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譚元春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來電號碼是董事長的。
譚元春連忙接聽起來,笑着問道:“有什麼指示?”
“指示倒是沒有。”手機裡傳來張子楓溫和的聲音:“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前幾天,我有個哥們說,一個叫司鴻初的小朋友想來公司實習,拜託我關照下。你問問張元澄人到了沒有,要是到了你暗中照看一下,但不要太明顯。”
譚元春愣住了,隨後苦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您這個電話來得及時,人已經來了,還是香車美女送來的,正好被我看到。我就奇怪了,排場這麼大的人怎麼還跑來做小職員,董事長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張子楓笑了:“那就好。”
譚元春大笑:“行,董事長放心,這事我有數。”
張元澄目光閃動,悄然一笑。
其實,這個電話是他的功勞,他管理人力資源,自然知道司鴻初的來頭。
剛纔他看情況不對,趁出去叫劉韜的功夫,立刻打電話把事情彙報給了董事長。
至於譚元春,爲什麼讓司鴻初開路走人,原因非常簡單,就是看司鴻初不順眼。
自己也算是證券行裡有名望的人物了,尚且沒有這樣的排場,司鴻初一個小職員有什麼可得瑟的。
無風無浪的過了兩天,楊雅筑入的那隻股票突然開始大幅飆升,衆人驚歎司鴻初的眼光,讚揚的話一串接着一串地送上。
看見一堆人衆星捧月似的圍着司鴻初,劉韜眼冒綠光,腦門冒汗,酸溜溜的道:“狗屎運罷了,不過能漲多久,可說不定!”
話雖然難聽,卻也有些道理,股市無常,什麼都可能發生。
楊雅筑卻不這樣想,看見這隻股票啓動,第一個想法就是:“司鴻初有內幕消息!”
她湊到司鴻初身邊,笑嘻嘻地問道:“你還有什麼好股,一併推薦出來吧!”
“再就不知道了。”
“且!”楊雅筑噘起了小嘴:“那你爲什麼知道,這隻股票一定會漲?”
司鴻初非常簡單的回答道:“因爲我一向運氣很好。”
楊雅筑狡黠地一笑:“真的?”
“當然!”
司鴻初確實在賭運氣,但大家卻不這樣想,考慮到司鴻初衣着華貴,又有香車美女接送,肯定是知道什麼內幕消息。
結果,很多人都入了這支股票,連劉韜都忍不住下了買單。
楊雅筑似乎想對司鴻初說點什麼,但司鴻初的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曹珮如打過來的。
司鴻初抱歉的向楊雅筑笑了笑,拿着手機走到了僻靜處接了起來:“有什麼吩咐?”
曹珮如笑問道:“你什麼時候來賭場上班?”
“姐……”司鴻初嘆了一口氣:“你那個經理,我只是兼職,有時間自然會過去。但我現在首要任務是搞好宏源證券這邊……”
曹珮如有點不快的道:“看來魯振寰那老頭子比我有號召力。”
“不能這麼說。”司鴻初搖搖頭:“我在宏源這裡,既不是爲了魯振寰,更不是爲了張子楓,而是要通過辰唯料理圈錢。”
“我知道。”曹珮如嘆了一口氣,把語氣緩和下來:“跟你開個玩笑罷了,給你打電話是有正事。”
“什麼?”
“肥虎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招出來了,石原浩爲了攪亂我的地盤,給了他一大筆錢。”曹珮如越說,語氣越陰冷:“石原浩竟然搞到我這裡來,我要是放過他都對不起自己!”
“我也不會放過他,問題是現在抓不到他!”
“這老傢伙就像條鱔魚。”
“現在應該感到慶幸,他畢竟沒造成多大損失,我估計他本想充分利用紫紗,幸好被我們及時發現……”頓了頓,司鴻初又道:“現在看來,他倒是不會造成太大損失,但總這樣躲在暗處,時不常跳出來咬上一口,總是個麻煩事!”
曹珮如點點頭:“沒錯。”
就在司鴻初跟曹珮如談論石原浩的時候,在一處豪華別墅的花房裡,石原浩正擺弄着花花草草。
瞭解石原浩的人都知道,這老傢伙高度好色,不管走到哪都要有女人陪伴,他養的花種的草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當做女人。
此時在他旁邊,就有一個身着和服的美女,櫻脣上塗着鮮亮的脣膏。
只是,從她凌亂的衣服來看,似乎剛剛被蹂躪過,臉頰邊有幾縷散亂的髮絲輕輕垂下。
花房裡繁花似錦,奼紫嫣紅,放眼望去,端的是賞心悅目。
和服美女小心翼翼的道:“石原先生,肥虎這幾天,一直沒什麼消息。”
“不知道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石原浩從花叢中站了起來,就在他挺直背脊的剎那,一股沉重的壓迫感緩緩漾開:“肥虎就是個庸才,指望他是很難搞垮曹珮如的,不過除了他又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和服美女必恭必敬地問道:“爲什麼呢?”
