原因武植也不好派人問武松他們,只能等他們回來後再問個清楚了。
武植也是猜測,童貫這般籠絡,如果沒有別的目的,那必定是想要把武松他們收爲心腹了。
這個以後還要從長計議啊!
無論如何,身爲武將經常去上司那裡吃酒也不是什麼壞事,總比到處跑強,何況童貫何許人,在汴京和他表現的熱絡點,以後誰想打武松的主意,也要考慮到惹不惹得起童貫了。
苦笑了下,武植搖了搖頭,他畢竟不在大宋的權力中心,對於朝廷中心總是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所以他也不知道童貫這種怪異的舉動到底是個什麼心思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