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句話,郭正毅再不出聲,看樣子是要讓司鴻初自己審問。
司鴻初躬下腰,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八嘎!”對方怒吼了一聲,跟着說出了一大串聽不懂的話。
雖然對方沒招供,司鴻初卻也明白了:“是扶桑人!”
提起扶桑人,司鴻初首先想到的是藤原望間齋龍也,這個人的實力深不可測,雖然暫時沒有動作,但早晚會成爲勁敵。
也正因爲藤原望間齋龍也有足夠的實力,如果想要殺司鴻初,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出招,根本用不着派槍手。從他能給郭佳妮解藥這件事,可以看出來他信守着武士道精神,應該也不屑於採用這種手段。
“這些人死都不會開口。”郭正毅望了一眼司鴻初,似笑非笑的問道:“是你自己審問,還是我幫你幫到底?”
“你是好人,還是你來吧,謝謝。”
“那你出去等會吧。”
司鴻初沒明白:“爲什麼出去?”
郭正毅擺了擺手:“不想讓你濺一身血。”
司鴻初依言出去,點上了一支菸,靜靜的等着。
片刻之後,屋子裡傳來一聲慘叫,簡直慘絕人寰。片刻之後,又是一聲,很快的,慘叫接連不斷,越發淒厲。
司鴻初不知道郭正毅在幹些什麼,但只是聽這聲音,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一根菸抽完,郭正毅出來了,告訴司鴻初:“進來吧。”
司鴻初進到房間裡,發現儘管只是一根菸的功夫,這裡已經大變樣。
另外兩個扶桑人渾身被緊綁着,嘴裡塞着東西,躺在地上。
房間正中間騰出了一塊空地,鋪着一大塊厚厚的塑料布,而這塑料布上面滿是血跡。在塑料布的正中是一把椅子,那個向司鴻初開槍的扶桑人被捆在上面,此時,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渾身上下血淋淋的。
如果說,確實有地獄存在,那麼下了地獄的罪人至多也不過就是這個樣子。
郭正毅抽了一口雪茄,告訴司鴻初:“這小子嘴還真硬,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基本都能把我要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你難道沒點其他辦法了嗎?你把活人喂獅子的創意去哪了?”司鴻初現在有點同情這個扶桑人了,他不過就是向自己開了一槍,實在不該得到這種對待。但是,司鴻初馬上又想到,如果同情他,那麼下一發子彈隨時可能向自己射過來。
郭正毅沒再對司鴻初說什麼,轉向殺手,淡淡的問道:“我知道你是扶桑人,我現在要知道的是,到底什麼人派你殺司鴻初,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個扶桑殺手張開嘴,把一口夾雜着鮮血的口水吐到郭正毅身上,隨後用扶桑話嘶吼了一些什麼。
郭正毅不以爲意,掏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口水,又道:“別對我說扶桑話,我聽不懂,說中文,我知道你們的中文都很流利。”
扶桑殺手冷冷一笑,果然用中文說了一句:“儘管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
“世上有很事,比死亡要更可怕,會讓你覺得還是痛快點死了比較好!”郭正毅又抽了一口雪茄,隨後招呼了一聲:“林七,該你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彪形大漢,穿着一條牛仔褲,上身是一件髒兮兮的跨欄背心。他手裡拎着一個工具箱,來到郭正毅面前,用手摳了摳鼻子,懶洋洋的道:“老大有什麼吩咐?”
司鴻初一指扶桑人:“能不能讓這小子開口,就看你的了!”
“放心好了。”這個叫林七的壯漢哈哈一笑:“我可是職業拷打專家。”
郭正毅滿意的點點頭,拉着司鴻初後退了兩步,隨後介紹道:“交給他好了,他是專業的。”
這個林七到底有多專業,暫時還沒表現出來。不過,他似乎看出司鴻初不太信任自己的能力,嘿嘿一笑:“你知不知道,酷刑拷打,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什麼?”
司鴻初撓撓頭:“我怎麼知道,學校又沒學過。”
“那麼我告訴你,是要防止被拷打的人自盡,因爲人在極度疼痛之下會有主動求死的衝動。”林七說着,在扶桑人的嘴裡塞了一條毛巾:“我要防止他咬舌自殺!”
