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丫鬟從後門來到李師師的別院,丫鬟領武植繞過客廳,到了裡面一間大房間口,將門推開後,便自顧退了下去。
武植小心翼翼的跨進房間,房間很大,是二進的,傢俱和裝點都很清雅別緻,空氣中也迷漫着溫暖的花瓣香氣,直到武植看到珠簾門後面居然有一張牀後,才意識到這裡也不是內廳,而是李師師的閨房。
“你這人好生輕浮,怎麼一進來就盯着人家的內房。”
李師師說着話,便挑開珠簾從內房中走了出來。
“嘿嘿!只怪珠簾內的人兒太美了,在下才情不自禁………”
武植已經打算好了,要多說好話,使勁拍李師師馬屁才行,何況李師師現在確實很美,一點朱脣,兩目水汪汪,膚若凝脂,還穿着薄緞輕紗,曼妙身材若隱若現,十分誘人。
李師師穿的已經不是剛纔那套居家衣裙了,而是在武植來之前就迅速換了一套她最喜歡的新衣服。
御街華娘子成衣鋪的今年春秋最新款……
“武大人什麼時候也開始對奴家說甜言蜜語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李師師面色冷漠,心中卻是十分歡喜,這種奉承的話她聽了千萬句,可從未像今日聽到這般開心。
“我哪敢盜李師師姑娘的東西啊!”武植裝傻道。
“你要盜我的東西只怕比任何人都要容易…………坐吧。武大人這次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師師去辦嗎?”李師師話裡滿是幽怨。
“哈,哪個……我就是多日不見師師姑娘,甚是想念,今日剛巧路過,就來看看你。”武植順勢一屁股坐在圓桌旁,繼續拍馬道:“師師姑娘你越發的漂亮了啊!嘿嘿!”
李師師終於露出一時欣喜,卻還幽怨道:“生的再漂亮又如何?還不是沒人要………”說着,她坐到了武植面前,十分自然的給武植倒了一杯茶。
武植可不敢再接李師師這話了,品了一口茶後,連忙轉移話題道:“好茶!這莫非是武夷山的大紅袍?”
“知道你喜歡喝紅茶,這茶可是連陛下過來我都沒捨得拿出來……”李師師繼續幽怨的看着武植。
“哈~茶珍貴不珍貴不重要,主要還是師師姑娘你泡茶的手法好……”武植喝着茶,試圖用茶杯擋住自己的臉,李師師一番情意他豈能不知,但他卻又不知該如何接受。
“泡的茶再好,在某人眼裡終究不過還是白水……”
李師師在暗自武植當初在青州告訴的她茶與水的梗,現在她算明白了,武植當初就是忽悠自己,不然,她這包極品春茶,武植怎麼一直不來泡呢?
“好啦!”見武植一臉慫比的不吭聲,李師師又推給武植一杯茶,悠悠道:“有什麼事情快和我說吧,我會幫你的!”
“嘿嘿!師師姑娘果然還是最善解人意!那我就說啦?”武植感動道,他是真感動。
“就知道你準有事,說吧……”
李師師白了武植一眼,瞬間兩人之間的氣氛倒不那麼尷尬了,和老友見面一般。
“是這樣的,那個朱文最近不是老是對靈兒圖謀不軌,你知道嗎?”武植道。
”朱文?可是咱們在青州見過的郡主身邊的那個傢伙?他不是糾纏小郡主的嗎?怎麼又開始糾纏靈兒了?沒聽靈兒提到過啊!”
“就是那傢伙!”武植難掩厭惡,道:“靈兒太單純,還沒有意識到那傢伙對她有想法,我也沒告訴靈兒。”
“這樣啊,據說那個朱文爲人十分卑鄙,你是要我提醒靈兒不要接近他吧?”
“不是,靈兒本就討厭他,不會接近他的,只不過朱文最近巴結上了靈兒的孃舅東陽候一家,明天要設宴撮合靈兒和朱文,但靈兒不知道此宴也有朱文,我怕朱文他們在席間使什麼手段對靈兒圖謀不軌,所以………”
“所以,要讓我提前去通知靈兒對吧?”李師師接過話,正色道:“好,我今天下午就去提醒靈兒,順便讓她以後小心那個朱文。”
李師師也沒問武植爲何不自己去告訴靈兒,顯然她已經懂了這裡面的緣由。
“哈哈,如此就多謝李師師姑娘了!”武植拜謝道。
“客氣什麼?靈兒也是我的好妹妹啊!我義不容辭的!”李師師看着武植,不滿道:“可爲何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卻還對我那麼客氣?”
“沒…沒有啊!”
“那你還叫我李師師姑娘?”
