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774】【buy】.【com】小七唸完後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武植,武植面無表情,偷偷的對小七眨了下左眼。(燃文書庫(7764))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小七身上,臺上臺下,所有人眼裡沒了剛纔的輕蔑,沒有了剛纔的怪罪,也沒有了剛纔的冷漠……所有人眼裡都透露着震驚,就連李清照和她身邊的趙明誠都不例外。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好詞!好詞啊!
震驚過後,臺下青年才俊們俱是一陣發自內心的驚歎和感慨,好一個“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這樣完美的下闕,就算是李清照先生的原詞都不一定能比的上吧?
“絕唱!這是絕唱啊!恐怕李清照先生這次的上闕只是白白爲那個少年書生做了嫁衣啊!”
“不錯,那個書生今晚過後,必定會聞名與天下!倒是眼生的很吶,誰知道他什麼來路?”
“我等都沒見過此人……”
……
不止下面書生們一臉膜拜的側目盯着小七議論紛紛,臺上其他的名家也都一臉惜才的看着小七,當然,看小七之餘,他們也都不免尷尬的看了看身旁的李清照夫婦,詞會中經常出現才俊們對的下闕和名家們不相上下而一舉成名的。
可是那些最多隻是和名家們不相上下,或者最多好一點而已,畢竟詞的上闕是名家們身臨其境,有感而發的,憑空想像單對下闕就算文采再好,對的再工整也是很難能體會原作作詞時的那種心境的。
可是臺下這名少年書生,一下就把詞對絕了,可謂是畫龍點睛之句,除這一句,讓人別句再也難拿出手,這可就讓原作李清照尷尬了,人們都知道,她的原作下闕一旦掀開,那麼肯定不及這句“知否?知否?……”的,這對於早已名滿天下,公認的第一才女來說,臉上確實有些掛不住。
果然,臺上李清照依舊一臉的震驚之色,她身邊的夫君趙明誠早已憋紅了臉。
唉,李清照先生倒是豁達,只是她身邊的夫君愛妻心切,難免上火。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一陣微風吹來,臺上臺下上面掛着的無數紅燈左右搖擺,似乎也在爲這句千古絕唱輕舞喝彩。
紅燈散着柔和的光芒,照在小七依舊有些侷促的臉上,更照在李清照那恬淡的臉上,李清照已經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她的臉上已然恢復了恬淡的笑容,她對臺下小七神秘的笑了笑,然後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放着她原詞紙張的木架旁邊。
李清照先生要揭開她的下闋了!
人們一陣緊張之餘,也在暗暗欽佩李清照的胸襟之寬廣。
人們也在期待,雖然李清照先生的下闕未必有那位少年書生對的好,可是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名家,想來下闕也定然有其絕妙之處。
擋住原詞下闕的黃幔掀開,衆人頓時愕然!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兩句下闕居然一模一樣!
臺上臺下頓時響起無數倒吸冷氣的聲音,那周老先生甚至不由自主的輕捋了起胸口,這番情景,實在是讓他多年都不曾震動的脆弱心臟,跳的不輕,險些一口氣背過去。
不愧是李清照!果然沒有讓衆人失望!原來…原來她的原詞,和那個少年書生對的一樣!一樣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不對!不是李清照先生和那少年書生對的一樣,而是那少年書生對的和李清照先生的原作一樣!
想到這裡,人們看那邊小七的眼神更加的怪異了,似乎……在看一個妖孽!
太妖孽了!
居然和李清照先生對的下闕不謀而合,而且還一字不差,這不是妖孽又是什麼?
原詞下闋揭開後,小七頓時捂住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臺上那原詞,旋即她臉上終於掛上了欣喜的笑容,剛纔她還擔心自己念出來的詞會讓李清照難堪呢,這會居然知道和李清照的詞不謀而合,她自然激動萬分!
不過此時衆人看她都像在看妖孽,可是小七卻同樣用一種看妖孽的眼神正盯着她身邊的武植。
這個下闋,可是武植告訴她的!
武植沒有和小七對視,而是漫不經心的磕着瓜子,似乎這場詞會他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確實對這詞會不感興趣。
“哼!登徒子!快說,你這下闕是不是從我府上偷來的!”
突然,一聲暴怒的質問聲響起,臺上趙明誠立刻上前,然後指着小七的鼻子厲聲喝斥道:“居然爲了名聲偷我家娘子的下闕,真是不知羞恥!”
趙明誠此言一出,頓時提醒到了衆人,衆人一想也有可能,李清照先生的詞拿上臺後下闋就已經寫在紙上的,雖然被黃幔遮住,但也不可能造假,確實是其原作不假。
而臺下那位書生如此年少,居然能一字不差的對出李清照先生如此精妙的下闕,偷詞的嫌疑確實很大。
文人最喜歡相輕,一時間除了少數幾位通達君子,所有人都向小七投去了懷疑的目光,甚至有人也跟着質問了起來。
“這下闕是不是你自己作的?”
“偷來的吧?”