這一下,扶桑人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連串的“嗚嗚”聲。
林七拿出一把手術刀,給司鴻初看了看:“聽說扶桑人都很好色,這是給他的老二準備的,不過要等會再來。”接着,林七又拿出另一把手術刀,形狀跟之前那把不一樣,個頭要更小一些:“這個很關鍵,是給他的眼瞼準備的,我要把他的眼皮割開,這樣就無法閉上眼睛,只能眼睜睜看着我在做些什麼。”
郭正毅嘉許的點點頭:“不錯,看着自己被折磨,卻又無能爲力,他會充分體會什麼是絕望。”
扶桑人又“唔”了幾聲,雖然聽不清也聽不懂,不過可以猜到是在問候林七的母親。
林七拿出一臺儀器,把上面的線繞在扶桑人的胳膊上,又介紹道:“這是心電儀,我要掌握他的心跳情況,別特麼眼看要斷氣了,我還不知道。”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心電曲線,林七衝着扶桑人嘿嘿一笑:“你的心跳越來越快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的心跳也很快,畢竟玩這種遊戲的機會太少了。”
林七又拿來一面鏡子,懸在扶桑人的臉部上方:“這樣,你能看到自己的全身,也就能清楚看着我具體是怎麼做的。”
不管說着什麼話,林七的表情始終帶着微笑,這更增添了恐怖氣氛。
司鴻初只是在一旁看着,尚且感到懼意重重襲來。
至於這個倒黴的扶桑人,精神幾乎崩潰了,眼珠隨着林七的動作而轉動,眼眶裡盈滿了恐懼的淚水。
郭正毅戴上了一個電焊盔,又在身前穿上黑色的皮質圍裙,拿起一個電動無齒鋸,接通了電源。
隨着“嗡”的一聲,無齒鋸的轉盤飛快轉動起來,林七毫不猶豫,對着扶桑人的腿緩緩壓了下去。
轉盤在扶桑人的腿上切開了一個口子,一抹鮮血隨着轉動方向噴射出很遠。傷口兩側十分整齊,可以清楚地看到皮膚、脂肪和肌肉組織。
說着無齒鋸的轉盤不斷切下,無比劇烈的疼痛傳來,扶桑人拼命的想要掙扎,卻仍然一動不能動。
更加讓他感到恐懼的是,自己甚至無法閉上眼睛,不得不親眼看着這一切。
心電儀上的圖形劇烈波動起來,發出急促的“滴滴”響聲。
沒過多一會,扶桑人渾身被冷汗溼透了,疼痛充斥着全身每一處神經。
扶桑人雖然不怕死,卻也像任何普通人一樣,不敢承受劇烈的折磨。這種場景過去只在恐怖電影裡見過,何曾親歷,片刻之後,扶桑人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你看,人在遭遇危險和劇烈疼痛的時候,往往會昏迷過去。”林七看向司鴻初,聲音透過電焊盔傳來,有些發嗡:“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能,也是拷打的時候必須克服的!”
司鴻初有點心驚的問道:“那該怎麼辦?”
林七拿出一個針管,紮在了扶桑人胸口附近:“來一針強心劑!”
馬上的,扶桑人清醒過來,看到林七手裡的無齒鋸,心理防線立即崩潰了。
林七繼續切割,快要切到骨頭時,突然停了下來,關掉無齒鋸,問扶桑人:“說不說?”
扶桑人看着林七睚眥欲裂,發出一陣嗚嗚聲,看起來仍在抗拒。
“好吧。”林七嘆了一口氣,直接切斷了扶桑人的腿。
接下來,林七重又拿出手術刀,在扶桑人的另一條腿上飛快的劃來劃去:“大家都知道庖丁解牛的典故吧,這種本事我也有,不過是解人。我熟悉人體每一條肌肉和每一塊骨骼,只用一把手術刀,就能把人變成一堆碎肉和骨頭。”
司鴻初習慣性的深吸了一口氣,馬上感到空氣中有着一股嗆人的血腥味:“我知道古時有一種刑罰——凌遲。”
“沒錯。”林七點點頭:“只不過嘛,古人醫學落後,不明白神經組織。而我明白,所以可以增強疼痛感。”
如果林七不是在幫自己做事,司鴻初很想問一句:“你還是人嗎?”
瘋狂、變態、血腥,任何一個能夠想象得到的詞,都不夠足以形容林七的行爲。
很快的,隨着一條條肉落下去,扶桑人的另一條腿只剩下白得刺目的骨頭。
林七放下手術刀,拿出另一個針筒,紮在扶桑人的身上。
傷口傳來一陣麻酥酥的感覺,扶桑人感到痛苦減輕了一些。
林七告訴司鴻初:“我給他打了一針麻藥,可以讓 他暫時舒服點。”隨後,林七拿掉了毛巾,冷冷的對扶桑人道:“不過麻藥的作用很短,所以你有話最好快點說!”
“我……我…….”扶桑人很想再次問候林七的母親,但張了半天嘴,卻沒勇氣把話說出來。
“現在開始,問你什麼,你就要回答什麼,否則我會把遊戲玩下去。”撇了撇嘴,林七又道:“人當然難免一死,你馬上就會死,但會死的非常慘!”
默然了許久,扶桑人哀嘆了一聲:“我說,你們要問什麼,我全都說……”