“這不是習慣了嘛!”
“你以後叫我師師就好了!”
“好!”
武植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一眼李師師,起身道:“那師師,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就……”
“你就要走了嗎?”
李師師突然變的無比楚楚可憐,滿眼委屈的看着武植。
“不是…我們還可以再聊一會的………”
武植汗顏,他知道不該這樣辦完事情就甩手離開,只不過他在李師師面前確實有些不自然,調戲不能調戲,也沒什麼話題聊,不像他在靈兒和自家娘子面前那麼舒適無拘無束,所以武植纔想着快點離開的。
這也是武植爲什麼一直躲着李師師的原因。
“好啊!那你就和我說說你最近追查案件的進展吧!”
李師師很興奮,一把抓起了武植的胳膊。
“哎喲!”
武植呲牙叫了一聲。
“怎麼了?”李師師嚇了一跳,連忙鬆手。
“傷口。”
武植擡了擡手臂,示意。
“可我聽金蓮姐姐她們說你的傷並不重啊,只是一點皮外………”李師師低着頭食指對着食指,像個犯錯的孩子。
“大姐!就算是皮外傷,可剛癒合就被你這麼抓也會疼的好不好?”
武植最受不得半點苦了。
“對不起啦,快給我說說案子吧!”李師師不禁莞爾。
“額,好。”
武植點點頭,案件進展到現在,也算有了成果,倒可以在李師師面前炫耀一下成果,而且李師師也不是外人。
“你知道嗎?原來孫鑫大人一家之所以被滅門,並非是因爲孫大人得罪了誰,而是因爲幕後兇手忌憚孫大人查他,纔會下毒手將孫大人一家滅門的!”武植唏噓道。
“可兇手犯了什麼罪纔會怕孫大人查他呢?”
李師師雙手托起了下巴,十分享受武植給她說案子。
“兇手犯的也是殺人罪,而且性質十分惡劣,在我的英明率領下,咳咳!我們開封府查到兇手是個好孌童的人,因爲害死了他的孌童,所以得知真相的孩童家長就去孫大人那裡告狀,結果被兇手得知,先殺了孌童一家,然後才殺了孫大人一家!”
“噫!”
李師師抖了抖身子,挺拔的胸前晃盪了一下,看的武植老臉微紅。
“好殘忍!好惡心!”
“是啊,也很變態!”武植又看了一眼李師師胸前若隱若現的雪白。
李師師沒注意到走神的武植,蹙眉問道:“那兇手查到是誰了嗎?”
“沒有啊,若查到兇手我早就將他繩之以法了!”武植收回注意力,喝了一杯茶,繼續道:“不過我已經調查出了汴京那些好孌童的人員名單,只要從這些人身上入手,就一定能查出真兇!”
“好孌童的人員名單?”
李師師來了興趣,小心對武植問道:“是哪些人這麼變態啊?能給我說說嘛?”
武植看了看李師師,心道再美的女子也有八婆的潛質啊!
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武植遞給李師師道:“這就是名單,你自己看看吧。”
“哎呀,人家最近眼睛很不舒服,你幫人家念念嘛!”李師師託着下巴,優雅的笑道。
武植疑惑的盯着李師師那明亮炯炯有神的眼睛,只好照着紙給李師師唸了起來:“慶國公趙慶…………”
“噫~”
李師師一邊聽着名單,一邊時不時的發出噁心的唏噓,直到武植唸完了名單她才悠悠道:“想不到汴京有這麼多變態!”
“是啊,飽暖思yin欲,有些人整日生活奢華,又沒有什麼健康積極向上的興趣愛好,比如唱歌、比如蹴鞠、比如打牌、比如羽毛球乒乓球………整日靡靡就難免變態咯!”武植對李師師壞笑一下。
武植舉例的項目,李師師都喜歡,武植雖然躲着她,但家中娘子們可是經常和李師師聚會,玩各種好玩的。
“誰的興趣也沒有你武大人多啊!”李師師莞爾道。
“咦?”
李師師正給武植倒茶呢,卻突然停下了手,一臉恍然。
“怎麼了?”武植問道,他難得和武植聊的這麼融洽愉快。
“你方纔唸的那名單就是汴京全部好孌童的人了嗎?”
“應該是了吧?”
武植對於秦檜和宋鞏的調查還是很信任的,不過也可能有漏網之魚。
李師師神秘一笑:“我突然想到汴京還有一人也好孌童,這人也非同尋常,若是我告訴你,算不算立了一個大功勞呢?”
武植一驚,喜道:“當然!快告訴我那人是誰?”
李師師笑道:“就是朱文的哥哥朱勉咯!”
“朱勉?!”
武植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