……
被衆人這麼一質問,小七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這下闕確實不是她作的,不過更不是她偷來的啊,她想對衆人解釋,可是衆人七嘴八舌,根本容不得她說話,一時間,小七滿臉的委屈,眼睛已經開始紅了起來。
“偷詞賊!”
“不要臉!”
……
見小七一臉的“羞愧”,不少人已經開始對她惡毒責罵了起來,臺上的趙明城話最甚,在臺上對着小七張牙舞爪,惡語相向。
“你們給我住嘴!!!”
武植立刻挺身而出,一聲暴喝後,便將滿眼委屈淚水的小七完全的護在了身後,趙明誠發難的太快太狠,連武植都有所不備。
武植領導當久了,爆發起來難免帶着不怒自威的王霸之氣…一聲暴喝之後,衆人居然都齊刷刷的安靜了下來。
環視了下衆人後,武植輕蔑的瞥了瞥臺上一臉不解恨的趙明誠,然後指着他的鼻子反過來質問道:“沒有問清楚事情原委就血口噴人,帶頭欺辱一位文弱書生,你也配稱之爲當世名家?”
趙明誠冷冷的看了一眼武植,不屑道:“這還用證據嗎?她一個少年的書生,可能連功名都未曾考取,又如何能一字不差的對出我娘子的下闋!分明是偷來的!”
“哼哼!只憑借年齡就斷定一個人對不出好詞?”武植冷笑着盯着趙明誠,悠悠道:“一口一個你家娘子的,身爲一個男人,你好意思嗎?”見趙明誠臉色發青,武植繼續道:“據我所知,你家娘子的上一首《如夢令》,正是在她豆蔻年華時候所作,而如今我家公子現在的年紀和你家娘子那會差不多,你這樣說我家公子,豈不是損了你家的娘子?莫非你家娘子上一首《如夢令》也是偷盜而來?”
武植此言一處,不止趙明誠臉色鐵青一時說不出話來,臺下其餘書生也都啞口無言,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暗暗羞愧了起來。
“我家娘子豈是一般人……”趙明誠強詞道。
“我家公子也並非一般人!”武植立刻大聲反駁道,說着他將小七拉出來,護在自己面前,環顧衆人道:“自打詞會開始,我家公子所表現的文采,各位也都是親眼所見,這等年紀,這等才華,又如何不能與李清照先生的下闋不謀而合?”
小七老實的站在武植身前,感受着武植按在肩膀的兩隻安全大手,她現在才明白武植那句“我頂你”的真正含義,被人頂,真的好踏實~而武植一番鏗鏘有力的言辭,讓她都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很不一般一樣,似乎那詞真的是自己所作不假……
“不錯,這位後生先前對老夫那句《長相思》的下闋,老夫也佩服的很吶!”
臺上立刻有人站出來替小七說起了話。
“哼!我一定能找到你們偷詞的證據的!”趙明誠依舊不依不饒道。
“最好現在就去查!”武植淡淡道。
“你……”
“官人,休要再衝動了。”
就在趙明誠和武植打嘴炮的時候,正主李清照終於走到了他身邊制止住了他,對着小七武植還有臺下衆人抱歉的頷了下首,李清照說了句公道話。
“現在纔出來解釋,各位見諒。剛纔我回想了下,這首《如夢令》是我昨天早上的即興之作,詞成後除了我夫君一直沒有外人知道,直到今天下午要來參加詞會我纔將詞騰抄下來。”李清照帶着歉意,繼續道:“這首詞我一直貼身保管,直到剛纔纔拿出來,所以不可能被人窺得的,這位少年書生是真才實學,奴家這裡替我家官人向你賠罪了!”
說完,李清照對着小七行了一禮,小七立刻舉手還禮,一臉委屈盡掃。
武植昂頭看着李清照,心說李清照倒是有修養,怎麼找了這樣一個心胸狹隘的丈夫,難怪最後短命害了李清照後半生了。
趙明誠似乎對李清照很是尊敬,當下瞪了武植一眼後,便拂袖回到了座位。
真相大白,臺下倒是有一些書生過來對小七賠罪道歉,當然還有更多的人還是端着架子不願來道歉。
即使是這樣,小七也已經喜笑顏開了,沒一會兒又恢復了那個玩鬧的心態。
“哈哈,既然誤會解除,那麼我們繼續進行詞會的下一輪,請統計官統計諸位手中的柳葉,挑選三十位才俊進入下一輪詞會。”周老先生上臺打哈哈道。
“那位後生,請你過來,你可以直接進入下一輪。”
不過對於小七,他顯然很欣賞,還沒統計小七手裡的柳葉,便招手將小七叫上了臺,武植自然緊隨小七身後也跟了上去。
其實出了這檔子事,武植本打算拉着小七直接離去的,這個鳥詞會後面不參加也罷!
可是武植剛纔在臺下聽聞下一輪是“鬥詞”,過程最是精彩,再加上小七似乎也意猶未盡,武植這纔沒有拉她離開,既然是鬥詞,以小七的才思,待會倒是能鬥鬥剛纔那幫對她惡語相向的書生文人們,解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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