“因爲曹珮如的手下大都忠心耿耿,只有他心懷不滿……”石原浩頭也不擡,仍然專注於手上的工作:“而且,他跟隨曹珮如時間久,知道曹珮如的事情也多。”
“不知道爲什麼石原浩要搞垮曹珮如!”和服美女說着,輕輕走上前,見石原浩正拿着剪刀,給一株黑紫色的牡丹裁減枝條。
“其實我真正關心的不是曹珮如……”石原浩的手指小心翼翼在花瓣間撥弄着,彷彿對待心愛女子似的細心無比:“都是因爲司鴻初,我才落到今天的地步!”
石原浩越說,表情越兇狠,突然傳來“喀嚓”一聲,一根枝條連着半朵盛開的花朵一起被剪了下來。
重重哼了一聲,石原浩把另外半朵花也扯下,隨手丟到了地上,擡腳重重踩上去,用鞋底碾爛了。
和服美女看在眼裡,並不感到奇怪,因爲石原浩本就不是愛花之人,相反,對這些花花草草一向厭惡。
那麼石原浩爲什麼會精心整理出這麼一個花房呢?
石原浩曾經回答過這個問題:“我擺弄的不是花,是自己的性情。”
擱下剪刀,石原浩轉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長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司鴻初,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藤原龍也到處追殺我……”
和服美女小心的陪笑道:“不過,藤原龍也麻煩也是大大的,留在扶桑的前九刃全部被有棲川朝彥收買,來到華夏的後十刃又死傷大半,如今只剩下幾個人了。”
“那倒是。”石原浩嘿嘿一笑:“用華夏人的話說——藤原龍也被有棲川朝彥在背後捅了一刀,這兩個人原本沒有任何交集,但這一筆賬,藤原龍也早晚要跟有棲川朝彥去算。”
“這樣一來倒是分擔了石原先生的壓力。”
石原浩乜斜了一眼美女:“你以爲我現在的日子好過?”
“這……”這話聽着有點不對,和服美女心裡一凜,背上細細滲出了一層薄汗,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甜膩:“我的意思是說,您可以靜觀他們爭鬥……”
石原浩把手一揮,霸道地截斷了美女未完的話:“現在,藤原龍也最恨的人是我,司鴻初和有棲川朝彥還在次要,因爲是我直接促成了二十刃的分裂。要不是我早有先見之明,給我自己多準備了幾個避風港,只怕此時已經橫屍街頭了。”
“那……該怎麼辦?”
瞥了一眼和服美女膽戰心驚的樣子,石原浩的臉色和緩了許多,淡淡哼笑一聲,招手將和服美女喚到跟前:“藤原龍也身邊有顆定時**,我希望這顆**早點爆炸,這樣我能全心對付司鴻初。”
和服美女愣了愣,沒敢追問什麼。
只有石原浩自己才知道,這顆定時**是川口總右介。
川口總右介暗中連殺幾刃,又私自放跑了石原浩,而藤原望間齋龍也一直被矇在鼓裡。
到目前爲止,川口總右介沒有表現出明確的目的,但他做這些事肯定是有原因的,石原浩始終想不明白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
再說司鴻初這邊,轉過天來上班,辦公室一片歡呼聲:“漲停了!”
楊雅筑雀躍着向司鴻初跑來:“司帥哥,你可真是神了,這股今天又漲停了!”
緊隨她身後,一幫人蜂擁而來,有人問該不該賣的,有人問能不能再買。
拋開思緒,司鴻初微笑着道:“暫時先持股,還有閒錢的話也可以適當補點倉。不過我話說在前頭,我的消息到此爲止,因爲運氣是有盡頭的。”
“明白明白。”衆人歡天喜地的散開,各自考慮下一步的操作。
看着電腦屏幕上鮮紅的曲線走勢,司鴻初長呼了一口氣,暗道:“我的運氣,能讓我戰勝司鴻宇,還有石原浩嗎?”
司鴻初確實賭的是運氣,根本沒對這股做任何技術面或者基本面的分析,但衆人卻篤定了司鴻初有內幕消息,每個人臉上都是一派喜笑顏開。
楊雅筑更是興奮得小臉通紅,將手裡的股票清倉後,拉平了一算,短短几天已經從虧損百分之二十到賺了百分之二十。
無論如何,司鴻初自己沒買任何股票,始終盯着辰唯料理一隻股。
過了一會,張子楓的電話打了過來,用低沉的聲音告訴司鴻初道:“辰唯料理確實有問題,有人在坐莊,而且對方開始吸籌了,我估計今天下午會被打到4.0以下,你打算怎麼辦?”
“等等!”腦海中一縷靈光閃過,司鴻初壓低聲音,急促地道:“既然對方吸籌,我們可以搶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