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軍從杭州一路向西逃竄,朝廷精銳鐵騎追了兩天兩夜,一路不斷剿殺方臘軍殘存部隊,最終將其趕到了黃山休寧縣一帶。最後方臘帶着不到一千人逃竄進深山,朝廷軍才暫時放棄繼續追擊。
不過進山的各出口都被朝廷軍嚴密封鎖着,深山中雖然不適合大部隊進入,但方臘反賊必須要剿滅,朝廷肯定不會就這樣任他在深山中躲藏的。
杭州城內,武植已經來到這裡兩天了,當天朝廷軍打下杭州後,武植就以總領江南各州事務的江寧府尹身份接管了杭州知州的印信,掌管了杭州,這個江南第一大州的政務。
杭州的情況要比預想的糟糕很多,所以這兩天武植忙的不可開交,主要做的工作是推行新政和補償百姓。即便是在商會銀行的幫助下,想要徹底穩住杭州的局勢,也至少要半個月之久。
方臘帶着殘餘部隊逃到深山的消息已經傳回了杭州,童貫爲此苦惱不已,黃山那一帶到處都是懸崖峭壁深山老林,而且連綿數百里之遠。方臘幾千人逃進那裡別說難以搜尋了,就算搜到了他們,朝廷也沒辦法派軍圍剿。
那種深山老林,若是不熟悉地形就貿然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可攻克杭州收復江南所有失地的奏摺雖然已經上報朝廷,但此次造反的頭目方臘或是殺死也要,或是生擒也罷。總要有個結局大軍纔算徹底完成任務,纔好班師回京!
總之就是,方臘一天抓不到,童貫和他手下十幾萬大軍就一日不得回京,否則留下方臘這麼個隱患在江南,朝廷上下沒人會安心。
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抓住方臘,童貫詢問所有手下無良策,只好又找到了已經忙的不可開交的武植。
但武植又不是神,對於這種事情他也無計可施。他前世就是安徽徽州人,深知黃山一代的深山縱橫之深,可以說是一望無際,而且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巨石深淵,想要在這十萬大山之中進行常規作戰,無異於癡人說夢!
“看來只能分散大軍爲小股部隊,深入山林之中尋找了!”
童貫一臉苦澀,把大軍分散成小股部隊撒網般的撒出去乃是軍中大忌,容易被人阻隔擊破。
但是不這樣,他們根本沒辦法找到方臘。
“這樣……“武植沉吟着,對童貫道:“士兵不要派出太多,但是要把軍中所有武藝高強的武將全部派出去,每個小分隊最好控制在五十人以下,這樣找到方臘的機率大一些。”
“這樣可行嗎?”
“可行。叢林作戰不是大規模戰場廝殺,更考驗個人武力,派太多士兵反而是累贅。而且人少的話,更加靈活,遇到方臘軍也能敵進我退,敵走我追,把他們死死粘住,等待支援。”
後世這種深山中的任務都是交給特種部隊的,原因正是如此,深山中作戰纔是考驗單兵素質和能力的時候。
“好!就依你所言!我去部署!”
…………
童貫離開後,武植喚來趙虎問道:“四川那邊還沒回信?”
“沒有。”
“嗯,我知道了。”
武植擺了擺手,卻不禁皺起了眉毛。
自打來到江南後,武植手中管轄的地域就在不斷的擴大着,從江寧府,到吳江,到蘇州……直到現在接管杭州,武植手底下光一個秦檜已經遠遠忙不過來了,他必須要再找一個得力心腹幫他處理繁瑣的政務,最重要的是能夠重新構建江南官場,讓江南官場煥然一新,發揮職能。
百姓們不喜歡大多數趾高氣揚的官員,但是事實是,必須有這幫官員幹活,國家才能運轉,社會才能穩定,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武植現在急需江南地區的大小官員好好幹活,又要將他們歸入山東系的官僚體系中,成爲自己的勢力中的一部分,這個活可不好乾。所以剛到蘇州的時候,他就給身在四川的吳用傳書,要他前往江南幫自己處理安排政務。
吳用在江南也待過一年多,對這邊的情況也非常瞭解。
可一直等到現在,四川那邊的吳用聊無音信,武植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信。
古代就這點最討厭,沒有手機,沒有飛機高鐵……
無奈,武植只有提筆又寫了一張字條,他打算把蕭讓調過來江南輔佐自己。
關鍵時刻,武植才終於認識到自己在官場的底子有多薄了。想找個熟悉政務的官員來幫自己都找不到,放眼望去,自己手下倒是一大堆商業奇才,但商人和官員不同,如果調鄆哥和蔣敬他們來處理官場的事情,估計他們根本會束手無策吧。
思來想去,也就一直負責集團人事的蕭讓能勉強幫到自己了。
“以後要多培養些像秦檜這樣的官場人才方可啊!”
一邊吹着字條上的墨跡,武植一邊想着,朝廷的清流們能辦事的不多,文唐倒是有些潛力,以後可以提攜提攜他。還有山東的那些地方官員,武植對他們的能力都不太瞭解,以後也要多到地方上去走訪一下才行,遇到有能力的破格提拔武植也不是做不到。
“大人,吳先生來了!”
正想間,趙虎驚喜的前來稟報道。
“吳先生?哪個吳先生?”
“吳用先生啊!”
“他已經來了?”
武植連忙放下手中字條,急忙迎了出去,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只穿着暑襪。
“吳學究,原來你收到我的信了啊!”
武植見到風塵僕僕的吳用後,一把抱住了他,武植第一次覺得,原來吳用這窮酸書生樣也蠻可愛的。
“信?什麼信?”
吳用一臉懵比。
“你沒收到信?那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武植不解道。
吳用笑道:“我知道大官人總領江南各州,是以在朝廷大軍進攻蘇州的時候,就已經出川蜀前來助大官人一臂之力了。可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所以,我走了一個多月纔來到這裡。”
“哈哈!吳先生神機妙算!我每天都在苦苦想着你啊!”
武植說的吳用老臉微紅,不過武植卻毫不在意,拉着吳用的小手:“走,先生一路舟車勞頓,快快進屋好生歇息!”
…………
有吳用過來幫忙後,武植總算輕鬆了起來,他把江南大小官員都歸入自己勢力下,並非只是爲了擴張勢力,更主要的是爲了快速恢復整個江南大宋經濟重心之一的地位。
只有集權,纔會令行禁止,快速推行新政。
但是江南這些新官員雖然是武植勢力下的人,卻並不意味着他們就能爲非作歹了,因爲武植派系下的所有官員,除了武植,還有着更大的一條約束力。
那就是國法,還有各人心中的良心。
武植本就不是結黨營私的人,他結黨只爲家國社稷穩定繁榮,然後,他的日子纔會安逸有保障。
有國纔有家,這麼簡單的道理,偏偏歷代有無數聰明人看不清看不到,甚至都搞反了,蠶食國家社稷,損公肥私,最後遺臭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